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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喻京奈?!
无人敢鲁莽上去搭讪的功夫,有人大步过去,还张开了双臂。
“奈奈,回来了怎么也不让我去接你。”
在蒋则临要抱住喻京奈的前三秒,喻京奈率先伸手用手包抵住他肩头,“好好说话。”
蒋则临:“......”
无奈,只能在离喻京奈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蒋则临双手顺势抄进西装裤兜,“这么见外?”
喻京奈面无表情,“我认识你吗?”
蒋则临:“......”
一旁的温淙也放声大笑。
这些年,除了和温淙也联系得多些,京市这些人里,就只有蒋则临了。
不过,是他的单方面联系。
时不时去樟夏的喻家园林外圈旅个游,每每都被拒之门外。真正见到喻京奈的次数不多,不过跑得倒是勤。
看到这几位,旁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能让蒋氏的小少爷,还有温家大小姐一起迎接的人能有几个。
更多的目光落在喻京奈身上,如果目光有实质,此刻应该快把她压死了。
确实像喻家人,外貌和锋芒是如何都藏不住的东西。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八卦小料信不得。
这哪里是传闻中的什么张扬跋扈,娇纵任性,除却那张过分出众漂亮的脸,分明是气质出尘,矜贵端方。
有了蒋则临做头,陆陆续续有人上前打招呼,都是些混惯了圈子的场面人,熟络得快。
东一句西一句,就差把五岁一起打翻的香槟塔,和六岁待过的隔壁幼儿园都搬出来同喻京奈扯关系。
今天来的都是京市名流圈有头有脸的千金公子,不过仍是对这个暂时摸不清的喻家二小姐多有奉承。
到底是喻家,面子功夫总得做好。
面对热情有分寸的示好,喻京奈倒是一一大方回应,她众星捧月长大,对这种场合自是应付自如。抛开最开始遇到的那个方卓,整体氛围还算适应的来。
离正式庆生环节还有些时间,喻京奈看了眼手机,而后拉着温淙也低语了两句,“这地方有休息室吗,我想换双鞋。”
“怎么了?”温淙也低头,就看见喻京奈高跟鞋鞋尖上有一枚指甲盖大的黑迹。
“刚才人多的时候弄的,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踩的。”喻京奈不高兴地抿唇,越看这黑迹越不顺眼,心里也烦躁起来。
温淙也笑,“可以啊你,能忍到现在才发作,这几年闭关修炼有点意思啊。”
别人可能不知道,她却是最了解喻京奈。
被喻家那几个疼得无法无天,哪里能受被人踩了一脚的委屈,更何况,还在她不知道几位数的高跟鞋上留了这么一块污点!
“行了你,快点快点。”喻京奈催促。
“休息室倒是有,就这地方,你上哪儿找鞋子去?”
“找你啊。”喻京奈看她,伸手,“生日礼物呢,拿来。”
“……”
“你怎么知道我要送你高跟鞋?”
“因为你每年都送这个。”
“……”
确实如此。
温淙也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房卡,“楼上A01,鞋子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接过房卡,喻京奈朝温淙也虚吻一下,“还是你最靠谱。”
按照温淙也说的数字找到包厢时,喻京奈还在门口停了停。
门边雕花栏上有【零壹】的字样,估摸着就是温淙也说的A01号,喻京奈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门把。
比起一般餐厅茶楼的包厢,这一间的宽敞程度甚至堪比酒店套间。
低调的中式装修风格,落地窗外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竹林。百宝嵌六扇屏风前是一张茶台,摆设讲究,随便挑出的物件都不是什么常见东西。
不过喻京奈无心欣赏,只一心想要把脚上这双被人踩过的高跟鞋换下来。
她把手包扔在桌上,顺势坐到旁边的高脚凳上,两条腿交叠搭着,等着人来给她送鞋子。
今天她穿的是条裸粉色连衣裙,为了配这条裙子,专门穿了双同色系的尖头高跟鞋。
奈何此时右脚鞋尖上一枚小小黑印破坏美感。
喻京奈身体微微前倾,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而后低头去看。她动了动脚踝,鞋子从足跟滑下。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喻京奈眉心微蹙,忽地一踢,鞋子踢出去一大截,在木地板上发出难以忽视的闷响。
“才穿了一次。”喻京奈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
好端端的生日,前有油腻男的骚扰,后有不长眼的乱踩,确实够给人添堵。
而后,喻京奈重新靠回高脚凳边的长桌上,肩胛刚一放松,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
喻京奈下意识抬头看去,正巧是百宝嵌屏风的方向。
空间被分割,暮光沉浮,屏风的边缘渐渐模糊,内外两个世界融合起来。
随着平稳步履声,黑漆扇门后走出个男人。他身形颀长,屏风遮住光线,在他肩膀落下片阴影。
似乎是正准备离开,男人边走边将手中的西装外套搭在右边手臂上,裁剪立体的衬衫西裤勾勒出他身材轮廓,肩宽腰窄,步态从容。
不过就几步的距离,两人的目光相撞。
男人生得英俊,眉眼冷峭,分明的五官线条显出几分冷厉。他气质偏冷,看过来时神色疏离淡漠,偏偏又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待看清这张脸,喻京奈瞳孔微怔,几分惊讶,几分疑惑。
男人停在屏风前,隔着茶台,两人一坐一站,他眼帘微垂,目光顺势落在喻京奈身上,没什么情绪。
安静的空间顿时有几分诡异的静谧。
然而男人浑然未觉,只不经意扫了眼地板上那只歪七扭八的鞋子。
紧接着,他开口道:“怎么了?”
听不出多关切的意思,然而男人音色低磁,像流水淌过温润金属,淡淡的询问,也并不招人反感。
见喻京奈不开口,他默了两秒,“谁惹你不高兴了?”
冷不丁一句问话,喻京奈心中的疑惑只增不减。
刚想问问他怎么会在这儿,就被一阵突兀的手机振动打断思绪。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来点显示,喻京奈抬头看了眼男人。
后者小幅度地颔首,喻京奈会意,按下了接听键。
“奈奈,你上哪儿去了?”温淙也的声音清晰传来,“给你送高跟鞋你怎么不在?”
“我在啊。”喻京奈回忆了下,确定自己没看错,“零壹号房,我看清楚了。”
“但是刚才……等等!”温淙也嗓音收紧,突然变得有些正经起来,试探着问了句,“你不会上了A层吧?”
除一楼散客座位外,二楼便是独立包厢,以字母区分包厢大小和类型,A开头自是配置最高。当然,如此作比要抛开顶层再谈。
馥满楼名声在外,是
京圈显贵都喜欢来的地儿,预约制,谁来都一样。不过规则之外,唯一人有所不同。
如今京市梁家的那位话事人,据说是馥满楼前身的东家。因着杨嘉成早年同梁父关系颇深,创立馥满楼也是从梁砚商手中接了铺面。
馥满楼顶层只有两个房间,一间是梁砚商私人包间,另一间便是馥满楼老板杨嘉成的办公休息间。只是杨嘉成岁数见长,近些年甚少露面,包间便被闲置下来。编号A的顶层算是梁砚商专属,是来这儿的客人皆知的事情。
但温淙也忘了,这个宴会厅所有人都知道A层是谁的地盘,但离开京市多年的喻京奈可不知情。
“是啊。”喻京奈又看了眼梁砚商,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意识到是自己表述不严谨给喻京奈造成了误解,温淙也一声惊叫,“你进错房间了!那是梁砚商的地盘!梁砚商你知道吧,梁砚商!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