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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等人听见这话,都赶紧悄悄回到客栈休息,这种情形若是吵起来了,他们可不敢被波及到。
“没有。”
拓跋苍木眉心蹙了一下。
“那方才我若是不死命拽着你,你会如何?”
沈玉竹松开拓跋苍木的手腕,揉捏着手指,刚才拽得太用力,手都给他拽疼了。
拓跋苍木又不说话了,还能如何,敢觊觎他的人,自然只有一个死字。
但这心思拓跋苍木料想也能知道殿下不会喜欢,只能松下眉眼,用手揽住沈玉竹的肩膀。
“夜风凉,我们回屋再说。”
拓跋苍木揽着沈玉竹回客栈的时候,楼上的窗户悄悄关上了几道。
陈泽与林青风等人鬼鬼祟祟地蹲在窗户下面大眼瞪小眼,“这是怎么了?是吵架了吗?”
眉姝思索片刻,“可是以往殿下与首领不也总是吵吗?”
“那不一样,以往那些都是小打小闹,”林青风老神在在地道,“这回是有了更深处的矛盾。”
林青风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陈泽就恨恨地一拍手。
“我就知道会这样,早前殿下与首领他们来到东夷的时候,我只是问了句殿下若是自由身的话以后想去哪,首领就一副恨不得将我灭口的模样。”
“他将殿下看得太重,重到都快要失了人常了,今日就只是几句关于殿下的言语就能将首领刺激的想要杀人,那以后殿下要是有点什么事,首领可不得发疯?”
剩下的话陈泽没再说,但在场的众人都明白,若是寻常人生气发疯,无非就是摔椅子砸桌子最多再揍个人。
可拓跋苍木是北狄首领,如今的北狄骑兵能踏破任何一处地方,若他发疯,那可是会血流成河的!
赛罕在了解完他们之前在刘子肖那里发生的事后叹了口气。
“是啊,都说成大事者不可有私情,首领这都成逆鳞了,偏偏这小子向来行事还算稳重,但如今却总在关于殿下的事上偏激。”
“如此下去可不行,尤其此番去往京城,首领必须要比平常更为冷静,否则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这么一说,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如此......我们只能竭力将殿下护好,稳住首领的心性。”
林青风叹了口气,只希望此行大家都一切顺利吧。
“拓跋苍木,你知道今日之事都是小事,但你却想要拔刀杀人。”
沈玉竹不想与对方说杀了朝廷命官的后果,想也知道拓跋苍木并不关心。
“因为他对殿下出言不逊。”
拓跋苍木不认为自己有错,一个废物而已,想杀便杀了,他杀性向来极重,只是往常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之时发泄了而已。
“可是他并不知晓我的身份。”
沈玉竹势必要将拓跋苍木的想法给掰正,不管什么原因,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心情不满想要杀人,就是不对!
拓跋苍木看出了沈玉竹眉眼间的认真,他沉默片刻,“可是殿下拉住我的手腕时,我便没再动了。”
没动个屁!沈玉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粗话,若是没动,他的手指又怎么会因为拽拓跋苍木而用力到发疼?
