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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还没有传过来,比较便捷的方式是走海运到达墨西哥,可是大干朝的造船技术不行,怕是航行不了这么远。

还有一条路是往北走,经过俄罗斯,再穿越白令海峡,到达美洲大陆,现代还没有全球变暖的问题,理论上白令海峡应该是冰封的,只是这条路显然很难走。

想来想去,还是走陆路,到欧洲去碰碰运气比较合适,既然向日葵已经从美洲传到了欧洲,这玉米说不定也一样。

这红薯就好办多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去菲律宾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弄到。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饭要一口口吃,先让爹把这些向阳花给消化了再说。

从内心来讲,能不折腾周锦钰绝对不折腾,他只想独善其身,被爹宠爱着,当爹的好儿子,躺平挺好的。

他只是一个凡人,改变世界这种事儿让那些有能耐气运之子来,他不是,他不行。

只是他没想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这个天选之人竟然是自己亲爹,爹干得这事儿是要改变历史呀。

上阵父子兵,不能让爹孤军奋战,他得帮他爹一把呀。

周二郎瞅见儿子跟那儿发呆,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钰哥儿想什么呢。”

周锦钰回过神来,咧嘴儿一笑,“爹,你抱我到树上呗,我可以骑着树枝摘上面的桃子,上面的更大更红。”

“叔叔,我会爬树,我也可以爬到最上面的树枝上帮你们摘”贺景胜说着话撩开袍子往腰里一系就要往上蹿,周老爷忙从身后拽住他。

“可使不得,贺小哥儿,咱可不敢上树,摔到了可了不得,你们俩娃子都不准上去,爷爷上去给你们摘。”

周二郎那能让老爷子上,忙拦住他,“爹,我来吧。”

周老爷子:“没事儿,我来。”

周二郎拉住他,“爹,你腿还没好利落呢。”

大郎老爷子就不多说了,但是小儿子老头儿就有点儿不放心,“二郎,你行吗?”

二郎无语,这是桃树又不是参天大树,以他的身高登着树杈就可以够上面的桃子,有什么不行,他这么大人了还能摔下来不成。

扫了一眼四周,大中午的,没人。

周二郎把衣袍的下摆系在腰间,一只脚踩住树杈部分,单手拽住上面的树枝,往上一蹿,整个人稳稳地站在了桃树上。

小时候跟着大哥什么树没爬过,区区一个桃树,这么矮,力气都不用废的,就是桃树叶子有点儿扎脸,桃毛儿也烦人。

老爷子把竹篮递给二郎,二郎仰着头,挑上面的捡,上面的果实结的少,反而大,又接受的阳光多,确实看起来比下面要红一些。

就是一不注意就被桃枝上的桃子蹭到脸,扎人,还痒,若不是亲儿子想吃上面的桃子,这活儿周二郎绝对不干!

挑挑捡捡,摘了一大竹篮子鲜桃,几人回了田庄,周二郎用清水洗了好几遍脸还是觉得脸上有桃毛一样,很不舒服。

中午给做饭的是田庄里的庄户媳妇儿,不会弄什么台面儿上的大菜,家常便饭比一般人强点儿。

好在食材新鲜,倒也吃得下去。

老头儿瞅着儿子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夹两口,看不惯,二郎这嘴打小就挑食,现在倒好,给养得更刁了,这么好的饭食都舍不得多吃几口,还没有大孙子吃得香呢。

周锦钰的确不挑食,贺景胜也不挑,老头儿给孙子和外孙女分了一只鸡腿儿,另外一只大鸡腿儿夹给了胜哥儿,让孩子自己拿着啃。

自家养的大公鸡,专挑着个儿大精神的宰,十几斤重,膘肥肉壮,一个大鸡腿儿足有成人一个半手掌大,夸张得很。

贺景胜在家从来没有这样拿着啃过,吃相不好,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周爷爷满脸热情,他又不好意思不接,小心地接过来,一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老头儿还以为小孩儿怕吃不完,忙道:“娃,吃不完就给爷爷剩下,不碍事。”

贺景胜忙道:“谢谢爷爷。”

周锦钰看出贺景胜的为难了,他一时亦不知道如何解围,帮胜哥儿解了围,会让满心热情的爷爷难堪,可若让胜哥儿抱着个大鸡腿啃,着实又有点儿为难人家,胜哥儿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不似自己这般随意惯了。

这时,周二郎从贺景胜盘子里拿过鸡腿笑道:“爹,俩孩子都正换牙呢,你瞅咱们钰哥儿的小门牙刚掉,啃着不方便,撕开好一点。”

