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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苍木知道这是殿下的态度松动了,赶紧老实交代,“就是在林中偶然遇见殿下那次......”

沈玉竹回想起那次,当即耳根泛红,一把推开他,好啊,原来是那么早就开始恢复了!

他果然还是错看了拓跋苍木的厚脸皮,一大把年纪了还装着以往的少年模样,也不嫌害臊。

沈玉竹看着拓跋苍木那张恼人的脸,他咬牙切齿道,“我说你怎么那日能忍住呢,原来是性子变了。”

“殿下原来是更喜欢那种性子吗?”

拓跋苍木若有所思,“殿下真是不公平,从前不愿意的事,我学着以往的性子哄一哄殿下就愿意了。”

沈玉竹眼前一黑,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开始指责起他了,分明这都是同一个人啊!

“等等你先别胡搅蛮缠,我还在生气。”

沈玉竹不想被他的话语带偏,连忙打断拓跋苍木。

可拓跋苍木显然不听,若是现在还不胡搅蛮缠,可不是等着殿下继续生气么?

“我不仅生气,还很伤心。”拓跋苍木眼神落寞地望着他,声音很是哀怨。

“若是殿下待我也和待他一般宽容,我又怎么会装作还未恢复记忆,来换取殿下的一点怜惜。”

沈玉竹被气笑了,这怎么还怪起他来了?

可惜容不得他再细想,狡猾的拓跋苍木干脆地吹灭了蜡烛将人抱到榻上。

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还是得在被窝里哄着解决。

殿下敏感得很,亲一亲就什么都忘了。

“你个混账......等等......”

亲完了之后,沈玉竹也依旧记得他装作记忆还未恢复的事。

不仅如此,还因为他遇事就会耍心眼、还不是什么正经心眼的做法,彻底将沈玉竹给惹生气了。

当天夜里,大部分人都在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像是有人从床上滚落在地。

听觉敏锐的乌日娜与其余人辨别了一下声响传来的房间位置。

哦,是殿下与首领那间屋子啊,那没事了,多半又是两个人在打闹。

第二日清早,赛罕打着哈欠下楼的时候,就看见沈玉竹正坐在桌前吃着早饭。

拓跋苍木则坐在他对面,一副想坐到殿下身边又不敢的怂样。

赛罕摸着胡须,这又是在闹什么?

原本赛罕是带着想要劝解的心思问询,结果在听到殿下说拓跋苍木的记忆其实早已开始恢复后,也忍不住冲着对方吹胡子瞪眼起来。

“你啊你,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此前林青风还一直与我商量若是你的记忆始终回不来该怎么办?你倒好,开始恢复了也不告诉我们。”

赛罕看着拓跋苍木憋屈的说不出话的样子,大感解气,也就是殿下在这里了,若是殿下不在,这臭小子早就与他反驳起来了。

在林青风也得知了这一消息后,他赶紧来给拓跋苍木把脉。

沈玉竹眼神紧张地看着林青风,“如何?他身子可还有异样?”

“并无异样,经此一遭,首领的子蛊算是彻底与母蛊斩断联系了。”

林青风收回手,“不过......”

“不过什么?”赛罕追问道。

“不过殿下现在体内相当于有两只蛊,有机会还是得放回首领体内......可是不应该啊,在子母蛊断开的时候,子蛊就已经可以从王蛊的肚子里出来了,按理来说,它现在应该就在首领的体内,可为何......”

林青风看着沈玉竹与拓跋苍木,一点点地睁大了眼,“难道你们这段时日都尚未同房......”

沈玉竹眼疾手快地将桌上的馍饼塞进林青风的口中,神情自然地微笑道。

“好了我知道了,子蛊既然有王蛊压制,暂时留在我体内也无妨。”

岂止是这段时日,他们根本从未同过房。但这种事就不必让旁人知道了。

赛罕莫名其妙地看了林青风一眼,“什么意思?这和同房有何关系?”

