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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抿唇,忍着眼泪用哭腔问:“这一个真的不行吗?”

容镜:“……祖师爷说他不行,他肯定就是不行。”

女孩虽然难过,但显然也是个听劝的,而且据她自己所说自己还是柳柳的粉丝,对容镜的水平如何心里有数。

她点点头,咽下眼泪正欲告辞,便见一道风风火火的身影从远处而来,与女孩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撩起了一两缕凉风,不等她搞明白什么情况,这道身影便啪嗒一下拉了个简易椅子坐在了她的身侧,然后双眼炯炯有神地盯上了容镜。

容镜看着袁思雨一身休闲装,妆容精致但掩盖不住怒火的样子,想到了当时给她算的卦。

果然,不用等容镜主动开口问,袁思雨便叭叭叭张嘴了:“容大师你还记得你给我算的姻缘卦吧?你让我对我那相亲对象保持警惕来着?”

话一出,红眼眶的女孩刚站起又坐下了。

感觉好像有大瓜。

袁思雨没注意到她,直言道:“结果还真让我查出点问题来,这傻逼就是个伪装成高知分子的骗子,专门骗小姑娘的钱!”

她掏出手机,递给容镜看:“你看,是不是长得人模人样的?结果除了我这个相亲对象,光是我知道的,就还有两个受骗的女孩。”

红眼眶的女孩下意识凑了过来。

然而等视线聚焦在屏幕上,猛地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我草!”

袁思雨被耳旁的怒音吓了一跳,连耳膜都在震颤。她捂着耳朵扭头看去,却发现身侧小姑娘的眼神始终牢牢地黏在她的手机屏幕上。

女孩对上袁思雨的眼睛,问:“这是你的相亲对象?你们相亲多久了?”

袁思雨眨了下眼睛,回忆:“一个多月吧。”

一个多月……

女孩扭回头,气哄哄地冲容镜道:“大师,这就是我的那个男朋友!”

容镜:“……?”

袁思雨懵了懵,下意识开口:“……可是我的资料里没有你啊。”

女孩憋着一口气,有点委屈又有点气愤:“有没有可能,我是两个之外的第三个。”

袁思雨:“……”

袁思雨再一次对她那相亲对象广撒网的本事感到佩服。

这网得撒得多大,才能让她在容镜的小摊都随机碰到一个?

容镜咬着奶茶的吸管,看袁思雨手指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毕露,再看另一个女孩被气出血丝的眼瞳,不免也有点好奇,用棒棒糖碰了碰袁思雨的手指,将棒棒糖递给她降火的同时,问道:“你那个相亲对象——”

“喊他渣男。”

容镜乖乖改口:“那个渣男在跟你相亲的时候,不知道你是警察吗?”

袁思雨:“……知道。”

所以等袁思雨真的确认了那死渣男是骗子以后,她觉得这渣男是不是在挑衅她?

袁思雨的拳头握得更紧了:“狗玩意看我沉浸在他温柔乡里指不定心里怎么嘲笑我呢,我要是不把他送进去吃牢饭,都对不起我的警服。”

袁思雨说完眼睛突然一眯,凑到容镜的跟前,用只有容镜才能听到的声音,悄咪咪的问:“大师,你养不养鬼?”

容镜:“?”

袁思雨搓搓手,轻咳一声:“借我一只使使呗?我给钱。”

最后三个字冒出来时,都不用容镜开口,程璞玉已经在容镜的面前上蹿下跳,激动道:“我去,我去,让我去。”

容镜吸了一口奶茶,问:“你怎么不跟你们特殊部门借鬼?”

以容镜对各大门派、道观的了解,那些道士们手里的小鬼数量肯定不少,毕竟小鬼有时候可以当做有力的武器,使用起来十分方便。

袁思雨嗐一声:“早上去过特殊部门了,他们没同意。”

平时办案需要,还能打打报告申请一下,但这次纯粹是私仇,特殊部门不同意也在袁思雨的意料之内。

“你放心,我肯定不瞎搞。”

“那我倒不是很担心。”就算袁思雨想瞎搞,程璞玉自己心里也有数。

想到这里,容镜便也没阻止程璞玉赚外快,程璞玉赚多了,下次还能让他带自己去天地通吃火锅。

做下决定后,袁思雨和程璞玉很快消失在了长华街,走前袁思雨还对同受骗的女孩保证道:“放心,我一定给咱们报仇!”