老头儿哈哈一笑,“是哩,是哩,还是二郎想得周到,撕开,给撕开,给俩娃撕小块儿一点儿。”

“知道了爹,你别光忙乎他们俩,一会儿菜都凉了。”

周二郎垫着干净的帕子把鸡腿上的瘦肉撕了一小盘儿放到贺景胜跟前。

周锦钰本想把自个儿手里的鸡腿肉撕下来,分到爹和爷奶的碗里,又看了坐自己对面儿的姐姐一眼,见姐姐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把鸡身上最好的鸡腿肉分享给家里人的意思,自己便也没有分,省得让姐姐尴尬。

兰姐儿其实倒不是舍不得分自己碗里的鸡腿儿,只是她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有为别人着想这根弦儿,凤英和离后,觉得亏欠这个唯一的女儿,自然是百般疼爱和付出,周家人也都可怜这个没有爹的孩子,周锦钰有的,兰姐儿基本都有,周锦钰自身性子又好,对姐姐也多有谦让。

兰姐儿习惯了凤英对她无条件的付出,也习惯了周家人处处以她和钰哥儿为先,是真的没有意识到,爱是相互的,自己得到了爱,也应该去爱家里人,想着家里人。

倒是贺景胜,找了双干净的筷子,把自己盘子里的鸡腿肉夹给周老爷子,周老太太,还有二郎,“爷爷,奶奶,叔叔,这鸡肉太香了,你们也一起吃。”

周老爷子可喜欢死这个没有少爷架子又知道尊敬长辈的小娃了。

兰姐儿看到比自己小许多的胜哥儿给家里人分鸡肉,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小脸儿有些发烫,想要把碗里的肉分出去,又觉得这会儿分已经没有必要了,羞愧得很。

周二郎在旁边儿把几个孩子的动作看得分明,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不是所有孩子都像自家钰哥儿这般,生来就像是来报恩的,兰姐儿其实是个好孩子,被大姐的溺爱惯坏了,可能真的不适合高嫁。

吃过午饭,周二郎本想着带两个孩子睡个午觉,不成想自已的脸上、手上痒得越来越厉害,刚才吃着饭就觉得很难受,这会儿非但没有缓解,,竟是起了一片片的小红疹子。

周二郎知道定是那桃毛惹的祸,这种情况越抓越严重,也只能忍者等它自己消下去,只是饶是他自认为自制力颇强,还是控制不住想伸手去抓,这种痒被疼痛还令人烦躁。

周锦钰注意到他爹脸上的不对劲儿,凑近了一瞧,看到爹的脸上起了好多针尖儿大小的红疹,竟然像是过敏了。

爹好像并没有出现过食物过敏的情况,今天中午饭桌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或是容易引起过敏的东西……

桃毛儿!

爹一定是对桃毛儿过敏了,周锦钰内疚死了,自己刚才吃饱了撑的要去够那高处的桃子,把爹的脸害成这样儿。

要是光手上过敏还好说一点儿,这疹子长在脸上,若是到了明日早朝的时间还下不去,就爹这个要面子又爱美的脾气,可怎么得了。

第127章

南州府并不产桃子,周二郎是到了安京城之后才一次吃到这种果子,都是小丫鬟给他洗好,切好,端到跟前儿的,他哪里自己亲自动过手,更不知道在桃毛的刺激下,他的手脸如此遭罪。

他自来就注重形象,即便在自己家里人面前也不曾有半点儿邋遢,如何能忍受自己这副丑样子见人。

大手往儿子眼上一遮,“好孩子,别看了,不碍事,很快这些疹子就会自己下去了,你赶紧带着胜哥儿去睡会儿觉去。”

周锦钰知道他爹尴尬,听话地拽着胜哥儿去了里屋。

周二郎跑到老太太屋里,让他娘给裁剪一块儿薄纱布给挡一挡,老爷子坐那儿看着儿子呵呵笑,周二郎只当没看见。

老太太知道小儿子讲究,她自己针线活儿一般,便把身边的伺候妇人叫过来帮忙。

之前小丫鬟照顾她,老婆儿不习惯,说话又说不到一块儿去,岁数大点儿的还能一块儿聊聊天,解解闷儿。

没想到这妇人却是极为手巧,把老太太拿出来的白色细纱葛布,裁剪成大小合适的面纱,又剪了一条白色暗纹的锦缎,用同样的白色的丝线给缝了包边儿,细密的针脚像是尺量般匀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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