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 2)

对战双方通过互相配合,那方把球送入风流眼的次数多,那方便是获胜的一方。

规则是传球的过程中,不准用手触球,亦不允许鞠球落地。

周大郎听着贺景胜的讲解,视线紧盯着蹴鞠场上的鞠球,双目闪闪发亮。

周锦钰看了一会儿,观赏性挺强,却远没有现代足球那种竞技体育的对抗性,悄悄站起来想要找个地方撒尿去。

周大郎注意力在蹴鞠场上,却也没有忘记小侄子,长腿一伸,把钰哥儿揽了回来,低头用目光询问他要做什么。

周锦钰小手戳戳贺景胜的肩膀,道:“胜哥,我尿急,不知道这里的厕所在哪儿,你能带我去吗?”

“当然行,你跟我来吧,我带着你去。”

贺景胜站起身,周锦钰抬头看周大郎,“大伯,胜哥带我去,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

周大郎见有贺景胜跟着,这里又是贺家的私人蹴鞠场,不可能混进杂七杂八的人,点了点头,收回长腿,放小侄子出去。

两个小孩儿从看棚里溜出来,往厕所那边走,贺景胜道:“咱不去公共的茅厕,有专用的单间,比公用的那个干净。”

想了想他又道:“专用的茅厕大夏天也有尿骚味儿,你是大的还是小的?若是小的,要不找个没人的地儿,我帮你掩护?”

周锦钰忙摇头道:“不要,叫人看见不好,咱们还是去茅厕吧,我速战速决。”

贺景胜:“那有什么,我经常跟我那帮手下比赛,看谁尿得远,看谁尿得准,你信不信三尺之外放个瓶儿,我能一滴不漏的给尿进去,改天我表演给你看。”

周锦钰憋住笑,伸了个大拇指给他,“那你确实技术挺牛的,平时怎么练出来的?”

贺景胜认真道:“这个我有独门诀窍,只告诉你一个人啊,你不准外传。”

周锦钰:“我不说出去。”

贺景胜趴到周锦钰耳朵边儿,一阵嘀咕。

不等周锦钰发笑,扑哧!——

两个人头顶后上方传过来一声轻笑。

俩小孩儿回头一看,周锦钰不认识对方,贺景胜却是连忙拉着他见礼,“胜哥儿见过端王殿下。”

周锦钰一听是端王殿下,连忙深深一揖,紧跟着贺景胜,诚恳道:“周凤青之子周锦钰见过端王殿下,谢端王殿下赐药之恩,王爷对锦钰恩同再造,大恩大德,锦钰没齿不忘。”

周锦钰说完,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低沉威严的声音,“把头抬起来。”

周锦钰第一次面对权势滔天的大人物,紧张是难免的,可周凤青的儿子不能丢人,他按下心中紧张,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不卑不亢,缓缓抬起头来。

端王居高临下打量,看到夕阳下,不那么热烈的光线打在小孩儿极瓷白的一张小脸蛋儿上,格外温情脉脉了,像是为他打上了一层柔光,竟让人觉得有几分圣洁的味道。

小孩儿虽然抬起了头,却不敢直视他,浓密卷翘的睫羽微微垂下,半遮住了漂亮的眸子,虽然竭力想要表现的吻住,扑扑颤动的睫毛还是泄露出了紧张忐忑。

端王空手握住拳头,抵住嘴唇轻咳了两声,温声开口,“那药,你……吃过了吗?”

周锦钰:“启禀王爷,锦钰已经吃过两次,王爷的药对锦钰十分有用,不止发作的时候可以让锦钰不那么难受,平时锦钰若感觉到不舒服了,吃上一粒,亦会感觉很好,”

端王看着他,忽然嘲弄一笑,“你这小孩儿倒是舍得,知不知道这药有多难得,就算是以本王的能力,费劲千辛万苦,一年亦炼制不了多少颗,本王好心分给你吃,可不是叫你用来浪费的,你给本王记住,不到要命的时候,不得糟蹋。”

“扑通!”一声,周锦钰忽地双膝跪地,道:“王爷赎罪,锦钰不知此药竟是端王殿下从自己的用药中省下来分给锦钰,锦钰定要好好活着长大,长大了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端王听到小孩儿的声音里带了害怕委屈的颤音。

周锦钰内心一片不安,端王赐药给他不可能是看贺景胜的面子。

第73章

他本以为端王使人上府为他看病是举手之劳,顺手为之,刚才听端王这话意,好像并没有自己所想得那样简单。

这药就连端王都难弄,他如此做定是有所求,而这所求之事除了和爹有关系,还能和谁有关?

