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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女子间的争风吃醋,太子相信自己能处理好,这事怪就怪在府中有人走漏了风声,要是没走漏风声,太子哪用遭这么一顿斥责,太子怀疑东宫有内鬼,他回去必须要将这个内鬼揪出来。

等太子出了皇宫,皇后才起了身:“走吧,随本宫去见圣上。”

越是这个时候她这个做皇后的越是不能掉以轻心,她是不会让任何人越过太子去,以后的新君一定要是太子,总归不能让静贵妃那个贱人得意。

江鸾跟谢紫妍是在京城北街与李怀芳告别,临走前,李怀芳再三叮嘱等过些日子江鸾一定要带着谢紫妍来大学士府赏花喝茶,江鸾笑着答应了。

听说谢紫妍见了赵大学士府的三夫人,谢老夫人笑了笑:“兵部尚书府关系简单,李尚书跟李夫人的姻缘在二十多年前便是一桩佳话,所以他们教导出来的子女也极为出色,今日紫妍见到的赵三夫人在未出阁前便是一个奇女子,紫妍与兵部尚书府这桩姻缘,是一门极好的亲事,紫妍嫁过去定是诸事顺意。”

谢紫妍被说得有些害羞,将另外一件事告诉谢老夫人:“祖母,我们今日在珠宝斋还碰见了准静王妃娘娘,礼部尚书府的洛姑娘。”

礼部尚书府先前是圣上的人,不站任何一个皇子,但礼部尚书的女儿被指婚给静王,礼部尚书很有可能会臣服于静王,有些话谢老夫人不好明说,只道:“如今朝中局势诡秘,我们谢国公府的人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皇子太有能力了,势必是有一番争夺,她们谢国公府不能主动掺和进去。

但即便谢老夫人说得不甚明白,谢紫妍也听懂了,她点了点头:“孙女明白。”

谢老夫人欣慰的笑了笑,用过晚膳之后,周妈妈奉谢老夫人的命将谢紫妍的嫁妆单子拿过来,谢紫妍便在谢老夫人屋里多留了一会,而江鸾则是带着侍琴回到芝兰苑。

芝兰苑灯火通明,张妈妈迎上来,说公子已经来了有一刻钟了,江鸾打起精神,提着裙角走进去,谢承听到脚步声,抬起眼,嗓音温和:“夫人回来了。”

“郎君。”想到今日谢紫妍在马车中与自己说的话,江鸾还莫名的有几分局促,她脚步盈盈的走过去,没有接他的眼神。

妻子一走过来,谢承就搂住她的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亲:“可用过膳了?”

“妾身在祖母那里吃过了,郎君用过晚膳了吗?”江鸾被他抱在怀里,问。

谢承答:“在书房用过了。”

屋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还有一股缱绻的氛围在空中蔓延,江鸾心里有一股异样,那种感觉又出来了,她挣扎着要从谢承怀里出来:“那妾身去沐浴了。”

“夫人这么迫不及待”谢承微微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低头看她。

江鸾被他这么一提醒,发现外面的天色还没完全黑下去,她这么急着去沐浴好像显得她特别着急似的,但她根本就没这个意思。

于是江鸾没有继续再挣扎,她硬着头皮,解释道:“妾身今日在外面逛了一日,有些累了,所以想早些沐浴歇息,郎君话里的意思,妾身听不懂。”

谢承笑笑,妻子这般聪慧,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的意思,她分明是在故意装不懂,许是知道了妻子对自己无意,谢承也不想在小事上与她计较,只是今日妻子好像有些不对劲,好像是不想看到他,她连正眼都没给自己,谢承笑容忽然淡了许,怀疑她在外面见到了什么人,这般想着,谢承温和问:“夫人今日可见到了什么人”

“妾身今日见到了怀芳姐姐,还有礼部尚书府的洛姑娘,就是除夕国宴被圣上指婚给静王殿下的那个洛姑娘。”

修长的指尖轻轻捏着妻子的耳垂,谢承道:“那夫人可受了什么委屈”

