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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周二郎揽过儿子,“因为我们钰哥儿比别人都好,聪明、善良、温柔、善解人意,还总是有一些让爹都惊讶的奇思妙想,又这般漂亮可爱,他们再也找不到比我们钰哥儿更好的朋友了。”

周锦钰脸热。

爹说得这是自己吗?

戴了多少层滤镜啊。

“钰哥儿不信?”

周二郎挑眉。

周锦钰就笑,“天底下只有爹会认为钰哥儿这般好。”

周二郎摸摸他头,“徐坤什么出身?贺景胜什么出身?我的钰哥儿不好,他们犯得着上杆子找你玩儿。”

周锦钰不好意思,“爹,人家没有上杆子。”

周二郎眯了眼,”那是你上杆子哄着他们?”

周锦钰忙道:“爹,没有谁上杆子哄着谁,大家都是平等的。”

周二郎不跟儿子争这个,贺景胜就不用说了,几次观察下来就知道儿子占上锋。

至于那个徐坤,又给儿子送稀罕吃食,又帮着出头的,也大概能猜出不是儿子哄着他。

只要儿子不吃亏就行了。

周二郎心平气和的和周锦钰谈心,周锦钰还挺出乎意料的,他以为爹得跟他生气呢。

念头刚起,头顶上响起周二郎的声音,“不过钰哥儿今天做错了两件事,知道错哪里了吗?”

第106章

周锦钰被周二郎问愣了,心说爹你刚才不是都替我分析过了吗,按你说的,我没做错什么呀。

周二郎见儿子湿润的大眼睛忽闪着,懵懵地瞅他,伸手点了点儿子的额头,道:“其一、你错在不应该对爹撒谎,说什么害怕秋霜进你屋里,你对别人撒谎爹不管,但是对爹娘撒谎——不准。”

“其二、你不想让爹担心你,只会让爹更加担心你,你的那些小把戏对爹没用,拆穿你,伤你的自尊心,不拆穿你,爹又无法知道真相。”

周二郎顿了顿,”所以,爹希望钰哥儿信任爹,有事情要让爹知道,这世上若爹都护不住你,就没人能护得了你,钰哥儿知道吗?”

周锦钰把头埋在爹的膝盖上,闷闷道:“钰哥儿这辈子投了个好胎。”

周二郎担心儿子受凉,不想折腾他,没带着去太白楼吃饭,却是悄悄吩咐张福去太白楼点了周锦钰最爱吃的几样菜带回来,又让丫鬟给加热了一下。

中午吃饭时,周锦钰看到餐桌上自己喜欢吃的爆炒金虾、水晶烧鹅还有老鸭菌菇汤等眼圈儿红了。

他抬头看了看周二郎,“爹,我吃三只虾?”

周二郎:“这金虾个儿大,也太油腻,两只就差不多了,喜欢吃,晚上再吃一只。”

周锦钰点点头,给自己夹了两只虾。

周二郎给儿子去了虾头,这虾头里脏东西多。

周锦钰内心:我就喜欢嚼虾头来着。

吐槽归吐槽,但他也知道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能做周二郎的儿子他已经很幸运了,不能只接受爹对自己的好,受不了爹一丁点儿的缺点。就算是缺点,也是因为爹他太在乎自己了。

周老爷子看不惯儿子,有一种饱是二郎觉得饱了,儿子在吃食上管孙子管得太死,念了几本医术,孙子都被他弄得吃不饱饭了。

看不惯归看不惯,若是大郎还能听他的,老二打小就没听过他的,看不惯也得看着。

吃过午饭,周二郎让儿子跟着自己午休,屋里的炭火噼里啪啦烧得很旺,暖意融融,为了防止室内干燥,又放了清水。

爷俩儿躺着说了一会儿小话,周锦钰便睡着了,周二郎拽了床头一本诗集过来看,永和帝写的。

这位皇帝陛下才情一般,却十分喜欢做诗,周二郎真是强逼着自己看,阿谀奉承这玩意儿就是先恶心自己,再拿来恶心别人。

但是不奉承还不行,勤学苦读十几年,不及这些个狗屁不通的歪诗来得管用。

背吧,马屁该拍还得拍,谁不是这么熬出来的?首辅徐大人还不是也一样。

这世上又有谁的脸皮不是一点点磨练出来的,脸皮薄是做不成事儿的。

朱云娘沏了热茶端过来,递给周二郎。

周二郎接过茶水,“这些事儿让丫鬟们去做,你就别忙活了。”

“左右也不是什么重活儿,刚吃过饭也睡不着,夫君看得什么书?”

