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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了?”

沈玉竹叫住他,现在拓跋苍木是将头发都束在脑后,沈玉竹拽不了辫子了还有些手痒。

拓跋苍木颇为沧桑地想。

殿下甚至连他在不满什么都不知道。

拓跋苍木心冷到麻木,“......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殿下不愿意成婚,那回到北狄后我就让他们停下婚礼准备,反正也用不上了。”

这倒也确实是个问题,沈玉竹问道,“他们都准备了什么?很繁琐吗?”

“也没什么,只是北狄的女子会花几天几夜的时间为我们缝制婚服,赛罕还会跋涉三日去雪山的神庙上为我们求取红线缝制在婚服上。”

“族内的帐篷也要张罗着换上喜庆的彩布;男子们会提前去打猎将婚宴上的食材备好,也没有花费什么功夫。”

拓跋苍木一条条陈述,沈玉竹听得瞠目结舌。

等等,这哪里不花费什么功夫了!这比起中原的富庶人家也差不多了吧!

拓跋苍木接着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他们应当还没完全备好,等我回去便让他们停下,殿下无需担忧。”

这下沉默的人轮到了沈玉竹,准备了好几日的时间他就这么让人直接停下......这也太惹人讨厌了。

“可是,这不是做样子的吗?难道做样子也需要这么认真的准备吗?”沈玉竹不能理解。

拓跋苍木深吸口气,“因为只有殿下......”觉得这是在做样子。

“殿下!”阿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们快走呀,马上就能离开南蛮了!”

阿善的喊叫声将拓跋苍木的声音盖过,沈玉竹也就因此没有听清。

“你刚才说了什么?”

拓跋苍木拧着眉,这种话他是决计不会再说第二次的,“没什么。”

阿善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两个人,尤其是走了这么久还不见疲态的沈玉竹,感慨道。

“殿下的体力好像好了不少。”

阿善这么一说,沈玉竹才发现好像是真的,以往他要是走了这么远的路早就气喘吁吁,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但今日他还似乎还能继续再走走。

难道是体内王蛊的功劳?不愧是南蛮秘术。

拓跋苍木一路都在气头上,现在稍微冷静下来,也发现了沈玉竹哪怕走了这么长的路也依旧精神不错。

......总算有一件能让他开心点的事。

南蛮于他与殿下都有恩,日后再做报答吧。

沈玉竹自从发现体内好了不少之后,脚步都走得快了几分,他学着阿善的样子,经过溪流时在溪中的石块上快步跳跃前行。

这就是常人的感受吗?沈玉竹感受着脚步的轻盈,欢愉充盈着他的内心。

他笑着回头,“拓跋苍木,你看,我也能小跑起来了。”

水中的石头大都有青苔,沈玉竹这么一得瑟,脚下没站稳,直接一滑就要往溪水中跌去。

拓跋苍木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脚下运功搂住他的腰身往岸边飞去。

“殿下当心。”

沈玉竹不好意思地抿唇,方才他实在太过开心,都显得有些不稳重了,“嗯。”

阿善刚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跟上没有,就看到了揽腰渡河的一幕,啧,都到了岸边了就赶紧将手挪开呗,真是没眼看。

算了,他还是先走一步吧。

离开南蛮山脉之后,就有北狄骑兵为他们准备好马匹。

阿善动作娴熟地翻身上马,沈玉竹还没学会,依旧与拓跋苍木同骑。

虽然拓跋苍木内心很不痛快,但带着沈玉竹骑马的时候一点也不敢马虎,用胳膊牢牢地护着对方。

“拓跋苍木,你说这真的是王蛊的作用吗?”

沈玉竹感受了一□□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好像就只是体力变得强了些。

“也许是,殿下若是日后有任何不适都记得要同我说。”

拓跋苍木也恍然发现,若是以前,他在气头上的时候就会失控,今日却一直能稳住心绪。

看来林青风没有说谎,王蛊的确对抑制他体内蛊虫有效。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殿下根本不知道他生气了。

拓跋苍木张口欲言,随后盯着怀中人的侧颜又闭上嘴,他也没有那么在意沈玉竹对成婚的态度。

既然殿下不愿意,那就取消好了,他也没有那么......难过。

赛罕知道首领与殿下要在今日回来,早早地就备好了酒菜,族人也好久都没聚在一起喝酒吃肉了,正好在他们成婚前再热闹一通。

赛罕将手揣在衣袖中,站在部落外的草地上等着他们。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远处便出现了连片的北狄骑兵,拓跋苍木永远是打头的一个。

赛罕认出了他的身影,笑着摇摇头,哎这小子,怎么带着殿下一起骑马也这么不稳重,都要成婚的人了。

拓跋苍木离开南蛮前的时候,曾找过他。

那天拓跋苍木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奇怪对方怎么一副有话要说又支支吾吾的样子,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爽利过?

