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2 / 2)

然后果断转移话题:“行了,好好休息吧。唔,要是睡不着的话,也可以和我们一起等阿秋那小子,他刚刚给我发信息,说是还有五分钟就能到道观了。”

江寅抿了抿唇,问:“阿秋师弟可以救长鹤师叔是吗?”

元景点头:“阿秋是这么说的,不过一切等他来了再说。”

“那我也过去,阿喜……”

“阿喜也去!”小鬼伸出手,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阿秋很快抵达了华清门,一开门就往长鹤师叔的袇房里冲。

见恒一等人都跟了进去,容镜便留在了外面,看向飘来飘去的司流,没错过他手臂上的伤口,蹙眉问:“前辈,你的手臂怎么回事?”

司流看着这伤口就来气,絮絮叨叨讲了和蓟沽的对战,气急败坏:“伤痕是男鬼的勋章,但臭味不是。我洗了好几遍了,总觉得依旧臭臭的。你给闻闻。”

容镜不想闻,并且不走心地说:“前辈,这一定是你的心理作用,一点也不臭。”

随后果断转移话题:“这么一看,蓟沽应该有两手准备。”

“什么意思?它没死?”司流原本还放松的表情骤然懵逼,扭头看向容镜时,眼底还冒着火。

容镜便将发生在阿喜身上的事简单说了说,并道:“连韩裕他们那批小辈都知道用换位符留下一条退路,蓟沽也一样,不出意外的话,它应该也在阿喜的身上下了咒,留了一缕意识在阿喜这儿,在你们那儿失败了,但它可以利用阿喜的身体重新复活。”

“所以,他就是利用那只叫阿喜的小鬼在华清门来去自如的?”

“嗯,阿喜是自愿跟在江寅身旁的,身上没有道士的豢养标记,也就意味着他们之间没有契约,因此阿喜不管是被附身还是被控制,江寅都察觉不到。”

而且阿喜的身份在华清门还是公开透明、来去自如的。

只能说阿喜的到来让蓟沽找到了好机会。

“原来是这样。”司流摸着下巴点点头。

两人正低声说话,隔了一扇门的袇房内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大叫,恒一的嗓门穿透门窗,清晰传进了容镜的耳中,他在喊:“长鹤师叔!你终于醒了!”

容镜推开门,抬眸看过去果真瞧见躺在床上的长鹤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浮起几缕迷茫,望着阿秋惊愕道:“阿秋?你怎么回来了?”

阿秋的面具坏了,便顶着半张鬼脸面无表情道:“再不回来就要给您过头七了。”

长鹤:“……”

第72章

长鹤前一秒“臭小子你怎么说话的”,后一秒听到事情经过,立马变脸,搂着阿秋的肩膀,满眼赞赏:“不愧是我们阿秋!”

阿秋:“……”

他们宗门什么都好,就是师叔们看着都不太正经,各个都修了变脸。

长鹤看恒一和元景干净的脸上带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再看江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便催促他们赶紧回袇房睡觉,但留下了阿秋和容镜。

元景心知长鹤师叔应当是有事和阿秋两人说,再看长鹤师叔本人虽然不至于活蹦乱跳,但是能摸着自己的帅脸说这两天好像被饿瘦了,便放心地带着两位师弟离开了长鹤的袇房。

恒一的袇房在右边,兴奋之后疲惫感一拥而上,他很快地打了个哈欠,带着湿润的眼眶跟师兄师弟挥了挥手,扭头走了。

而江寅则是站在原地迟疑了几秒,明显是想跟元景说什么,但元景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走。随后,两人一边朝着袇房而去,一边说话。

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元景在说。

“那天看到师弟带着阿喜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大家都高兴坏了,因为这意味着陪伴师弟的好朋友又多了一个。”

“我知道师弟在担心什么,但恶人作祟,这不止跟阿喜没关系,阿喜还是受害者,以长鹤师叔的脾气,他不可能迁怒阿喜,所以师弟你放心。”

