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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镜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当天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聂六急哄哄跑来说这件事情,眼里的激动都快溢出来了,笑得格外猖狂。
“这傻缺果然自食恶果了。”
对于这个结果,不管是聂六还是容镜其他人真是没有一点意外。
容镜意外的是——
“你怎么知道得比王世杰还快?”
王世杰尝试过联系林祁,但联系不上,便大致能猜到林祁多半是出意外了。
猜测总归是猜测,和聂六的准确消息是不一样的。
聂六闻言嗐了一声:“还能是为什么,林琛这大傻缺猜到林祁出事可能跟我们有关,没敢直接找我们对线,就去找林辞言了呗。嚯,你是没瞧见林琛那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林辞言断了他命根子呢。”
容镜:“……下次想不到好的比喻的话,可以别比喻了。”
聂六摸了摸鼻子,小声说:“我觉得这比喻挺好的,很合适。”
然后好奇地询问容镜:“大师,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
接下去该怎么办?
容镜掏出兆龟:“问问祖师爷再说。”
算出来的卦象很好。
上离下坎,水火未济卦,爻辞六三,意味所有准备都到位的时候,要勇于冒险。
“也就是说,我们要主动出击?”聂六这回听懂了,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差不多。”容镜点头,拿起手机看了眼自己与谢长时的微信对话框上,早在中午的时候,谢长时便将林家名下那套别墅的位置给查了出来。
林家也接触房地产,孟鸣和关正业所在的别墅正是林家旗下的。这倒是有点不好搞,想要进入,没那么简单,不过好消息也有,因为地址位置和当时设计的不合理,再加上别墅开售时有传闻说别墅建造过程中意外死了两个员工,员工化作恶鬼在别墅周围索命,并害死了一位前去看房的客人,导致别墅卖得不怎么样,如今居住的人也不算多。
“既然祖师爷都让我们冒险了,聂六,你去联系一下司流前辈。”
“好。”他说着,连忙转身朝着门口而去,随后走到门口又扭头看过来,眨着眼睛可怜兮兮地问,“那能带上我吗?我长这么大,入职这么久,还没见过你们道士打架呢。”
这事说来,容镜也心虚。
他知道聂六和严英耀都是为了长见识来他的工作室的,两人当时还说当免费劳力,虽说容镜强行给了工资,但那一个月两万的月薪对于他们来说,还没有平时喝的一瓶酒贵。
容镜:“我再找祖师爷问问。”
聂六连忙应了一声好:“那我先去联系司流前辈,等我回来您告诉我祖师爷的意思!”
容镜比了个OK的手势。
司流飘在别墅的外头,抬头看着头顶黑漆漆的夜色。也是奇怪,他们出发前一秒,月亮还是又大又圆的状态,结果等到了孟鸣所在的别墅,月亮便被云层彻底遮住,连带着光线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有些不确定地扭头去问容镜:“小僵尸,你确定祖师爷说咱们可以直接上门?”
容镜想了想补充了前半句话:“确切来说,祖师爷说的是,准备到位了可以冒险。”
“那这个准备到位可真是意味深长。”
“后来我还问了祖师爷我今天能不能带上聂六他们。”容镜的手指指向藏在不远处的车辆,“祖师爷给出的回复是,可以。”
那应该就是没什么问题。
司流对容镜算卦窥天机的本事很是信任,听到这话当即将所有不安的情绪都给扔了个一干二净,他对容镜使了个眼神,道:“我先进去看看。”
容镜点头,往自己的身上也贴了张隐身符,他的身影轮廓很快消失在路灯的光线和监控视线中。
其实光明正大走进去也无所谓,毕竟在容镜看来,孟鸣估计早就知晓了他们准备上门。
不过,光明正大走进去的话,遇见孟鸣之前,他们应该会先遇到保安。
另一头的别墅内。
位于主卧的大门无声打开着,里面一片漆黑,但随着玻璃窗外的灯光投射进来,隐约能瞧见一道盘坐在床上的身影轮廓。
今天,这栋别墅里只有孟鸣一人。
关正业沉迷女色,但孟鸣只要在别墅里,他就很有眼色地在外面的酒店过夜。恰好,孟鸣觉得他这行为也挺乖觉,省得在今夜给他添麻烦。
诚如容镜所说,作为洮秭观的五位主事人之一,他最擅长的便是算卦。再者,他也实在不蠢,白天他利用头发做完法以后,关正业便联系不上林祁了。一打听才知道林祁竟然进了医院,再打听,知道了林祁身上发生的异状以后,立马将此事告知了他。
孟鸣和关正业合作时间已久,后者清楚地知晓做法以后那头发主人将会遭遇什么,因此都不用孟鸣开口,关正业便猜到林祁上当了。
“看来那个叫容镜的早就知道您的存在,也知道您打算对他们身边的人出手了。”
关正业紧张道,“大师,这么看来,对方确实有点本事啊。”
关正业这一年也不是没见过其他的道士或者风水师,但他们与孟鸣相比,毫无疑问都烂到家了,不管是敏锐度还是实力,和孟鸣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也因此,才会在意识到容镜有所准备,甚至反过来让林祁跳入坑中有如此大的反应。
但他的紧张兮兮在孟鸣看来根本没有必要。
孟鸣来雁城就是为了对付容镜的,尤其是,他还听说容镜是玄天观的一员。玄天观啊,现在的年轻一辈不知晓,他们这群老家伙还不知道吗?玄天观里的几位老道可是号称最有机会得道成仙的。
当然了,现下说得道成仙或许过于夸张,但玄天观的道士们活得比其他人都久。
听说那太虚老道比他们洮秭观的老祖宗还要大个两百岁。
这对孟鸣等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诱惑了。
否则他们也不至于脸皮厚到丢掉了洮秭观原先的道观名字,反而用了‘玄天观’的名,多少也是带点玄学意思的。
还有一件颇为重要的事,听说杀死贲齐的人便是玄天观的道士。既然玄天观杀了他们的人,他们拿玄天观小道士的命来抵,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孟鸣的脸上露出了森冷的笑容。
几秒钟后。
孟鸣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他看向了前方的某个方向,脸上的神情虽然平静无波,但眼神却锐利地像极了鹰隼一类的生物在捕食猎物时的可怕模样。
司流脚下的步伐一顿,忽而笑了一声。
突兀的笑声在黑暗的环境中响起,他啪嗒打了个响指,随着最后一道声音落下,别墅内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光线跌落司流的身前,再一点点延伸到远处孟鸣的房间所在处,彻底照亮了孟鸣的脸。
司流扬了扬眉:“您这位洮秭观的主事人之一,比起裘前、韩裕一行,确实厉害不少。”
竟然在他一出现,便意识到了他的存在。
孟鸣对于司流的调侃浑不在意。
又或者说,他根本看不上司流。
他从旁人知晓司流的存在,也知晓司流是容镜身边极为强大的助力,对付韩裕、天通等人,司流都起了重要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认为是韩裕和天通这类小辈太过废物,至于他这位主事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不开玩笑的讲,在孟鸣自己的心里,他认为自己比起贲齐和凌霄,也要强上几分。
所以司流和容镜今日来找他……只有一个结局。
——死。
“拿我跟裘前韩裕比,看来你今天想死得惨一点。”孟鸣的声音听上去充斥着冷意,却又十分平静,他望着司流,并未先动手,反倒是说道,“你背后那位主人的速度,太慢了。”
背后那位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