朱云娘随口一问。

周二郎一本正经,“一本很有水平的诗集,娘子欣赏一下。”

说着话,他把手里的书递给朱云娘,“好好读读,读完有什么感想,呆会儿说说,我先咪会儿。”

周二郎把棉被往身上拉了拉,拥着儿子睡去了。

朱云娘知道丈夫在诗词方面相当有造诣,好奇能让他推崇的诗集到底收录了那些名家名篇,好奇地翻开了第一页……

周二郎睡着没多一会儿,感觉自己抱了个小火炉一样,滚烫滚烫的,一开始他迷迷糊糊的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抱个火炉子睡觉。

眯瞪了一会儿,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低头一看,儿子脸色红得不正常,呼吸也紧促,打手一摸,烫得快要摸不得,钰哥儿这是今天受了凉发热了!

“云娘,快去叫人准备热水!”

朱云娘正捧着那本诗集琢磨,这些诗句明明写的平平无奇,偶有几句不错的,但也不能算得上太好,夫君为什么如此推崇呢?

冷不丁听到周二郎焦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赶忙起身过来查看出了何事。

“钰哥儿发热了,叫秋霜准备热水,吩咐张福赶紧去请大夫过来。”

周二郎迅速吩咐。

朱云娘看见儿子发烧心里就是一颤,每次钰哥儿一发热就是凶险的,他不是普通的发热,那种热度大夫看了都说凶险。

不用手摸,她一看到儿子的脸色就大概能明白烧到什么程度,忙紧着出去喊人。

周二郎摸着儿子的小手,心里就是一沉,孩子的手心凉,按照医书上的说法,这热度还得往上升!

秋霜端了热水进来,周二郎道:“热水不行,你去赶紧拿酒过来!”

秋霜忙取了一坛酒进来,周二郎又吩咐她在屋子里加炭火。

周二郎把孩子的衣物全都解开脱掉,只给前胸和腹部盖了薄被防止受凉。

朱云娘觉得丈夫是不是急得脑子糊涂了,这孩子发热都是捂汗,谁听说过给晾着,这不是越晾越受凉吗?

“二郎,你这是要做什么,钰哥儿会更冷的。”

朱云娘焦急发声。

“别问那么多,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只要知道皇家的孩子都是这么退热的就行了。”

“赶紧过来帮忙,跟我一块儿蘸着白酒擦拭孩子的额头、脖颈、腋窝、大腿根儿这些地方。”

朱云娘听丈夫说皇帝的儿子都是这么干的,当下不再怀疑,拿了温热的湿巾浸了白酒给儿子擦拭。

周锦钰的体温按照现在来说足有39度以上了,整个人都烧迷糊了,嘴巴也是干的,一个劲儿嘟囔着“爹,好热,好难受。”

秋霜忙端了碗温水过来,道:“让钰哥儿多喝点儿水吧,听我娘说发热的时候多喝水,孩子多撒几泡尿也能管点儿用。”

周二郎接过碗,让孩子靠在自己身上,给喂水,周锦钰喝了一小口就把碗推开。

周二郎哄他,”好钰哥儿,再喝一口,喝一小口,喝了水,我们就不发热了。”

周锦钰用力撩了撩眼皮,看了他爹一眼,强忍着喉咙痛,又咽了一小口。

“钰哥儿真乖,好孩子,我们再来一点儿,来一丁点儿。”

周二郎哄着,一小口又一小口,没完没了。

周锦钰烦躁得不行,每一次吞咽他喉咙都疼,干脆长痛不如短痛,周锦钰把碗拽过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

喝得快,尿意也来得过,没多会儿周锦钰就憋不住想撒尿,秋霜拿来了尿壶进来,周锦钰不肯尿,让她放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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