“但……”江寅动了动嘴唇,轻声道,“如果当初我没把阿喜带回来……”

话没有说完就被元景打断了,他耸耸肩:“没有阿喜也会有其他的小鬼,都一样的。那蓟沽早就盯上了我们华清门,必然会想尽办法混进来,没有阿喜,它就选其他的办法,总归是我们华清门命里有一劫。”

元景看向江寅微微苍白的脸,注意到他颤抖的睫毛。

他是华清门的大师兄,平日里总是被师叔们要求要好好管束师弟们,这些年来,他时时刻刻都会关注江寅,自然也晓得江寅的性子,他性格轴,因为母亲和刘翌师叔的事不愿意敞开心扉。

如果元景没记错的话,江寅在刘翌师叔出事以后因为打击过大,昏迷了两天,还受到了梦魇的困扰。在睡梦中,他哭得像个才几岁的小孩,甚至自言自语地问——他是不是个灾星。

很难想象一个常年生活在道观里的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但事实就是存在。

江寅只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当年的打击令他将自己彻底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推开那扇门。

但现在,元景想尝试着开门。

“江寅师弟,当事人不是我,可能我说再多也没用。所以我建议你带着阿喜去找长鹤师叔,长鹤师叔会给你答案。但我个人觉得,我们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华清门,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同伴的。”

元景抬起手,哥俩好地搂上江寅的肩膀。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与江寅的肩膀触碰到的时候,对方猝然紧绷的身体,但江寅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紧张地缩起身体,匆匆忙忙挣脱并快步离开。

他只是垂着眼眸抿着唇,然后慢慢地令自己放松下来。

许久之后,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到了袇房前,开门时,江寅回头对着元景说了一句:“谢谢你,元景师兄。”

元景脸上扬起笑容:“别那么客气,江寅师弟。”

长鹤的袇房内,他靠坐在床上。

虽然咒术已经拔除,但长鹤的身上还有蓟沽留下的刀伤,这些伤口好得没有那么快,长鹤尝试扭动身体,但一个没注意到就拉扯到了纱布下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阿秋抱着双臂看着他,冷哼一声:“活该。”

长鹤:“……臭小子,留点面子给我行不行?再说了,人家那么强,我打不过不是挺正常的。放你任何一个师叔在这里,也打不过蓟沽。而我,只是刚刚好,被留下来成为了倒霉蛋。”

说到这事,阿秋便忍不住问:“所以其他师叔到底去干嘛了?”

长鹤:“将阳山下的龙脉出了点问题,他们四人去将阳山查看情况了。走前你长云师叔算过我不会有事儿的。”

听到这话,阿秋便阴阳怪气:“是咯,长云师叔的卦他敢算,你也敢信。”

长鹤:“……”

虽然但是,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旁边还有个容镜在呢。

他不想再跟阿秋说话,果断扭头看向了容镜。早从阿秋的口中听到过容镜的名字,又知晓这一次华清门能逃过一劫,也跟容镜脱不了干系,长鹤看向容镜的目光顿时染上了长辈的慈祥,再仔细一看,好似又有点不怀好意。

他问:“容镜啊,你看我们华清门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华清门当小师弟啊?”

容镜:“……啊?”

真正的小师弟·阿秋:“……?”

长鹤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循循善诱:“或者直接当这群小崽子的师叔也不是不行,毕竟以你的能力,完全能力压这群小崽子嘛,当小师弟是有点委屈你了。”

阿秋冷不丁冒出两声:“呵呵。”

长鹤暗地里拍他一下,用眼神示意阿秋——别打扰你师叔拐人。

并再度眨眼,示意——就算容镜真的来了,你也是师叔的心头好。

可惜,长鹤的行为跟抛媚眼给瞎子看没什么区别,阿秋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冷哼一声:“那你还是先做梦吧,梦里甚至能让容镜当咱们华清门的老祖。”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