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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去祈地秦央的原谅,可他真的想象不到没有秦央的未来,他才失去秦央两年, 这两年他几乎是日日煎熬。
他要找秦央,还要分精力和十二长老斗,长久的兴奋压得他喘不过气, 可那又怎样, 司徒岚,这是你咎由自取。
已经晚秋了, 司徒岚在车里有空调, 可他发现了秦央住的地方没有暖气, 如果没有他,秦央现在一定过得很好,可是他没有秦央就不行, 他会死。
司徒岚将车窗摇了下来, 透过车窗看向了秦央住的房间, 黑黢黢的。
房间又窄又小, 什么东西都很破旧, 重要的是司徒岚那天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很多的药物。
精神类的,胃药, 止疼药,安眠药, 心脏类的药……好多的药。
秦央也瘦了,因为他发现秦央的衣服尺码小了一版。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窝在车里,心脏抽一抽的疼。
车后座堆着很多他的工作文件,电脑还没合上,电脑界面都停留在刚结束的会议界面。
大概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司徒岚看见秦央打开了房间的灯,接着厨房的灯也被打开了,秦央又出来喝水了。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偷窥狂,可他看不见秦央真的会死。
这次房间的灯隔了很久才熄灭,司徒岚见他熄了灯,才准备关上车窗再小憩一会儿,这时候楼下铁门突然被打开了,传过来的响动引起了司徒岚的注意。
他重新摇起车窗看了过去,就看见了秦央。
秦央……秦央!!
司徒岚疲倦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许多,他下意识就想推开车门跑到秦央跟前去,秦央是不是想走?
他想走?!
可秦央手里只提着一个普通的纸袋子,他什么都不拿就走吗?不行,不可以,不能再走了。
他不敢贸然上前,只能给手底下的人拨去通讯,让他们跟着秦央。
秦央知道司徒岚就在车里,可是他也不能一直借口生病待在家里,否则画室的工作做不完。
合同已经签了,他也没能力解约,只能硬着头皮下了楼,不知道司徒岚是不是睡着了,总之直到他走出了巷子,司徒岚也没有跟上来。
他暗自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小腿都在打颤,他是真的惧怕这个人了,秦央发出了自嘲的笑声。
这天秦央去到画室,所有人都很关心他的身体,秦央尽量把自己伪装得很轻松,面对大家的关心也是侃侃而谈,不过太多人围着他,他觉得自己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于是陈澄承就来把大家驱赶走了,他牵起秦央的手,把秦央拉到了他的专属位置去,“好了,别理他们了,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画画。”
“你们也是,好好干,中午请你们吃饭。”陈澄承头发染成了银白色,明明昨天见他还是纯黑色,不过秦央也习惯了,陈澄承随时随地都在变换发型。
“老板万岁!”众人欢呼雀跃,笑声接壤,就连秦央也被感染了,他应声笑着,眼尾缱绻又温柔。
画室的人都很好,他们对秦央也很好,如果说离开的话,秦央好像的确舍不得。
他静静地坐在画架前面,一只手握着画笔慢慢地描绘着,旁边贴着一张很漂亮的玫瑰花园照片,这是买家要求描绘的第一张图,很好看,玫瑰花开得很艳丽,秦央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陈澄承虽然全能,但并不代表着他真的什么也会,比如画画他就不会,但他有个优点,不会再别人忙碌的时候出声打扰。
他坐在秦央身边,一只手托着下巴,百般无聊地看着秦央骨节分明的手在画板上作画。
他偏过头,看着秦央流畅的侧颜线条,他查不到秦央这个人,只知道秦央经常搬家,而且秦央似乎有很多秘密。
一如他这个人一样看起来神秘。
密长的睫毛天生微卷,眸珠深深。
陈澄承突然觉得心脏像被人轻轻拨了一下,痒乎乎的。
晚上五点下了班。
秦央搭坐公交到了巷子外面,突然发现巷子里面好像重修了地面,泥土地换成了崭新的水泥地,一直将这块儿小区完全覆盖,仿若焕然一新,看着在上面走动的人,水泥地明显已经凝固了。
蓝星有一种建筑材料,可以快速凝固水泥,但是价格很昂贵,基本只会被拿来修建富人区以及大型政府工程,而且需要高层的批准才能使用。
怎么会被用来修建这个破旧的地方?
