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 2)
萧持思索了一下:“好,换个地方。”
翁绿萼身子忽地腾空,
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大步往浴房走去。
她先是一脸茫然,待看清萧持的动作之后,她有些惊恐地往后缩。
“不可以,不行的,不行的……”
萧持将她的拒绝声统统拆吃入腹。
“有水。你会好受些。”
他信誓旦旦,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他的用意,似乎是真心在为她考量。
翁绿萼欲哭无泪,只能用两只手牢牢攀住浴桶边缘。
她看着随着身后那人越来越兴奋的动作被撞飞的水浪,大片大片地落到地上,浴房一片狼藉。
翁绿萼闭了闭眼。
罢了,一回生二回熟,杏香她们再偷偷笑什么的……
她只当听不见就好了!
萧持口口声声说绝不纵容她第二回, 但这次,还是他伺候翁绿萼沐浴。
只是他囫囵用条巾子将人包起来就抱出去的做法让翁绿萼不大满意。
浴房内那股靡丽的味道随着水雾一直氤氲到卧房里,她红了脸, 拍了拍萧持的胳膊。
肌理相触,两个人都顿了顿, 方才毁天灭地的战栗与酥麻才过去没多久,对于彼此身体的渴望将将歇下,眼看着, 又有了复苏的趋势。
在萧持像要吃掉她的眼神紧盯下, 翁绿萼咬了咬唇, 微微的刺痛提醒她, 晚上的萧持不要惹。
他发疯起来,不得了。
“夫君放我下来吧, 我去寻几件衣裳。”
随着她的话, 萧持的视线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一遍,有如实质, 翁绿萼不由得绷紧了颈线。
“你没穿鞋,怎么去?”
翁绿萼:那你放我下来穿鞋不就好了?
萧持自说自话般,完全没有给翁绿萼回答的机会:“好吧, 只能我受累些, 抱着你去挑。”
灯光昏黄而幽暗, 放置着男女主人衣物的紫檀漆心嵌牙万寿长春衣柜上不知何时被映上了一双缱绻交颈的影子,萧持双手伸进衣柜,一边找, 一边还要示意她看:“是不是这件?是?不是?”
没了他的支撑, 翁绿萼只能辛辛苦苦地靠着自己的一双腿盘绕在他紧实而有力的腰上。
双手绕过他肌肉虬结的后背,紧紧系在他背后。
看着他好整以暇地挑着衣裳, 而她不得不随着他往前探身的动作微晃,只能越贴越紧,越来越密不可分。
她用的力道太大,萧持闷哼一声,带了些令人听了耳朵发烫的尾音。
“绷那么紧,你要绞死我?”
说着,他温热的手摩挲过她光滑若羊脂美玉的腿,意味深长道:“放松些。”
这让她怎么放松!
翁绿萼恨恨地想道,他就是存心作弄自己,就是想看她出丑的样子。
亏她今日还因为在偏厅发生的事儿对他稍稍有了改观,但到了夜里,这只野蜂子就原形毕露了——霸道、轻浮、自以为是、狂妄自大!
看着她闷不做声,绕着他腰间的腿却收得愈发紧,像是一只受到威胁的小蛇,还没有生出尖尖的毒牙之前,只能拼命蜷紧身子,试图绞死比她更为强大的入侵者。
萧持低低笑了一声,随意挑了一件中衣拿在手上,另一只手隔着一层柔软的巾帕,撑起两瓣柔润,稳稳地将她托了起来。
翁绿萼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抿紧了唇,有些紧张地随着他行走间的动作,心率起伏。
萧持把她放到床榻上,见她咕噜噜滚进了被衾里,只用一双漂亮又不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里面藏满了戒备,萧持看着,忽地就有些不爽。
“出来,自己穿。”
他晃了晃手上那件绣着绿梅的中衣。
翁绿萼觉得自己不能羊入虎口,她大半张脸都藏在被子下,只瓮声瓮气地回他:“就这样睡,挺好,挺好。”
萧持眼尾微扬,他从善如流地点了头:“好,今后入寝时,都不必穿衣了。”
翁绿萼闭了闭眼:“夫君……莫要开这种玩笑了。”
看着她一脸无奈,萧持兴致愈发高昂,他俯身,将那件柔软的中衣丢在一旁,拉下她的被子,在翁绿萼的嗔视中,慢悠悠开口:“军令如山,你不知道?”
