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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疼,但他用手一摸,分明有枚明显的牙印。

沈玉竹忍不住推了拓跋苍木一把,“你咬在这里做什么,明日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这点力道自然是推不动拓跋苍木,他满意地看了眼那枚牙印,“就是要让别人都看见。”

“发什么疯。”沈玉竹无语地思索着明日可能又要用上先前柳青给他的脂粉盒时,就听见拓跋苍木哑声道。

“殿下,我能亲一下吗?”

沈玉竹嘴角抽搐,哦不是发疯,是发|情了。

“我能说不行吗?”

拓跋苍木嘴里的一下永远都是很多下!

这种时候已经容不得沈玉竹说不了,在拓跋苍木问过之后,细密的吻就伴随着他的兴奋劲儿传递给沈玉竹。

沈玉竹还能做什么呢,当然是环住他的脖颈,以身饲狼。

“听不清,不过应该没吵架吧。”

陈泽鬼鬼祟祟地蹲在门边,听着对面房里的响动。

听得一清二楚的玄奕表情痛苦地走到房间的最里面,但哪怕这样他也能听见些微动静。

玄奕:第二次痛恨自己有如此好的耳力,两次都是因为他们!

“公子,你不用担心,殿下和首领没事。”

玄奕看着蹲在门边姿势不雅的陈泽,只觉得头更疼了。

“那就好。”陈泽蹲久了腿都蹲麻了,他扶着门站起身。

玄奕见他对那俩人如此重视,有些不解,“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公子对什么人如此在意,他们是有什么不同吗?”

陈泽闻言,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以前就让你多读书,这下好了吧,瞧什么都瞧不明白。”

他揉着双腿转身看向玄奕。

“你觉得如今的局势如何?”

玄奕抱着剑靠在墙边,“中原式微,管束不住四境,而这一路走来,中原覆灭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日后会如何。”

毕竟中原简直就是在作死,从上到下都在贪图安逸享乐,全然不顾之后的事。

陈泽还算满意地点点头,“你说得不错,但你觉得,中原皇室日后还在那个位置上吗?”

“若是维持现状,自然还在,不过也不超过十年,因为迟早有人会反。”

玄奕跟在陈泽的这些年,也被迫在脑子里灌输了不少内容。

长期的劳役与压榨之下,当百姓彻底没有了生存的办法,那势必会为了活着而拼命。

“你说得不错,但你只说了中原,还没有说四境。”

陈泽将桌上的茶壶拎起来倾倒在桌面上,用手指画了张简易的地图。

“西戎之前的利益一直与中原捆绑着,现在被南蛮闹上这么一通后朝廷却不敢为它讨要说法,西戎定然会与朝廷离心,但它也不敢擅自妄动。”

“因为中原虽兵力不济,但是有先前与之和亲的北狄在,在西戎不清楚北狄的态度之前,它有任何想法都只能在暗处。”

陈泽三言两语简单为玄奕解释。

“再说我们东夷,你也知道,现在东夷各方面都刚开始发展,而东夷能有今天全靠北狄骑兵的守护,再加上现在能让东夷赚钱的黎家两兄弟也是北狄从西戎给我们带来的。”

“北狄于东夷有恩,这恩情我们不能不报,我个人原因对中原观感不好,是以不管局势如何变化,东夷支持的始终只有北狄一个。”

玄奕颔首,表示对陈泽话语的赞同,若是没有北狄,早在公子成为东夷首领之前恐怕就没命了。

“现在再说南蛮,南蛮的族长虽然是我最近才认识与接触,但这个女子行事果决、手腕强硬,是个很能看清形势的领头人,再加上西戎与中原的渊源,南蛮注定不会与它们交好,目前看来是中立态度。”

“而且目前北狄与南蛮的关系尚可,听说上次殿下与首领沦陷西戎城时,就是南蛮族长将他们带回来的。”

陈泽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你看明白了吗?现在在局势中心的,是北狄。”

玄奕理解地点头,“可是中原与北狄已经和亲结盟,而且首领对殿下也是情根深种,若是朝廷有什么不妙,北狄真的不会帮朝廷吗?”

