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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英耀无语地看着他,明明是人家林辞言带来的水果,这家伙时怎么做到一副主人家理直气壮样子的。

接下去的一个上午,工作室来了客人,林辞言也会帮忙搭把手,剩余的时间聂六便拉着林辞言聊天,还要叫严英耀讲故事,讲得正是当初在半山别墅抓捕裘前的经过。什么恶鬼,什么道士斗法,聂六百听不厌,林辞言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目光转向那扇关着的门,满眼都是震惊之色。

“可惜我上工到现在还没跟着大师去过抓鬼现场呢,电影倒是看了一场。”聂六嘀嘀咕咕,电影二字唤起了林辞言的记忆,他道,“是不是萧晟那次?”

“哇你竟然知道?”

“很难不知道。”林辞言委婉道,“那几天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相关新闻。”

虽然他不太喜欢看八卦新闻,但手机的各个APP软件都会有推送,总能瞥到一两眼。

“那关于萧晟和其他人换命格之类的说法都是真的?”林辞言好奇问道。

“对啊,换的还是他那前男友宋知野的命格呢。”说着,聂六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凑到林辞言的身边,压低声音,“要不要让大师给你算算,你的命格不会也偷偷被冒牌货换掉了吧?”

越说,聂六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性好大。

不然凭什么一个收养的日子过得那么好,倒是林辞言这个亲生的看上去惨兮兮的。

林辞言倒是冷静:“应该不是,那天算卦的时候,容镜没有提这个。可能只是单纯地,我不招林家人喜欢。”

聂六拍拍胸口:“没事,招我们喜欢就行。”

严英耀:“……”

就这样乱七八糟地聊了一天,工作室终于关门,聂六热情地邀请林辞言跟他们去喝酒,林辞言最初想拒绝,但看着聂六的表情,拒绝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他点点头,笑着说了一声好。

而得知谢长时加班的容镜将脸凑过去,问:“可以带上我吗?”

严英耀和聂六齐齐回头看他。

容镜:“我喝石榴汁。”

于是,一车四个人,在吃过晚饭以后,前往了春醉。

这还是容镜长这么大第一次来酒吧,虽然他人生的大半时间都分给了棺材。他跟在严英耀和聂六的身旁,眸光好奇地在酒吧内转来转去。春醉的选址很有意思,是在某栋高楼上,昏暗的灯光与酒醉迷离下,站在窗前能看到雁城大半的夜景。

严英耀和聂六不愧是熟客,一出现便有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而当目光瞧见林辞言和容镜两张陌生的脸时,微微惊讶了一下,不等他开口,聂六便道:“老样子,顺便再来两杯石榴汁。”

工作人员眼角一跳:“好的。”

坐到整个酒吧最绝佳的位置,容镜偏头可看到雁城夜景,他拍了张照片,发给谢长时。

谢长时知道他今晚要跟着两位纨绔少爷去酒吧的事,虽然知道容镜的战斗力知晓容镜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欺负的,但他还是多操心了几句。而现在看到这张照片,他扬了下眉,走到办公室的落地镜前拍了张夜景照,并道:我的比你的好看,下次看夜景,欢迎来谢氏大楼。

容镜:“……”

虽然但是,好像是事实。

谢氏大楼高,谢长时的办公室又是绝佳位置,这照片拍出来能不好看吗?

容镜在心里哼哼两声,发了个搞怪的表情包过去。随后谢长时道:要回家了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容镜便道:那要是你先下班,你就直接来春醉接我。

谢长时自然不会拒绝。

知晓谢长时加班是事多,容镜也没有继续打扰他的意思,很快放下手机。

正巧石榴汁也送了上来,他喝了一口,石榴味很浓郁,也很甜。只是,喝着自己的石榴汁,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转到了聂六和严英耀的面前。

大概是他的眼神过于炙热,聂六举起自己的酒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想喝?给你点一杯?”

容镜礼貌拒绝:“我就看看。”

他一个吃酒心巧克力都能醉的小僵尸,酒就没有尝试的必要了。

不用喝他都能想到他喝多了抱人啃的画面。

聂六虽然有点遗憾无法推销自己最爱的酒,但也怕容镜喝醉,到时候在谢长时的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

但他的视线很快转到了坐在容镜身旁的林辞言身上,笑眯眯地问:“林辞言,你要不要试试看?”

