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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紧急,裘大师没空也得有空。”
许志心道这严英耀的演技真不错,说出来的话确实符合他这位纨绔子弟的风格,他敛下眼眸说了句好,便挂断了电话。旋即扭头问裘前,“这还晚吗?谢长时出问题的时间似乎比王水嫣要快一点。”
“那当然是因为下手的轻重不一样了。”裘前耸耸肩,随后起身,用手掸了掸黄□□士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道,“估计是谢长时身边有什么好东西帮他稍微拖了下时间,否则他这会应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说完也没注意到许志的表情,自顾自说:“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半夜去了趟墓园,还真是天助我也。”
许志:“……”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跟着笑了两声。
几分钟后,两人坐上黑色的奔驰,一路疾驶前往半山别墅。
“半山别墅?我那小鬼不是说他住在云江湾吗?”裘前瞥了眼地图,随口一问。但这一问问得许志的心脏都颤了颤,他不动声色地握紧方向盘,解释道,“他那种大总裁,名下房产多得估计自己都认不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从墓园出来挺晚了,就去半山别墅了。”
“说的也有道理。”裘前点头,继而面上噙起嚣张的笑,“等救醒了他,名下房产多得数不过来的人就是我们了。”
许志点头。
心里想得却是——
他不知道房产会不会数不过来,但棺材一定数得过来。
许志的家到半山别墅有很长的距离,等他们的车抵达半山别墅,早已守在门口等待的严英耀见到二人到来,当即跑上去,拉着许志的手臂抱怨道:“怎么到现在才过来?谢总的情况好像很差,刚刚有一段时间呼吸好像都停了。”
随后看向裘前,眼露希冀:“裘大师,接下去就靠你了。”
裘前的视线扫过这栋半山别墅,他修道,对风水之说也有了解,自然能看出这栋别墅的位置有多好,简直是风水宝地,就是可惜,这么好个地方不属于他。
他的目光闪了闪,说了声好。
但等即将走进客厅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脚下的步子忽然停顿了两秒。
严英耀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的小动作,眼珠子转了一圈,立马拉着许志又是一通抱怨:“要我说现在当老总也挺难的,别人只看到了谢总面上的光鲜亮丽,却没想过人现在出了事都不敢往医院送。”
许志闻言疑惑地哦了一声。
严英耀小声解释:“说是担心谢氏的股价,而且宋特助他们怀疑这次谢总出事,指不定跟谢家人有关系呢。谢总以前又不是没去过墓园,也没见出什么事啊。这回估计是看谢氏和傅氏的合作要成,那几个人着急了。”
“原来是这样。”
许志感慨了一声,而裘前原本停下的脚步也重新往前。
见到对方的动作,严英耀心底猛地舒出一口气。
不开玩笑地讲,他的脑门上都洇出冷汗了。要不是此刻还站在裘前的身旁,他真的得擦擦汗,用力拍拍心脏将紧张的情绪散出去一点。
这他大爷的……当演员是真难啊。
尤其是自由发挥的演员,还得及时发现漏洞,及时进行填补。
“走。”
他缓了下心神,将人带进了客厅。
此刻的客厅内安安静静的,周围没有一道人影,严英耀说了句“我去楼上跟他们讲一声”便迈步离开了。而就在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道的转角口时,一声沉闷的‘嗡’声忽然从客厅的中央飘荡开去。
裘前先是一愣,随即面色猛地一变,扭头看向许志,当即道:“你耍我?”
许志装作懵逼的模样,疑惑反问:“什么?!”
话音落下的刹那,一道鬼影从角落袭来,裘前迅速后退一步,手中的符纸悬空而立,他的掌心一推,那符纸便如通身下有脚一般,狂奔着朝着鬼影而去。两者极速靠近,鬼影却出人意料地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将身体进行了九十度的弯折,一把抓住许志的脚踝,咻一下开始往后退。
裘前这才意识到原来鬼影的目标本就是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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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浮起冷笑,符纸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带着极为恐怖的气息迅速从天而降,轰然砸向鬼影和许志。
鬼影的瞳孔瞪大,急得恨不得变出几百条腿,但它就是一只普通鬼,不具备这等变化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手掌虚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淦,被拍到它不得魂飞魄散?!