“妾身能受什么委屈。”江鸾觉得他的话奇奇怪怪的,有些懊恼的看了他一眼,嗔怪道。

妻子总算是看了自己一眼,谢承轻轻送了口气,他是担心妻子本就对自己无意,万一还厌烦了自己,可怎么成,他与妻子肯定是要白头到老,只是这些话谢承没有直接说出来,他在她如蝶翼的眼睫上落下一吻:“夫人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与我说,我为夫人做主。”

可前世今生,唯一欺负了她的人就是他。

这些话江鸾没有说,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等天色完全黑了之后,江鸾去温泉池沐浴,谢承也跟着去了,美名其曰洗鸳鸯浴。

因着江鸾癸水就在这两日,夫妻俩上了榻之后,谢承从身后抱住妻子,骨节修长的玉手搭在她的小腹上。

浓烈好闻的檀香味从香炉里面飘出来,有静气凝神之效。

谢承又做了一场奇怪的梦,梦到“他”跟妻子一起去清水寺祈福,在路上,他一直在闭眸假寐,妻子好像有话与自己说,见他一直在闭眸假寐,妻子便将话给噎了回去,低头看桌面上的青花瓷盏。

虽然生在梦中,谢承还是不由的皱了皱眉,他怎会如此待妻子,让妻子连话都说不出口,不知道他是在冷漠什么。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出人意料,那就是接二连三的箭宇朝马车射过来,发出“叮”的一声响,然后就是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遭埋伏了,紧接着,所有暗卫跟侍卫奋力抵抗——

“箭中有毒,公子跟夫人小心。”

梦中的他倏然睁开眼,拿起了旁边的流云剑,他让妻子在马车里等自己,他知道妻子害怕,但是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安抚妻子,等回去之后他再与妻子解释。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妻子拽了拽他的袖摆,那双眸子格外的清澈如水,又婉约又动人,她只说一句:“郎君当心。”

男子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以往只觉得妻子还是个小姑娘,动不动就耍脾气回娘家,要不就是故意跟你冷战,不接你的茬,他纵容她一次当然是可以,只是不可能事事都纵着她,如果事事都纵着,她以后还怎么做谢国公府的主母,但这次却让他觉得妻子或许还有另一面,他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淡然的掀开帘子出去,那些个黑衣人全是死士,从四面八方射下来的箭宇也有毒,让人防不胜防,抵抗间,马车已经逼近了悬崖边,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破釜沉舟”。

他已经猜到了这背后是谁的手笔,等底下的人赶到,只怕还要半个时辰,梦中的谢承眸光微暗,重新掀了帘子,妻子的面色已经很苍白了,但那双眸子依旧明亮坚定,他当时就想,妻子是遭了自己连累,这注定了他对不住妻子,若是他们这次能平安无事,他定要好好待妻子,宠着她,纵着她,不让她受到任何委屈。

谢承:“夫人相信我吗?”

江鸾:“妾身相信郎君。”

于是梦中的他揽住了妻子的腰,踩住最边上的峭壁往下落,他其实有在掌控力道,还是有机会平安无事,可偏偏最后的结局就是不好,梦中他们所遇到的场景就像是事先设好的一个死局。

之后的梦境谢承在里面就像是一个局外人,谢国公府少夫人跟公子出事的消息传回到京城,谢老夫人第一个受不住,两眼一黑,卧病在床,宫里派了许多御医过来,依旧无力回天。

国公夫人陈氏先是遭受了小女儿嫁入东宫之后一尸两命,又逢长子出事,是个铁人也遭不住,于是终日以泪洗面,谢国公一边伤心一边还要安慰自己的夫人,整个人瘦到不行。

谢承人虽然陷入了梦中,但是思绪却分外清明,他突然明白妻子为何竭尽全力不想让妹妹嫁入东宫做侧妃。

谢国公府遭受了这些打击之后,二房迫不及待的提出分家,谢老夫人自然是遵从她们的意思,当日便分了家。

即便如此,宫里的赏赐还是如流水般的往谢国公府送,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娘娘更是时不时的就要来探望谢老夫人,像是给足了谢家颜面,又像是皇室对谢家给足了殊荣。

而江国公府这边,江老夫人身子本来就不好,再经历这个打击,江老夫人就卧病在床了,江国公府的人轮流照顾江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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