赛罕当即不耐烦了,“首领有话就说,我可不喜欢跟人打哑谜。”

然后他就看到了更神奇的一幕,拓跋苍木又是摸鼻尖又是目光闪烁的。

赛罕挑眉,也不催他了,就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说。

最后还是拓跋苍木憋得脸都红了才说出一句,“赛罕,你觉得我给殿下弥补一个北狄正式的婚礼如何?”

婚礼?赛罕瞪大了眼,这是好事啊!哎,这小子可总算是开窍了!

先前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虽说天下人都知道殿下是来北狄和亲的,但是毕竟也是带着双方利益交换的意思,不那么纯粹。

再加上二人虽说名义上是夫妻关系,但毕竟没有一个正式的仪式,让这本该亲密的关系总像是隔着一层什么。

赛罕知道拓跋苍木有时候心大,根本不会想到这些,他只担心沈玉竹多想。

毕竟对方为北狄做了这么多事,却还是没名没份的,这就显得北狄根本不看重他一般。

没想到还没等他先提起,拓跋苍木反而先说出来了。

赛罕笑眯眯地看着难得局促的拓跋苍木。

“这是好事啊,首领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的?这件事殿下知道吗?”

“他还不知道,我打算等从南蛮回来之后再告诉他。”

拓跋苍木也惹不住笑了笑,“这段时间就劳烦你帮我准备好成婚的事宜了,我想给他一场北狄最好的婚礼。”

等到两人下马过来后,赛罕敏锐地察觉到了拓跋苍木的情绪不对。

奇怪,按理说要成婚了这小子应该开心才对啊。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两个人闹别扭了?可是看殿下的表情好像也没什么。

赛罕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先笑着迎上前去。

“殿下、首领,路途遥远,快回来好好休息休息,晚上族里还有烤全羊等着你们去吃。”

这时候阿善也骑着马随即赶到。

赛罕打量了一眼这个身着南蛮服饰的少年,“首领,他是......”

拓跋苍木偏头看了眼阿善,“他是南蛮族长的弟弟,此番是来北狄做客的,赛罕你待会儿为他安置一处帐篷,不要离我们太远。”

天啊,首领与殿下这是在南蛮做了什么?怎么连人家族长的弟弟都拐过来了?

阿善笑盈盈地看向赛罕,“欸?你就是我师父时常念叨的那位北狄好友吗?赛罕伯伯好。”

赛罕奇怪地问道,“你师父是?”

“我师父是南蛮神医林青风,他说他以前年轻的时候时常来北狄找你一同出游。”

阿善是个健谈的性子,当即走到赛罕的身边,“赛罕伯伯,这段日子你能带我在北狄到处玩玩吗?”

赛罕他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原来你是青风的徒弟,他最近还好吗?”

“他老人家这么多年一直都那样,就种种药草,调配点药什么的。”

阿善和赛罕走在一起,拓跋苍木与沈玉竹走在他们后面。

一路走来,沈玉竹发现族里的每个帐篷之间都系上了彩色的布条,以红色为主,看上去喜庆非常。

一想到为何会这样的缘由,沈玉竹的头就有些大,该怎么对他们解释成婚只是个幌子呢?

赛罕方才想问拓跋苍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机会问。

等到他将阿善安顿好后,却没看见拓跋苍木的人影,只找到了刚从柳青帐篷里出来的沈玉竹。

“殿下,”赛罕叫住他,“你知道首领在哪吗?”

沈玉竹闻言停下脚步,“没有看见,他今日格外沉默,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格外沉默?赛罕眉头紧皱,不应该啊,拓跋苍木有多在意这场婚礼他是知道的,这都要成婚了怎么反倒还不高兴起来了?

“殿下,难道是你们在路上发生了什么?”

沈玉竹对此也很疑惑,他分明没有和拓跋苍木有什么不愉快啊,他向赛罕说了从南蛮离开前后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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