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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怎么不吃了?是我做的小肉饼不好吃吗?”小豆丁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忐忑地盯着她。

“没有, 你的手艺特别好, 都快赶上你师傅来了......就是我有点担心你师傅了。”赵暮云勉强扯出一个笑, 揉了揉小豆丁柔软的黑发。

活了两百多年的国君出门打趟猎人就没了,外面的局势现在肯定很复杂,也不知道靳昊能不能全身而退。

“姐你就放心吧!对面的叔叔们都说师傅是咱们县最厉害的猎人,他肯定会没事的。”小豆丁拍着胸脯安慰她。

“嗯!”赵暮云点点头。

赵暮云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不断的朝着大门口张望着,期望靳昊能平安出现在那里。

半夜,赵暮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隐约中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敲门。反正也睡不着,她便披上外衣,汲着鞋子打算出去看看,确定一下是不是靳昊回来了。

走出内院后,敲门声变得越来越清晰。

赵暮云小跑到大门前,警惕地问了句:“谁呀?”

“我们是县衙的差役,你们东家今日在山里遇到了狼群的围攻......现下受了重伤,你快开门让我们把人抬进去......”门外有个有些耳熟的声音高声回答。

赵暮云想起,他似乎就是前几天来接靳昊的差役之一,当时她还塞了银子给他,便忙不迭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几个穿着官服、腰上缠着佩刀的差役,靳昊生死不知地躺在地上简陋的担架上,浑身都是伤,左胳膊直接没了。

赵暮云见此情形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她深吸一口气,给差役们让了条路,让他们把靳昊先抬进来。

差役们帮着把靳昊抬到床上后,赵暮云赶紧一人塞了一个荷包。

“多谢各位将我们东家送回来,只是个现下我要去请大夫没空招待几位,等我家东家伤好了一定登门拜访,感谢几位的救命之恩......”赵暮云对几人行了一个礼。

国君死了,山上现在一定非常混乱,靳昊伤得这么重都没有人帮忙包扎一下,如果不是这几个人帮忙把人送回来靳昊可能人就直接没了。

收到钱的几人顿时喜笑颜开:“王姑娘客气了,都是邻里自然是能帮就帮,既然你还要忙我们兄弟几个就不打扰了......”

走出大门后,他们又回头提醒了一句:“趁着现在城里还没戒严你快去医馆请大夫吧!晚些时候怕是连门都不能出去了。”

赵暮云点点头,也没有多问:“好的,多谢各位提醒。”

目送着几人离开后,赵暮云攥着装了银子的荷包就往城里的医馆跑。

一刻钟后,她拉着累得气喘吁吁的老大夫跑回了武馆。

走进内院,却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小豆丁的声音!她心头一跳,担心他也出了什么事,扔下大夫就往声音的来源跑去。

靳昊的屋子里,小豆丁站在床边,握着他还完好的那只手,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了。

“呜呜呜呜呜......师傅,你别睡了,你快起来啊!我、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了......嗝,我一定每天都好好学认字、好好练字......嗝......呜呜呜呜呜,师傅,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嗝......”

他半夜被说话声吵醒,发现姐姐不见了,便出来找姐姐,结果看见师傅房间的灯竟然亮着,他还以为师傅回来了,高高兴兴地跑进去找人,没想到竟然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

在小家伙有限的记忆里,他的爹娘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大人们说这叫“死了”,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他不想再也见不到师傅,师傅那么好,他要天天都见到他。

赵暮云见状赶紧上前,把他抱到怀里,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姐姐已经找了大夫来了,你师傅会没事的。”

赵暮云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掉眼泪哦,你师傅醒了以后会笑你的......”

“嗝......笑、笑就笑,我要师傅醒过来。”小豆丁抽抽噎噎地说道。

这时大夫也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小娃娃,快给老夫让个位子,别耽误了病情。”

小豆丁闻言乖乖地站到了一边,眼巴巴地瞅着老大夫,眼泪是止住了,却还是不住地打着哭嗝:“嗝......那大夫你一定要救醒我师傅啊......嗝......”