林辞言看了眼酒,聂六拍拍胸口:“放心,喝多了直接楼上开房。”

严英耀踹了他一脚,忍不住吐槽:“你好像一个居心不良的变态。”

聂六:“……”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发言,好像还真是。

正欲住嘴,却没想到林辞言问了一句:“辣吗?”

聂六的眼睛顿时一亮:“不辣不辣,我觉得这酒可好喝了,但严哥非说难喝,正好你给品一品。”

这边气氛良好,另一边的角落,一道人影擦着手从走道内绕过来,兴冲冲地走到座位最中心处的年轻男人,迫不及待地说:“林少,你猜我刚刚在那边的角落看到谁了?”

林祁抬起眼,还未开口,坐在他对面的几个狗腿子便好奇地说起话来。

“谁啊?”

“看刘少这表情,那人我们应该都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被称之为刘少的人笃定道。

林祁心中对于和这群纨绔少爷出来喝酒感到厌烦,他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脸上却带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笑着说:“行了,别卖关子了,你遇到谁了?”

刘少当即道:“林辞言!”

这个名字出口,就像是一滴热油跌进了冷水中,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惊愕。

“谁?你说谁?林辞言?”林祁身旁的年轻人不可思议地拔高了声音,眼底浮满了惊讶,“真的假的?林辞言一个人来这边喝酒?”

“不是,他跟别人一起来的。”刘少走过去坐下。

其实从那边路过看到林辞言的时候他也有点意外,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毕竟酒吧内部灯光昏暗迷离,光线不是很好,看错也属正常,尤其是林辞言在外露脸的机会不多。

所以,刘少站在那儿看了半天,甚至还拍下了照片。

他将手机递给林祁身旁的年轻人,抬了抬下巴示意:“喏,看看呗,是不是林辞言?”

照片拍得其实不算太清楚。

但对于林祁这个冒牌货来说,就算是拍到个林辞言的后脑勺,他估计也能认出来,毕竟,这两年时间里,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林辞言许久,也小心防备了许久。

照片内的林辞言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杯颜色深郁的饮品,他头微微偏向右侧,像是在听什么人讲话,眉眼间透着几分认真,唇边还有一抹很淡的笑容。

可惜这角度挑的真不太好,除了林辞言之外,与林辞言面对面的两人只有一个圆润的后脑勺,而林辞言旁边那位托着脸摆弄手机,也挡了个严严实实。

但即便如此,林祁也能感知到,跟林辞言一块的三人,与他的关系必然很不错。

林祁眯了眯眼睛,笑着说:“确实是阿言。”

林祁身旁的年轻人沈锡也嚯了一声:“不得了啊,林辞言这孤僻怪竟然也有能来喝酒的朋友?阿祁,要不咱们过去一块喝杯酒?”

沈锡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都是不怀好意和好奇。

他对林辞言观感不太好,是因为最初林家将林辞言找回来时,沈锡也特地凑到林辞言面前露过脸,甚至还邀请林辞言参加各类聚会,可惜林辞言没有一次同意的。感觉被下了面子的沈锡从此以后就看林辞言不顺眼,可他也不想想,他天天和林祁混在一块,林辞言又不蠢。

而林祁听到这话,先是对‘孤僻怪’这个绰号表达了一些意见。

沈锡闻言连连摆手:“哎呀知道了,我不说了行了吧?阿祁你就是人太好了,人家林辞言指不定心里怎么恨你抢了他的身份呢,你竟然还这么关心他,连我说句坏话都不让。”

沈锡根本没注意到,在他说到‘恨你抢了他的身份’时,林祁的表情骤然僵硬了几秒。

要不是知道沈锡这人没什么脑子,他都快以为沈锡是在借机嘲讽他了。

什么叫你抢了他的身份?

这话是能这么说的吗?

林祁心里怒火四起,脸上强行勾出个笑容来,喝了一口酒。

他的表情藏在酒吧的阴暗处,无人察觉。沈锡又是个心大的,见林祁没反应,当即又问:“阿祁,我们去不去?”

林祁这会就想把沈锡这傻逼揍一顿,但想到林辞言以及那天晚上看到的那辆库里南,到底还是心里的疑惑好奇和不安占据了上风。

他将酒杯放下,点点头:“去看看吧,我也挺好奇阿言的朋友,希望他们没什么坏心思。”

“你就是想太多了,林辞言二十几,又不是两岁。”沈锡翻了个白眼,“而且就算有坏心思,也是林辞言活该,白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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