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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父母当时还记挂着丢了的亲生儿子,觉得多做点好事也无妨,便同意了。

但没想到,后来那小孩偷了林家别墅里的东西拿出去卖,被抓到了。

林辞言的心里一直对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存疑,不过他也没亲眼见过,再多的疑惑也便藏在心底没有多说。

他敛下眼眸,声音听着没什么情绪:“不用担心,我是个成年人,我在做什么交什么朋友,我心里有数。”

说完,他冲几人点头示意,转身钻进了自己的车里,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跟在林祁身后的那帮人顿时露出嫌恶的表情,有人忍不住翻白眼吐槽:“不是,他这什么态度啊?阿祁你好心好意关心他,他没说声谢谢就算了,态度还这么差?”

“要不怎么说没教养呢,从小没爹娘养的就是不一样。”

“是咯,阿祁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这你也忍得了。”

听到这话,一直没吭声的林祁终于为无奈地笑了一声:“你们别对阿言有这么大的意见,就像你们说的阿言从小没跟在父母身边,脾气尖锐一点也是正常的。”

“好了,饭也吃过了,我们先走吧。”

“走吧走吧。”

一行人很快将林辞言的事儿撇到身后,嬉笑着上了各自的车。

唯独林祁微冷的眉目掩在黑漆漆的车内,遮住了眼中的沉思。自林辞言回到林家,他一直在悄悄关注林辞言,将林辞言的日常生活全看在眼中,生怕对方交到什么身份特别的朋友。

这是他不容许的。

他在林家生活了那么多年,花费了多少心思和豪门圈子内的年轻一辈打好关系,绝对不允许林辞言将这些人脉抢走。

而这个计划在这两年内也执行得相当好,直到十分钟前他看到了两道与林辞言交谈的身影先后进入库里南内,驱车离开。

……这根本不可能。

在现在这个圈子里,林辞言的名声可实在是称不上好,凭这名声还能找到可以共进晚餐且有钱的好友?

林祁心中觉得不可思议。

但很快,这份不可思议以及内心隐隐涌现的担忧被强行压了下去。

他没必要想太多。

反正如今的他,是林家二公子。

与林辞言分别以后,谢长时和容镜便回到了云江湾。

容镜听谢长时说他给两只小纸人准备了房间,心中实在好奇,好像有一百只蚂蚁在心脏上爬来爬去一样,于是一进屋便迫不及待地推开了原先的储物室。

入目,储物室的模样与昨天已经发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宽敞的房间内放了两张一模一样的小床,床上铺着干干净净的床品,除此之外,还有小桌子、小凳子,桌上放着几罐裹着漂亮糖纸的糖果。

容镜将两只小纸人掏出来时,纸人弟弟眼睛亮了亮。

就连情绪看上去十分内敛的哥哥也不免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看样子,他们应该对新房间很满意。

纸人弟弟坐在容镜的肩膀上,小声说:“我和哥哥以前都住在抽屉里,好挤,只能躺着,都坐不起来。”

容镜想了想那个便便窄窄的长方形盒子,对纸人弟弟的说法有了大致的了解。

那确实蛮挤的,不过按照石蒙对小纸人的利用态度,想来也不会特地为小纸人腾出一个房间来。

容镜摸摸小纸人的脑袋,笑着说:“你们喜欢就好。”

“喜欢,特别喜欢。”纸人弟弟眼睛亮晶晶,看得容镜的心头一阵软。

而纸人哥哥看看弟弟,再看看容镜,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我也很喜欢,谢谢你们。”

容镜对这只礼貌的小纸人已经有了了解,知道他是正经性子,闻言便也没再多说,而是道:“那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俩走了哦。”

挥挥手,带上门,容镜啪叽就趴在了谢长时的背上,然后借着力爬上了谢长时的后背,晃了晃自己的脚丫子:“谢长时我走不动了。”

谢长时看这只有几步路的走道,心底觉得好笑的同时,眼神软了软。

他很喜欢容镜跟他撒娇。

这会让他真切地意识到,在容镜的眼中,自己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托着容镜的身体,他往卧室走,推开门,看着浴室的方向,笑了一声问:“那你还有力气洗澡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继续帮忙。”

容镜:“!”