陈泽目光平静地看向窗外。

“这,就要看殿下的态度了。”

拓跋苍木将沈玉竹欺负得眼泪汪汪后,心满意足地抱着对方睡觉。

殿下被折腾得困了,靠在他怀中双眼紧闭,呼吸绵长。

但拓跋苍木却是兴奋地睡不着,若不是担心殿下的身子,他定是要将对方唤醒再来。

他悄悄抬手,用指尖碰了碰沈玉竹的睫毛,惹得对方在梦里蹙了眉头。

见状,拓跋苍木不敢再动,可别将殿下给闹醒了。

拓跋苍木克制地移开眼神,只盯着床上的帷帐,他在心里一遍遍回忆先前所发生之事。

到现在都有恍若不真实之感。

虽然在平日里就能看出殿下对他的在意,但这还是对方第一次清楚直白地说出。

拓跋苍木意识到自己又开始忍不住笑后勉强将嘴角绷直。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个字。

赛罕虽是他的养父,但却从不以这个身份自居,他辈分高不过为人慈祥,很多时候都让人觉得他们只是平辈。

想到赛罕,拓跋苍木狂跳的心脏冷静了几分。

赛罕至今未婚,虽然对方从来不说,但从前小的时候拓跋苍木就猜到了可能是有自己的原因,哪个年轻姑娘会愿意嫁给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男子?

更何况那时候赛罕的年纪也不小了。

拓跋苍木的幼年时间里,有两位对他影响深远的长辈,一个是赛罕,另一个就是都兰。

拓跋苍木的一身武艺便是都兰教的,那时候北狄族中很是排外,大家都很警惕拓跋苍木这个从外面捡来的狼崽。

只有都兰对他视以平常,尤其在之后看出他的天赋后,对他的要求更为严格。

如果说小儿的眼中总是会有类似于父母的角色,那么对于无父无母的拓跋苍木来说。

赛罕与都兰便是分别占据了这两个角色。

不过拓跋苍木总是会长大,而他们有各自的事要做,也不总是陪在他的身边。

但……殿下是不同的。

拓跋苍木忍不住再次偏头,看向怀中的睡颜。

这是他的妻子,只是他一个人的。

拓跋苍木将额头抵在他的发顶上,听着沈玉竹清浅的呼吸声逐渐闭上眼。

临睡前还听见了怀中人睡梦中的呓语,“别咬了,烦人……”

拓跋苍木忍不住笑起来,轻声回应,“好,下次一定再轻些。”

总之还是没有答应不再咬。

第二日清早。

沈玉竹缓缓睁开眼,拓跋苍木还在睡觉。

他小心翼翼地从对方怀里退出,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指腹碰到还未消散的牙印后一顿。

昨日这人实在太兴奋,他怎么拦也拦不住,索性随着对方去了。

下次果真不能再纵着。

不纵着的时候这人就已经会发疯,一纵着就像是疯狗一样怎么骂也没用。

沈玉竹起身坐在窗前,看着铜镜里青紫交错的脖颈,而颈侧那枚泛红的咬痕尤为显眼。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握紧又松开。

最后他单手握紧成拳头,忍不住暴喝一声。

抄起铜镜就砸在拓跋苍木的身上,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睡觉了。

“混账!起来看看你干得好事!”

被铜镜隔着被子击中腰腹的拓跋苍木一下子警觉地弹跳起来。

直到瞧见沈玉竹怒气冲冲的脸,拓跋苍木凌厉的眼神才放松下来,他看了眼榻上的铜镜,“……殿下?”

沈玉竹用手指点了点脖颈,“看看你干得好事!”

拓跋苍木用手抓了把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昨天一时太过兴奋,又没控制住。

他坐起身,薄被从他身上滑落,古铜色的肩膀上依稀可见几道抓痕。

沈玉竹脸颊一热,不自在地别过眼,那应当是他昨日受不住后推拒时抓到的。

一想到这个,他就又有些咬牙切齿起来,昨天的确是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他却被这人哄着用脚心……

拓跋苍木披着衣裳走到他的身边,仔细看着沈玉竹脖颈上的痕迹。

殿下肤白,更衬得那上面青紫交错的痕迹越发可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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