她又不是他的兵!
翁绿萼面无表情地夺过被子,翻了个身,硬邦邦道:“我要睡了,夫君去熄灯吧。”
萧持目力极佳,看见她翻身间,隐隐有樱顶雪酥微颤,他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
啧,女人果然不能宠得太过。
先前翁氏女见着他时还一脸怯怯,处处奉承讨好。
如今倒好,都敢只给他看一个后脑勺了!
使唤他还使唤得越发得心应手。
萧持神情严肃,思索着这些时日他是不是太过轻纵了自己,也纵容了她。
被那道变得冷沉的视线紧紧盯着,翁绿萼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也很受罪,迟迟不见萧持有所动作,她略微有些迟疑,还是转过头去,柔声唤他:“夫君,早些歇下吧。”
他们先前在浴房里胡闹了那么久,被他抱着出来时,翁绿萼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这时候早已超过了她平时入寝的时辰,已经很晚了。
她的脸仍带着靡艳的红,一双眼盈盈,仿佛会勾人。
萧持喉结滚了滚,忽地转身大步出了卧房,拿起桌上的茶壶,也不顾里面的茶水早已冰凉,仰头一脸饮尽了三杯微涩的冷茶。
他在桌边站了站,才吹熄了屋里的灯。
萧持没有错过刚才那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挑开翁绿萼身上盖着的被子,她已经穿上了那件绣着绿梅的中衣。
“不是说不想穿?”
黑暗中,男人身上的压迫感犹如巍峨玉山,朝她覆了过来。
他刚刚出去那么一会儿,翁绿萼就快困得睡着了,趁着他不在,她躲进被子里飞快地套上了中衣,有衣蔽体,她总算多了些安全感。
她困了,脑子转得慢些,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得萧持继续说。
“还有。今日徐中岳上门,你为何不告诉我,自个儿就去了?”
萧持想起这件事时还是很不高兴。
有些事情,就该男人来,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妇人逞什么强?
那是匹夫之勇!
萧持比她见识过更多人丑陋的一面,表面翩翩君子,背地里再多龌龊事都做得出来。徐中岳那种孬种,万一狂性大发,门外的卫兵又没能及时护住她,她被吓到了,又该怎么办?
夜色如水,他的语气微冷,翁绿萼轻轻叹了口气。
见他先是掀被子,后又一副要兴师问罪的姿态,翁绿萼困乏地眨了眨眼,有破碎水光落在她丰翘眼睫。
萧持的目光不由得被那双在昏暗夜色中也显得极其动人的眼睛吸引过去一瞬。
“夫君,快睡吧。明日你还要早起,不能亏了精神。”翁绿萼强忍着睡意,支起半边身子,柔软双臂绕过他脖颈,呵气如兰,“我明日再向你赔罪,好不好?”
哼,看在她主动认错的份上,姑且放过她!
萧持勉强点了点头,长臂一伸,熟练地将她给揽进了怀里。
在翁绿萼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头顶有一道幽幽声音响起。
“还是不穿,比较好。”
他想再看看那两团樱顶雪酥,却只能看见她拢得严严实实的领口。
中衣碍事!
第二日翁绿萼起身时,枕边一片温凉。
他精力可真是旺盛,昨夜胡闹到那么晚,第二日仍然能在卯时过的时候就起身练武。
杏香她们轻手轻脚地为她绾发,翁绿萼望着金背凤鸟纹菱花镜里映出的脸,慢慢有些出神。
不过也正因如此,萧持才能在这样海内鼎沸、皇权微弱、豪杰并起的环境下,立稳脚跟,庇护家人吧。
萧皎常常怜惜她嫁了个年纪大又不解风情的老男人,但萧持,在其他枭雄的衬托下,仿佛,还能称得起一句‘年轻有为’?
“女君今日的脸色真好,白里透红,像桃花一般。”丹榴拿着脂粉盒子,有些下不去手,这样
宛然天真的美貌,用这些香膏粉末妆点,反倒是污浊了那样天生的好颜色。
翁绿萼回过神来,又望了望镜子里的人。
双目如秋水,面颊上带着自然而健康的晕红,像是吸满了春日夜露的海棠,艳丽惊人。
她有些不自然地抚了抚面颊,嗯了一声:“那就不用胭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