许志也在混乱中磕下了头,乒乒乓乓的撞击令他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意识到手掌靠近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就要这么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桃木剑从旁边飞出,剑端抵住了半空中手掌虚影的中心位置,两者相撞,在短暂的停顿以后,突然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鬼影来不及去看到底是桃木剑碎了还是手掌的虚影碎了,拽起许志就是狂奔,当看到前方的符纸阵法时,眼底迸发出强烈的光,立刻一头钻了进去。
许志被它一把扔在地上,它也坐在地上吭哧吭哧喘气。
严英耀第一次看见鬼,觉得新鲜得不行,在得到“不会受伤”的确信回答以后,他小心翼翼地蹲在鬼影的身旁,说了句:“你真厉害。”
鬼影原本还呼哧呼哧喘气的身体一紧,立马做出了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声音也变得低沉稳重:“过奖。”
严英耀又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
鬼影却没有吭声。
池白看了眼相处得还算和谐的一人一鬼,手里再抓一把长剑,扔下一句“小王八,保护好他们”便纵身一跃,身影瞬间消失在严英耀几人的视线中。
而‘小王八’三个字,却还在众人的耳旁回荡。
鬼影:“……”
阿秋摘下面具,半张鬼面透着恐怖的气息,他的身姿灵活矫健,迅速穿过裘前前方的空白地段,擦肩而过的瞬间,拎起了掉落到地面的桃木剑。
右手握着剑柄,左手拂过剑端,阿秋并未错过桃木剑上方的一丝裂痕。
他眯了眯眼睛,夸赞裘前:“确实有点本事。”
裘前与阿秋对面对而战,目光落在眼前之人身上,视线掠过他的鬼面,突然冷笑了一声:“华清门的小崽子,胆子倒是挺大,敢得罪我们玄天观,也不怕落得跟流云观一个下场。”
阿秋听到“我们玄天观”这五个字的时候便心知不好。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果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拳头直接挥了下来。
突然的进攻令裘前心中一惊,但他反应极快地扯出了一张符纸。可惜的是符纸刚刚变换出一片屏障,就被那拳头给轰碎了。
阿秋:“……”
池白:“……”
阿秋扭头对池白道:“我就说他不是一般人,谁用拳头抗符纸?”
池白也道:“我眼睛没瞎。”
两人说话间,被“我们玄天观”五个字气到的容镜抗着把借来的桃木剑就冲了上去,桃木剑上贴了符纸,每次刺向裘前时,都有一道锋利的剑气刺破空气,掠向裘前的身体,裘前躲闪不及,被剑气掠到手臂,那剑气瞬间割破衣服,也割破了他手臂上的皮肤。
裘前咬牙。
他是真没想到今天会是一场针对他的陷阱,所以他身上压根没带什么厉害东西,如今却恰好给了容镜一行人机会!
裘前摸了摸自己的道袍,他的袖口里只剩下几张随身携带的符纸,等符纸用完,基本就是等死。
可现在……
那华清门的鬼脸道士不是好惹的,一拳头敲碎他一张符纸的少年更不好惹,还有一个在旁边蠢蠢欲动看上去像条鬣狗的青年,他根本打不过!
裘前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池白却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手中桃木剑宛若有自我意识,脱手离去,剑端直抵裘前的眉心,裘前仓皇躲过,惊出一身冷汗。他咬了咬嘴里的软肉,手掌挥动间,数只小鬼从他身前飞了出来。
池白扫过小鬼,不屑一顾。
一剑劈一个。
容镜也眼尖地瞧见了那只来谢长时的房间入梦谢长时的小鬼,当即将符纸往身上一贴,眨眼时间缩地成寸,一手按住小鬼的肩膀,一拳头砸向小鬼的脑袋。
凄厉的尖叫声在整个半山别墅起伏,刺耳得秦山间的动物们纷纷竖起耳朵,而树上的无数鸟群惊恐着展开翅膀扑棱扑棱地乱飞。
阿秋忍无可忍:“说几百遍了,池白你又不贴静音符!”
池白:“……这山里头就我们几个人,贴不贴不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