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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正因为根系发达,才能一茬又一茬的割吧。
“是个好玩意儿,等长起来正好赶上过年,这要过年能吃上顿韭菜猪肉的饺子,可真稀罕了。”
周老爷子乐呵呵道。
“爹,你瞅着吧,这次指定又能卖出好价儿,钰哥儿就是咱家小财神爷吧。”周凤英亲昵地搂过小侄子。
“爹,一会儿咱们把族长叫过来,谁家想跟着种韭菜,咱家负责出种子肥料以及种植指导。”
周二郎话音一转,“但有一个条件,这韭菜成熟以后须得听从周家的统一安排。由咱们家负责定价并安排出售,另外卖出去以后他们须得给咱们家一成利润的分红。”
周锦钰在一旁听着不由倒吸一口气。
爹,咱俩到底谁才是穿越的那一个?
这简直就是现代加锁联盟的雏形嘛。
周凤英皱眉,“二郎,这不对劲儿啊,咱家又出种子又出肥料,还把咱钰哥儿想出来的好法子告诉他们,凭啥才要一成分红呀,最起码得给咱家一半儿的分红!”
周老爷子不高兴,轻拍了闺女一巴掌,“钱,钱,钱,你这闺女成日里快钻钱眼儿里去了,现在咱家有钱了,那就得积德行善。”
“再说,二郎都是举人老爷了,咱家得到的好处还少么,人太贪心了,那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早晚把给咱的都收回去!”
周大郎点点头,觉得爹说得很对。
周二郎心里有数,他这样做出于几方面的考虑。
一、统一管理可以防止村里人短视,到时候你卖十文,我卖二十文,价格混乱,最终失去定价权。
二、若真如大姐那般收五成利润,到时候村里人见识到韭菜的高价,眼珠子不得红了,非但不会念着周家的好,反而可能恨周家人心黑吃相难看。
三、至于收一成利润分红,那是因为斗米恩,升米仇,人都犯贱,对他太好了,他便会视做了理所当然,认为你欠他的,要这一成的利润既不会让他们感觉太肉痛,又会感念周家人的好,周家人还能把钱赚了,两全齐美。
族长周长元看了周家暖房里的韭菜,惊讶得嘴巴合不拢,冬天里种蔬菜,这简直闻所未闻,关键它还长出来了,长得还不赖。
可以想象等到过年的时候,这么新鲜水灵的韭菜可以卖上什么样的好价钱,这整个周家庄都要发财了呀。
沾周家人的光,这事儿真弄好了,他周长元的名字也能光明正大写入周氏宗族的功德谱,激动啊。
不敢麻烦周二郎,二郎过些日子就得启程去京城赶考了,这才是头等大事,他拽过周老爷子,俩老头儿跑一边儿合计商量去了。
周老爷子比族长还激动,带领全庄子的人赚钱,如此积德行善的事儿,咋着不得为二郎进京赶考积累点儿福气?
秋意渐浓,已近初冬。
早早吃过晚饭,一家三口回了屋,脱掉鞋子,三人钻进暖暖和和的热被窝,今年的薄被全都换成了棉花里子,松松软软又暖融融,今晚还是第一次拿出来盖。
除了周锦钰,夫妻俩从未用过如此舒服的被褥,周二郎忍不住用被子包裹住儿子,只露出他一张小脸儿来,然后哈哈笑着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
“钰哥儿,舒不舒服?哈哈哈,像个蚕蛹一样,我儿真可爱。”
周锦钰像是蛇蜕皮一样,脑袋往被子里一缩,一拱一拱从被子那头儿出溜出来,报复性得用被子一下捂住了周二郎的头。
周二郎的手从被子下面伸出来,一把将儿子搂过来,又用被子盖住儿子,不过却没盖孩子的头。
爷俩儿扯着一条被子在床上闹起来,老旧的架子床吱吱扭扭,随时要散架。
朱云娘在旁边儿劝,“二郎,莫要再闹了,待会儿娃子睡不着了。”
爷儿俩这才住手,周二郎显得很是激动,抱着儿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查看,又贴近儿子红扑扑的小脸儿,最后一把搂紧在怀里,“云娘,云娘,你看到了没有,咱儿没有很喘,他没有喘,你快过来听听,闹了这幺半天,咱儿呼气只是有一点点粗,你快过来看,咱们钰哥儿这是要好了吧!”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激动到不行。
小娃子说困就困,上一秒还闹腾得欢,下一秒脑袋一歪就可能睡着,周二郎陪着儿子说小话,不过三句,周锦钰眼皮就开始打架,第七句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朱云娘看着丈夫被儿子弄乱的发髻,以及敞开到腰际的交领里衣,脸烫得像要着火,咬了咬牙,轻声道:“要先抱到小床上吗?”