就在沈玉竹不知该如何解释时,拓跋苍木淡然道。

“没什么关系,既然我身子无恙,吃了饭就快些赶路吧。”

沈玉竹悄悄松了口气,偏头时就对上拓跋苍木揶揄的眼神,好啊,这人竟然是在笑话他!

还没打算原谅拓跋苍木的沈玉竹顿时扭头,总归他也生不出孩子,同不同房应当都无所谓吧,他本就不热衷这种事,想必拓跋苍木也一样。

自顾自地替人做完决定的沈玉竹笑眯眯地看了林青风一眼,“神医,关于蛊术的细节就不用全都说出来了吧。”

林青风吃着馍饼,会意点头。

现在的年轻人他是不懂了,新婚竟然都能忍住,罢了罢了,大不了之后再引一次血。

赛罕各自打量了这三人一眼,好像明白过来了点什么,最后看了眼拓跋苍木后摇着头走了,他才懒得掺和孩子们的事。

吃过黑狗他们做的早饭后,陈泽在沈玉竹他们的默许下,临走前偷偷在枕头下塞了袋银钱。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多少行人,他们就算打劫也劫不了多少。

好在今年都有雨,庄稼地里的农作物有救,这镇子里的人也就有饭吃了。

他们与二当家和黑狗道别后,向着东边大道的方向往县里走。

每次沈玉竹与拓跋苍木闹别扭的时候,俩人都是在一起却不说话,同路人的光看脸色就明白了。

嚯,首领定是又惹得殿下不快了,最近还是离他们远些为好,免得惹火烧身。

沈玉竹自然不知旁人都在想些什么,他昨夜没睡好,此时靠着马车闭目休息。

只是还没等他思绪放松,某个存在感极强的人放在身侧的手指就悄悄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沈玉竹在心里哼笑一声,这才多久就又忍不住了。

他毫不留情地抽手,不给拓跋苍木牵着的机会。

“殿下,昨夜你都没让我上榻睡觉,我在椅子上蜷缩了一晚,现在胳膊还疼着。”

拓跋苍木决定不要脸了,嘴上说着可怜的话,手上揽住沈玉竹的肩膀将他往怀里靠。

沈玉竹无奈地睁开眼,拓跋苍木是以为他不知道这人半夜的时候又偷偷跑到榻上来了吗?

他就是存心想要晾这人一阵子,谁让拓跋苍木先前仗着失忆就那么过分。

“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老是动手动脚的?”

沈玉竹将他搭在肩上的胳膊丢开。

拓跋苍木也没再动手,只是很诚实地承认道,“我一见到殿下就想碰一碰,最好是再亲一下。”

沈玉竹听了,面上不露喜怒,只是瞥了他一眼。

“是吗?可是我记得我们初见时,你似乎对我百般嫌弃,还欺负我不会骑马。”

万万没想到沈玉竹会翻起旧账的拓跋苍木眨了眨眼,将自己周身的侵略感减弱,硬生生挤出点无辜来。

“那是因为喜欢殿下,所以才会忍不住想......”拓跋苍木把欺负二字咽回去,“亲近殿下。”

沈玉竹发觉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晓拓跋苍木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至少在这人求婚以前,他都没看出来什么苗头。

沈玉竹看着他绞尽脑汁改变话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初见就喜欢了么?”

拓跋苍木幽蓝的眼睛望着他,坦率承认,“那时候我尚不知晓我对殿下的感觉是什么,但我第一眼见到殿下的时候,就已然将殿下放在心上了。”

沈玉竹心神一动,怎么办,他好像又生不起来拓跋苍木的气了,这人真是惯会哄他。

拓跋苍木说完了,兴致勃勃地看向沈玉竹,“那殿下呢?殿下是何时对我上心的?”

那般露骨的话沈玉竹可说不出口,他抿唇,不好意思地将身子转向一旁,“我也不知。”

拓跋苍木知道他面子薄,也不逼他,只是顺杆子往上爬地离沈玉竹又近了些。

马车里分明宽敞得很,他却非要与沈玉竹挤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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