秦央垂眸细想了一下,在这里能接触到高层的人原本只有陈澄承一个,但现在想起来的话,司徒岚似乎就是高层。
这很显然也是他的手笔。
秦央顿了顿,抬脚走近了巷子,街边小摊还是那些人,秦央照例买了一些青菜和肉,然后去小卖部买了一只火腿肠。
走到小区楼下,他从塑料袋里面拿出了那跟火腿肠,然后开始唤小猫的名字,他已经很久没喂过这只小猫了,作为白猫,它在猫群的地位并不高,这些天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喵喵。”秦央矮下腰在草丛里面唤它。
一个灰头土脸的白猫从破旧的管道里面钻了出来,发出黏糊糊的叫声,秦央一眼就看出了它。
“你怎么弄得这么脏?”秦央说着,一边撕开了火腿肠的皮,掰了一小块给白猫。
小猫怎么听得懂呢,它只会两口把那一小截火腿肠吞进肚子里。
发出满足的喵呜声。
秦央垂眼看着它,突然觉得悲伤,如果可以,他也想做一只猫,至少在猫的世界永远只有吃不吃得饱这件事,不是吗?秦央这样想。
等猫吃完了火腿肠以后,秦央才起身往小区楼下走去,司徒岚的车没有停在楼下了,但秦央并不觉得司徒岚就不在这里。
等秦央抬脚踏进了一楼,楼道突然就亮了起来,这里什么时候……安装了声控灯?
他刚来的时候的确吃过亏,楼道没有等,他还不小心摔过几次,不过后来习惯了,秦央就再也没有摔过了,而楼道装了声控灯,秦央走在里面,竟然也觉得有些不适应。
那这么想的话,司徒岚的动作的确快,短短一天时间,将小区的水泥地翻修了,又将楼道装上了声控灯。
他隐约听到楼下房间有人议论,说这里被慈善机构投资了,恐怕要大翻新一次。
秦央对此并不在意,他照旧每天上下班,日子好像又恢复到了司徒岚没找到他之前,毕竟他从来没见过司徒岚,也没有被他打扰到,除了……
白天他一离开小区去上班,小区就开始装修,先是破烂的围墙被修好又上色了,后来小区里面的杂草被清理了,再后来成栋的烂尾楼开始动工程了。
他不在家的时候,附近工地就开始施工,他回到家中以后,周围安静得要命。
秋去冬来,那天房东找上来,说让他留在家里一天,他要带人上门来装暖气。
于是第二天秦央就看见好几个专业工人给这栋楼的所有用户装上了暖气。
秦央有问房东原因,房东回答得也是模棱两可的。
画作已经作完了两幅了,秦央已经在合计离开的事情了。
或许司徒岚装修这里,是以为自己会永远住在这里,可是他还是想错了,只要有司徒岚的地方,秦央就不可能久留。
那天陈澄承请吃饭,或许是想到自己就要离开了,秦央高兴就多喝了酒,他在这边几乎是滴酒不沾的,看见秦央一杯一杯往下灌,还把陈澄承吓了一跳。
所以秦央也是意料之中的喝醉了。
“给你们每人打了一辆车,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明天不用来画室上班了,给你们放一天假好好休息一下。”陈澄承扶着站不稳的秦央,对身边的几个员工说。
“老板,那秦老师呢?他都醉成这样了。”小周红着脸颊问。
陈澄承揽着秦央的腰,低低地咳了一声,“那我送他回去吧。”
“嘿嘿嘿——”几人不约而同笑出了吃瓜的笑,被陈澄承轰走了。
看着几个员工都走光了,陈澄承才扶着秦央,温声问他:“秦央?秦央?你还好吗?”
秦央不算特别晕,只是脚有些站不稳,要靠着陈澄承才能稳住身子,他甩了甩脑袋,用充满歉意的语气说:“抱歉,不太好,你能帮我打一辆车吗?”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陈澄承肯定不放心把一个醉鬼塞给陌生人,所有人当中就秦央一个人醉得厉害。
秦央闷闷地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对陈澄承说:“谢谢老板,嗝啊,你真好。”
秦央说的是实话,他真的觉得陈澄承很好。
陈澄承笑了笑,“现在知道哥好了?”
秦央晕得不想说话,他晃了晃脑袋,就在陈澄承的搀扶下,走到了车边,“我……我买的东西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