一直到容镜随着谢长时回到云江湾,程璞玉也没回来。

容镜也没管它,快快乐乐地跟着谢长时去吃晚餐了,吃饱了晚餐,又来了一杯饭后饮品。

容镜喝完血以后晕晕乎乎,整个僵尸都有种飘到天上的感觉。谢长时松了松肩膀,感受着脖颈处残留的那点濡湿感,垂着眼眸看小僵尸抱着枕头蹭脸。

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少年的脸蛋,被容镜一把抓住,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声音微哑地问:“干嘛呀。”

“看你是不是醉血。”

“才不会。”就是好像多喝了两口,有点爽过头了。

容镜缓了十多分钟才从腿软手软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脸蛋压在抱枕上去看坐在侧边看报告的男人,他像是想起了点什么,连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两分钟后,人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硕大的盒子。

迎上谢长时的目光,他将那大盒子塞到了谢长时的怀中,然后说:“这是补偿。”

谢长时的眉梢微微扬起,心道这小僵尸倒是学会人情世故了,给他喝了血,还知道补偿他。

随后一低头,看到了几个硕大的字:

XX富铁软糖,孕妇补血补气。

谢长时:“……?”

人情世故学了,但好像没学会。

几秒钟的沉默后,谢长时将盒子重新扔回少年的怀中,按住有些抽疼的太阳穴,询问:“这两个字认识吗?”

容镜凑过去看看:“孕妇嘛。”

他虽然是只僵尸,但勉强算只有文化的僵尸,太虚爷爷和谢长时都教了他不少字。

谢长时:“我和孕妇有什么共同之处吗?”

容镜:“都是人。”

谢长时:“?”

容镜哎呀两声,解释道:“我前两天看新闻,说很多保健品其实都有隐藏的问题,不止达不到吹嘘的效果,还可能对身体造成损害。但这个不一样,这个连孕妇都能吃,你肯定也能吃。”

谢长时:“……”

逻辑听着没什么问题,但他拒绝。

他起身,手掌压在容镜的脑袋上,语气淡淡:“我还没有虚到你喝我两口血,我就要补回来的地步。我不需要这个,你自己吃吧。”

容镜看看盒子,再看看谢长时的背影,果断拆了一盒,捞了一颗软糖。

……撇开孕妇不孕妇的,其实味道挺好的。

谢长时真是没眼光。

由于谢长时对软糖不感兴趣,第二天,容镜便带着自己的孕妇补血软糖来到了长华街,并且热情地分享给了莫景同。

试图寻找一个同伴。

而莫景同也没有让他失望,青年砸吧了两下嘴,眼睛发亮:“这糖还挺好吃。”

容镜也跟着眼睛发亮,看莫景同的目光有了同道中人的满意,但同时也不忘记再次在心底嘀咕——谢长时确实没眼光。

下午时分,容镜的小摊前突然来了一波人,带头的就是常哥。

常哥照旧举着手机直播,穿得也人模人样,根据莫景同的说法,他的西装某奢侈品牌的高定,手上无意间露出的手表价值八个W,派头十足。

一对上容镜那双乌溜溜的眼眸,他的脸上便扬起了笑容。

捋了一把黄发,他似笑非笑地问:“大师对我的到来好像很意外啊,不会是忘记了我俩的赌约吧?”

容镜眨眼:“没忘。”

随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再度开了口:“但是按照我们的赌约,应该还有两个小时才到七天,你来早了。”

一听他这话,常哥和直播间的观众都纷纷笑开了。

[不会吧,他怎么还在挣扎啊?]

[他不会觉得这两个小时还能扭转乾坤吧?]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骗子的心态,我遇到事就没法这么淡定。]

[别跟他掰扯了,打电话报警,就说这里有个骗子!]

[对对对,那个叫柳柳的主播不就说他是骗子的话,会有警察抓他的吗?报警!]

[报警!]

短短几秒钟时间,直播间几乎被‘报警’二字给完全占据,而令人惊奇的是,就在此刻,警笛声突破嘈杂的人群,忽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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