走路不想走可以喊谢长时,洗澡可不行。

容镜从他的背上跳下来,直接比了个达咩的手势,然后拎起睡衣一溜烟就窜进了浴室,并且吧嗒一声锁上了门,颇有种想要防狼的意思。

谢长时:“……”

倒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他还没变态到不经过容镜的同意直接闯入对方的洗澡的浴室。

洗漱过后,容镜染着一身沐浴露的香味心满意足地钻入被窝,他滚了滚,一路滚到了谢长时睡得半边,等人从浴室出来,便道:“今晚我睡这儿。”

谢长时扬了扬眉:“为什么要换位置?”

容镜无辜地望着他,实话实说:“因为我觉得这里比较好睡。”

还有谢长时身上好闻的气息。

后者是关键,但容镜不好意思说。

不过没关系,谢长时看得出来,并道:“我的怀里更好睡。”

第78章

谢长时都这么主动了,容镜也没害羞,往人怀里一钻,鼻尖蹭了蹭谢长时敞开的衣领下方的锁骨胸膛,满足地吸一口,闭上眼睛。

催促:“睡觉。”

男人的手臂被压在容镜的后颈,此刻手臂微微曲起,指尖拂过后颈的皮肤轻轻捏了捏,却意料之外地说:“等一会再睡,我有事跟你说。”

刚刚闭上眼睛的容镜又睁开一只眼,好奇地问:“什么事儿啊?”

“跟林家的那个养子有关。”

此话一出,容镜闭着的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他从谢长时的怀里爬起来,睁得圆溜溜的眼睛里浮现起浓浓的好奇。

“林祁怎么了?”

疑惑问出口时,谢长时便道:“你果然不记得他了。”

容镜眨眨眼:“啊?”

他和林祁是什么时候有过接触吗?

容镜被谢长时的一番话轻易勾起了兴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他口中听到某段疑似被他忘却的往事。戳戳男人的胸口,他道:“你不要神神秘秘的,快说,我跟他认识吗?”

“认识应当称不上,但十二年前我捡到你的时候,他就躺在边上。”

容镜的思绪顿时被拽回十二年的那个午后。

谢老爷子早早得知有个外孙流落在外,但彼时谢家有继承人,他并未将那个身在偏远小镇的孩子当回事。直到谢长时十六岁那年,谢家原本定下的继承人生了病,尽管谢家财力丰厚,又有不少人脉关系,但那继承人的病情却依旧急转而下。

在这种情况下,谢老爷子哪怕是为了家族考虑,也该开始做二手准备。

这个二手准备就是谢长时。

而随着他放在原继承人身上的心思偏离,谢家的其他人也知晓了谢长时的存在。秉承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那群人将充满恶意的目光放在了谢长时的身上。

既然原继承人可以生病,那么谢长时这个备选的继承人也可以出事。

两个带着谢老爷子亲儿子血脉的继承人都死了,这谢家就该落到其他人身上了。

因此,那一年,谢长时经常能在路上碰到各种各样的混混,他们有时会将他堵在巷子里,砖头、棍子使劲往他身上招呼。有时也会故意制造车祸,但谢长时的运气还算不错,那车经常与他擦肩而过,顶多蹭掉点皮。

在这种情况下的某个午后,他从附近的小卖铺拎着一瓶酱油往筒子楼走,被一群拎着砍刀的混混给堵在了巷子里。

这画面实在是过于眼熟,谢长时望着一张张带着恶意的脸,心底连丝波动也没有。

平静得要命。

他母亲过世以后,他就是孤身一人。

也许,比起那群混混,他才是无所畏惧、根本不怕死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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