第 1 章 诡遇1(1 / 2)

第1章诡遇

第一章“艳遇”

“啪”地一声,我狠狠掷下画笔,颜料翻倒在地上,一片斑驳,将我的衣服上,脸上也溅得五颜六色。

又是一张失败之作。

“秦染老师”画布前裸口身卧着的英俊青年慌忙起身,顾不上穿衣服就凑上来安抚我,我一把将他推开。

“滚!”

被我失手打到脸,青年脸颊上留下一道彩色的污渍,倒是一点也不恼,捧住了我的手,哈巴狗一般低头吻我的手背:“没关系,秦染老师,再试试,我一定能成为你的新缪斯.”

我懒得再多瞧一眼面前从昨夜的酒会结束后一路粘着我回一遍,滚。”

撵走了浪费我一天一夜的家伙,我冲进洗手间,把脸浸入十月末的冷水里,直到快被溺死才抬起头来。

混着颜料的水顺着我的刘海往下淌,红红绿绿,衬得我脸色愈发苍白,布满血丝的双眼也愈发幽暗。

从前明洛最爱我这双桃花眼和眼角这颗红痣,他总说我的眼神灼人魂魄,被看上一眼便能叫人心甘情愿的飞蛾扑火,可如今我的眼神分明已芳菲落尽,是葬在古井里的腐烂花瓣,没了一丝神采。

我所有成功的画作皆因明洛而诞生,我的辉煌里都融着他的影。他是我的画中骨,笔中魂,颜如玉可一场坠机事故毁了所有。明洛死了,死在了泰国,他的故土。

我的缪斯死了,我的画也便死了。

从此我像着魔般的寻找跟明洛长得相似的模特,男男女女,皮相上佳,可无一例外,都是俗物。

“burningpapersintoashes”

空旷的洗手间里,突然响起熟悉而空灵的曲调。那是《dustinoff》,明洛生前最喜欢的电影的主题曲。有那么一瞬我还以为他回来了,湿着身子冲出去。

但客厅里仍是一片狼藉的原样,画架倒在地上,颜料罐东倒西歪——是我的手机在响。

看了一眼来电,我按下了接听。“喂,向医生。”

“秦染,今晚是你来我家复诊的时间,别忘了。”男人温和的声音传来,“你的嗓子很哑,是不是生病了?我过去看看你?”

“不用了。”我擦了擦脸上的水,朝消逝在对面大厦背后的最后一抹暮色看去,“我想自己待着。”

“如果你不想看病,我们一起吃个饭也可以,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tequila,别一个人闷着”

“向南。”我笑了笑,提醒他,“你只是我的医生。”

“阿染,我.”

向南还想再说这些,被我打断:“别这样叫我,我们没那么熟。”

“秦染,”向南的声调扬高,一向平和的语气里有些难抑的激动,“那天晚上,你答应和我试一试的,秦染,你忘了吗?”

我这么说过吗?我揉着胀痛的额角:“那是醉话,我很抱歉。”

“你是要给明洛服丧吗?他在世时,我也没

见你有多喜欢他()?(),

现在倒好?()_[(.)]????????()?(),

人死了()?(),

你倒是扮演起情深不寿来了?”

没等他说完()?(),

我忍无可忍地挂了电话。

断断续续接受心理治疗有半年多,失眠没能治好,倒把医生治出了非分之想。他治不好我的病,也没人治得好。

刚要关机,又来了信息。

“秦染老师,下个月的画展,您的压轴作品准备好了吗?媒体和你的粉丝可是都很关注.”

我靠在玻璃上,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仰头呼出烟雾。我不关心什么媒体破媒体,我只关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废了。隔着朦胧的雾气,我的目光落到窗帘后的蜘蛛网上。

一只飞蛾正粘在上面,垂死挣扎,蜘蛛朝它缓缓逼近。像被蜘蛛丝缠住了咽喉,我喘不上气来,将烟头掐熄,迅速收拾了画具颜料和简单的行李,抓上了车钥匙。

我得逃离这儿,逃离这个我自己织的茧。

否则,我会被困死在这里。

一开门,不出所料,门口又堆满了数不清的夹着表白卡片的玫瑰与礼物——都来自那些在明洛死后以为自己可以趁虚而入的追求者,一帮自认为能成为我的新缪斯的俗物。

我厌烦地一脚碾碎了花束,踩着花瓣,走下楼去。

暴雨来袭时,我已经开离了江城很远。

挡风玻璃被震得哗哗直响,刮雨器都拦不住瀑布一样往下淌的水幕,我放慢了车速,看了一眼导航。

不知是不是因为信号差,我的位置飘忽不定,跟幽灵似的。这条环山路通往距江城四百多公里的苏南省的苏瓦伽山脉,往前,大概要开三十多公里穿过大片的迷雾林海才能抵达最近的村落,而折返,更足足有三百多公里的路途,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思前想后,我决定还是往回开。

暴雨开夜车,本就令人心烦意乱,向南的信息却还一条接着一条,没个停。

“秦染,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刚才,是我冲动了,我是你的医生,实在不该说那些话。”

“你只是暂时没有灵感,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创作者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千万别想不开,好吗?”

“我不知道你放不下明洛,可人总得往前看,你总得走出来,我可以陪你,可以帮你,等着你。” 我是有病,但怎么感觉向南病得比我还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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