“干嘛抱小床上——”
周二郎话说一半儿突然闭了口。
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儿意思还是……
周二郎狐疑地看向朱云娘,这话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从娘子口里说出的话。
以前的朱云娘确实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但前几天别人带来那丫鬟年纪小不说,还水灵得像春天的花骨朵般,她怎能没有危机感。
爹跟她说过好多次,孩子才是女人抓住丈夫的最大依仗,一个娃子太少了。
事实上二郎也的确很喜欢孩子喜欢钰哥儿,她想若是再给钰哥儿再生个弟弟妹妹,二郎不纳妾的把握就更大一些。
周二郎凑近朱云娘,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她抬起头来,轻声道:“娘子想要了?”
朱云娘不吭声。
周二郎很有耐心,朱云娘不说,他按兵不动。
朱云娘败下阵来,胡乱嗯了一声。
周二郎轻笑一声,搂过她,亲了亲头发,“这有什么,娘子对二郎应当坦诚才是,比如这样……”
周二郎的长指挑开了朱云娘腰间的系带。
朱云娘提醒夫君先把孩子安排好。
周二郎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了眼身边熟睡的儿子,勾了下嘴角,轻手轻脚把娃给抱去隔间的小床,连人带热热乎乎的小褥子一块儿给抱过去的,被角儿仔细掖严实了,这在转身回了大床。
灯光昏黄,一室幽暗。
床帏被落下,束缚亦解开。
云娘被周二郎从身后拥入怀中,男人下巴压在她的肩颈处,鼻息间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后敏感的皮肤上,有些痒痒的。
蓦地,略带微凉的指尖贴上她腰间温热的肌肤……。
朱云娘咬住嘴唇,反射性地退缩,被周二郎闲着的另一只手按住,温声却不容拒绝道:“听话,别乱动。”
男人眉目如画,眼角眉梢春色薄染,光滑裸露的后背上不知何时起,已是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顺着脊背中间的凹陷隐隐向下流动,几缕濡湿的黑发贴在了湿润的绯色唇瓣上,像是被他咬在了唇中。
朱云娘听到了夫君略显低哑急促的呼吸,心疼,忙道:“夫君先停下来歇一歇吧。”
周二郎想死,以为这是说歇就能歇的么?难不成她还想歇一歇再继续?
原以为让娘子得了趣儿就可以了,不成想他给的和娘子想要的不是同一种,狼狈中周二郎终于琢磨出味儿来了,咬牙切齿——
为了要娃子她可真敢费夫君!
周二郎从未有过两次的情况,但显然朱云娘不肯放过他。
以周二郎高傲的性子,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得上,死也不能说不行!
朱云娘一声惊呼,被夫君迅速捂住了嘴巴……
逞能的后果就是感觉整个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极度的疲惫涌了上来,周二郎努力压下粗重的呼吸,佯装轻佻道:“还要继续么?”
男人鬓角上大滴的汗珠落在了朱云娘的嘴唇上。
啪嗒,又是一滴。
朱云娘慌忙摇摇头。
平息了好一会儿,周二郎道:“莫要想些有的没的,我有钰哥儿很满足,爹娘想开枝散叶是他们的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说了算,我对你说过的话亦会算数。”
话音一转,周二郎语气微凉,“夫君身份骤然变化,娘子不适应情有可原,但若继续疑神疑鬼下去,二郎索性就如娘子所愿纳几房妾室回来,也省得娘子成日里惦记着。”
朱云娘眼睛里泛起泪珠。
“觉得委屈了,嗯?”
朱云娘哽咽不语。
周二郎将人拥入怀中,抬手替她将额前的散发挽至耳后,又低头吻去她眼睫上的湿意,道:“这才刚到哪儿,就想着用娃子抓住夫君,以后受到更大的威胁,娘子是继续生,还是想什么其它法子?”
周二郎食指勾起云娘的下巴,迫她正面对上自己的目光,肃了神色道:“夫君最后再跟你说一遍,不纳妾,亦不要什么其他娃子,夫君要做的事很多,不想为后宅分心,有你和钰哥儿足以,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