“拓跋苍木,他只是说了句话而已,没有实质地伤害到我,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沈玉竹思来想去,这件事也不值得杀人,当然,也不值得他这么和拓跋苍木争执。
显然,拓跋苍木也是这么想的,他原本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殿下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在帮旁人说话。”
拓跋苍木光是想到这一点,就又想拿着刀去将刘子肖给砍了。
“没有,恰恰相反,我觉得你做的很好。”沈玉竹摊开手心,露出泛红的手指。
“以你的力气,若是想,早就将刀抽出来了,又怎么会还让我拉着你。”
沈玉竹站起身,走向拓跋苍木,在对方盯着他的视线中,伸出胳膊抱住他。
“拓跋苍木,我不想成为你的弱点。你有没有发现,你时常在关于我的事上格外不冷静?哪怕我没有受伤。”
拓跋苍木抬手,环住他的腰身,轻轻“嗯”了一声。
沈玉竹听见他承认,忍不住笑了笑,“你看,你也知道,可就是不打算改。”
“为何要改,我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自从离开北狄之后,他们两个人很少会有如此安静相拥的时候。
沈玉竹在他胸前摇着头,“你这不是保护了,你这是对我生了癔症。”
“这样不好吗?”拓跋苍木不解地问道。
“不好,拓跋苍木,我不是你心爱的物件,我是一个人,我有双腿,可以离开你的身边去往任何地方。”
在沈玉竹说道“离开”二字时,拓跋苍木原本放松的呼吸声陡然沉下,拥在沈玉竹腰间的胳膊也瞬间收紧。
“我不准。”
“你看。”沈玉竹仰头看向他,在看到拓跋苍木赤红的眼角时,无奈地任由着他紧抱着。
“我只是说了一句可能会离开去走走看看的话语,你就如此神态,寻常的夫妻之间可不会这样,妻子想要出门,丈夫可不会将他禁锢在家里。”
拓跋苍木拧紧了眉头,他潜意识里知道沈玉竹说得是对的,他对殿下的占有欲太强,已经到了癔症的程度。
但他不愿意承认,只是声音小了些,“我没有把殿下禁锢起来。”
“那我可以一个人出行游玩吗?”沈玉竹早知他会如此说,便问道。
拓跋苍木眼里的情绪几经变幻,最后挤出一句。
“......殿下就一定要是一个人吗?外面很危险,最好由我陪着。”
他垂眸触及到沈玉竹脸上果然如此的表情时,又忍不住辩解几句。
“我并非是想禁锢殿下的自由,是因为我......”
剩下的话语被轻柔的吻堵住。
沈玉竹踮脚吻了他一下,“没关系,我都知道,拓跋苍木,是我的问题,我一直没能给你想要的安心。”
沈玉竹双眸明亮,带着灼人的温度。
“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确不是你心爱的物件,我有双腿,可以离开你的身边去往任何地方,但是我始终会回到你的身边。”
“因为我爱你。”
沈玉竹看着他还没有回神的呆样,忍不住又笑了笑。
“你听见了吗?你若是想装没听见让我再说一次,那我可做不到。”
沈玉竹收回胳膊,与拓跋苍木直愣愣的眼神对视,有些发愁地看着他。
“怎么?这是傻了?我可不会要一个傻子做夫君……”
沈玉竹突然被拓跋苍木重重搂住,这力道就像是想要将他嵌进身体里一般。
“殿下,我……”拓跋苍木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
好在沈玉竹总是对他很有耐心,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什么?”
“我知道有些念头对殿下而言是不好的,但是我总是控制不住。”
拓跋苍木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沮丧,沈玉竹抿唇,安静地靠在他怀中,“嗯?是什么念头?”
“殿下身子不好,虽然因为王蛊的原因比从前好了不少,但我还是不放心,我总想将殿下锁在我的身边。”
“最好是就关在北狄的帐篷里面,这样殿下除了我以外见不到任何人,也不会去外面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伤或是生病。”
拓跋苍木说的时候声音很平,没什么情绪起伏,听起来还算正经。
沈玉竹眉头一挑,“把我关在帐篷里面做什么?”
拓跋苍木脖颈发烫,当然是做……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将抵在沈玉竹肩上的脑袋蹭了两下。
沈玉竹被他蹭得脸颊发痒,“可你不是没有这么做吗?”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这样。”
拓跋苍木不再乱动,只是与沈玉竹脸颊相贴。
他的殿下从前一直待在深宫之中,他当然知道殿下想要的是什么,是自由,是随心所欲的活着,他又怎么舍得将殿下关起来?
而且拓跋苍木也知道,沈玉竹从小生长的环境与他不同,殿下所处的地方讲究委婉、讲究言有尽而意无穷,从不会将直白的话语挂在嘴边,包括自己的心意。
所以殿下总是容易因为在外面与他有亲密的举动而害羞或者不自在。
这些他都知道,但是这样的人,今日却对他说了爱这个字。
拓跋苍木的唇角弧度上扬,情绪激荡之下忍不住侧头咬了对方脖颈一口。
就像兽类对于心爱猎物的标记。
“啊!”沈玉竹低呼一声,这人怎么突然就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