老大夫替靳昊把了脉,把他全身上下的伤都处理了一遍,然后给赵暮云开了个药方,脸色有些凝重:“你们东家伤得实在是太重了,又失血过多,恐已邪气入体,这副药先让他吃着吧,每日三次,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能不能挺过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大夫说完叹了口气,对着床上的靳昊摇了摇头。

赵暮云送老大夫回医馆后顺便抓了好几天的药回来。

回来后她并没有给靳昊用老大夫开的药,哄走小豆丁后她给靳昊喂了空间里的药,还给他挂上了点滴扩充血容量,伤口上的药也重新换了一遍。

之前怕引人怀疑,因此在请大夫之前她什么都不敢做,做完这一切,她锁上了靳昊的房门,去厨房熬药。

原本答应去睡觉的小豆丁抱着他的小枕头忐忑地站在门口:“姐,我今天可以和师傅一起睡吗?嗝......”

赵暮云自然是不能让他看到此时的靳昊的,便蹲下身和他讲道理:“不行,你睡觉这么不老实,会压到你师傅的伤口的。”

“可、可是,我睡不着,我好怕师傅和爹娘一样......”说着说着他眼中又蓄起了一包泪,又有要哭的架势。

“那我们一起去给你师傅熬药好不好,他喝了药以后就会好的......”赵暮云赶紧哄他。

小豆丁闻言点点头,收回了即将要落下的眼泪。

赵暮云在厨房找了个凳子坐下,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红泥小火炉里的火。

此时她才惊觉刚刚那两趟她跑得有多急,两条腿软的跟面条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浸湿了。

煎完药,小豆丁也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睡着了,赵暮云没有叫醒他,直接把人抱回了他的小床上,替他压好被子。

大夫开的药她并没有让靳昊吃,虽然褚闽传播了一些比较超前的卫生理念,但县城大夫的诊脉开药水平她觉得都不太行,从上次她给王二狗下药后洗个澡就能解决的事他们却折腾了半个月就可以看出来。万一大夫开的药和她空间里的药药性相冲吃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中途靳昊发了次烧,赵暮云及时做了处理烧很快就退下去了。

早上,靳昊虚弱地睁开双眼,看到赵暮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个任务世界,否则王小草姐弟两可能会有危险。”

那声音弱不可闻,赵暮云是把耳朵凑到他唇边才听清楚的。

听完靳昊的话赵暮云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赵暮云趁着靳昊休息时打开后门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城里此时已经戒严了,之前有人从家里偷溜出来买个针头巴脑的差役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今天却不行,路上所有的人都被他们赶回了家,严厉警告他们县里发生大事了, 让他们不想死的就好好在家里待着。

赵暮云见状便只能断了找个人来看他们演戏的心思,在家里待着照顾靳昊。

五天后, 在赵暮云的精心照料下靳昊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赵暮云提前偷溜出去塞了钱给路过的差役, 让差役帮忙改下宅子地契持有人。

差役疑心是赵暮云谋财害命还特地来家里跑了一趟:“李二, 你真要把手上的宅子送给家里一个仆从?你若是受人胁迫便与我说, 咱们都是邻里,我定会帮你的。”

差役把赵暮云支走后单独询问靳昊。

“江大哥说笑了, 其实我一直对小草颇有好感......今次她更是衣不解带的日夜照顾我,也不介意我是个断了个手的废人, 我很确定她就是我想共度余生的那个人,这间宅子不过是我的聘礼罢了, 差役大哥抽空便帮我把文书办了吧!李某一定感激不尽, 事后必有重谢。”他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

他靠坐在床上看上去有些虚弱,但是双眼熠熠生辉, 充满生机,脸上因为赵暮云帮他化的淡妆看上去非常精神。

那差役见此便放下心来,他摸摸袖中那个颇有些分量的荷包开口说道:“即使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今夜子时我来找你们, 你们到时提前在门口等着便是。”

房契转让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在手续办好的那一刹那, 赵暮云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系统那冰冷的机械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任务结果判定中……宿主任务完成度一般,给予60积分奖励,积分发放中……请稍候……积分发放成功,当前积分36383积分,请宿主自行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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