爹一旦为了自己而去依附于端王殿下,就等于给爹上了一副枷锁,意味着爹必须按着端王的意思去办事。

端王用药控制住了自己,就等于用自己拴住了爹,自己就是那把打开爹身上枷锁的钥匙。

好一个诡计多端的端王爷,呸!

想用我操控我爹?

做你的春秋大梦!

来啊,和我爹互相利用啊。

等我爹羽翼丰满,我就留下遗言,一了百了,让我爹成为真正的治世之能臣,万民敬仰,千古流芳!

心思流转间,身侧落下一片阴影,却是端王的衣角擦身而过,丢下一句,“不是要撒尿去吗?还跪着干嘛?”

端王不愿意面对周锦钰,匆匆离去,等他走远了,贺景胜忙上前把周锦钰扶起来,帮他拍了拍两个膝盖上的土,撩起裤腿儿一瞧,果然给磕红了,真是的,磕头那么实在干嘛。

谁想给他磕头?

还磕那么响,周锦钰也不想。

可他又摸不透端王那话什么意思,是在责怪他,还是在责怪爹不珍惜他给的东西,除了请罪他还能怎么办。

贺景胜道:“钰哥儿,你不用害怕,端王殿下是什么身份?一天忙得要死,哪有功夫关注你,再者,他们大人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当不得真,他那样说就是故意让你感恩呢,别管他,那药咱要是不舒服了就吃,甭听他的。”

“好了,我们走吧,别管他。”

周大郎对这蹴鞠游戏十分感兴趣,手脚忍不住在底下偷偷跟着比划,真恨不能自己上去代替,将那鞠球一踢入洞,看到小侄子撒尿回来,好像情绪有点儿不大高兴。

把娃揽过来,投去询问的目光。

周锦钰不想扫大伯的兴,故意捂着小鼻子道:“大伯,那茅厕里好臭,快把钰哥儿给熏死了。”

周大郎摸了摸下娃的头,笑了。

“大伯,回头儿咱们也买个鞠球去,和爹还有爷爷,咱们四个一块儿踢。”

晚上,吃过饭,一家三口躺在宽大的卧榻上,云娘手里编着红色绦绳,京城最近非常流行这种手工编,她和周凤英以及兰姐儿最近都迷得不可自拔。

周二郎手里拿着根儿飘带让儿子吹,他从医书上看到说有喘证的人可以练习吹气,对肺腑有好处,笛子也好,箫也好,所需的气量较大,显然不适合儿子目前的情况,倒是这飘带不需要费太大力气,可以试着让儿子每日早晚循序渐进的练习。

周锦钰不想吹,总感觉那根儿飘带像是自己在现代用来戏弄自家小橘子的逗猫棒。

周二郎拉长了腔调,“钰哥儿——!”

周锦钰盘腿儿坐在大床上,鼓起小腮帮子,敷衍地朝那红飘带吹了口气儿。

周二郎:“好好吹,不要用嘴,用你腹腔的力量把气儿送出来。”

周锦钰眨了眨眼:“爹,我不会,你做个示范给钰哥儿看。”

周二郎做了个示范,周锦钰摇摇头,表示没看会。

周二郎又做了一遍,周锦钰仍摇头。

周二郎拽过儿子的小手放到自己腹部,让孩子感受自己是如何发力的。

周锦钰故意装做看明白了一点儿,“爹,你再吹一个,钰哥儿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周二郎放慢动作,很有耐心地继续教。

周锦钰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爹追着自己手里的飘带吹气儿,久违了的逗弄小橘子的感觉。

儿子乖巧听话惯了,周二郎压根儿没想到过儿子会反过来戏弄他这个老子,反应过来以后,只觉得儿子不但学会逆反竟还知道反制了,可真真是长大了,心眼儿越来越多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