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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说一句?”梁砚商的声音很轻,温柔询问着,停顿不语。
这样近的距离,喻京奈看得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漆黑如墨的瞳仁罕见毫无逼迫感,反而温柔的神情更多些。呼吸无声纠缠,喻京奈像忽的闯入片压着皑皑白雪的雪松中,气息突然一窒。
眼睛缓慢眨动两下,喻京奈没说话。
确认喻京奈的沉默是同意的意思,梁砚商才继续方才的话,“你说的那些我都想到了,不过还是想再听你说一遍,就当我这人多事。”
闻声,喻京奈微微愣住,转而眉眼情绪微松,不过语气还拧着,“你是很多事。”
梁砚商眼帘微垂,伸手拉下她抠着手臂的指,轻轻握在掌中,又压到自己膝盖上,缓缓道:“大半夜的,我跑樟夏来能干什么。”掌心的力道收拢住,梁砚商再次看向喻京奈,自问自答:“还不是来找你。”
男人的话声沉,字字有力地敲击在鼓膜上,又稳稳停落在心墙,清泠若流水在房间内淌过。
莫名的,喻京奈心脏怪异酥麻,一阵阵地刺激着四肢百骸。
“况且奶奶摔着,我不得跟着来看看吗,奶奶怎么样?”
喻京奈老实回答:“没什么事,稍微闪了下腰,需要休息几天,其他都很健康。”
刚接到杨叔电话的时候,喻京奈关心则乱什么都没听清,到了地儿才知道是自己担忧过甚,奶奶被拉着各种检查折腾一圈,健康得很,只是累的困意大增。
“那就好。”梁砚商看着她,无奈叹口气,“也不早早告诉我,自己一个人跑得倒是挺快。”
话又回到了这里,喻京奈抿唇,“噢,那我下次记着先和你说。”
刚刚梁砚商破天荒说了一堆话,喻京奈听着倒是听悦耳,看在他连夜赶来的份上,对他[失联]两小时的情绪也散了大半,不过嘴上依旧不服软,语调气性颇大。
两人几乎是贴坐在一起,梁砚商的视线始终停在她身上,见她眉眼明显松动,也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唇。空气凝了几秒,梁砚商拉着喻京奈的手指揉了揉。
“我没回你消息,生气了?”
解释几番,眼下终于提到重点。
被戳中心事,喻京奈眼神微晃。
生什么气,搞得像她多在乎他的回复一样...
然而此刻的不回答,也同默认无异。
否认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喻京奈的颈侧却突然被人握住,整张脸被宽大的手掌抬起。脑袋被迫仰起,喻京奈瞳孔微缩,后背被压着靠向梁砚商。
还没等喻京奈反应过来,唇上就落下柔软。她心脏猛的一震,双手抵住梁砚商的肩膀想把他推开,然而对方的胸膛坚硬得像块钢板,背后箍着她身体的手臂又和铁链似的,喻京奈根本挣脱不开。
细数梁砚商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正缠着她不放。
挣扎了几下,力道尽被梁砚商卸去。喻京奈干脆顺着靠在他身上不动了,脸被他温热的手掌捧着,喻京奈的身体像块软趴趴的棉花。
梁砚商含吻着她唇珠,舌尖沿着唇缝反复试探,齿冠咬住又松开,碾磨半晌,吮吻声像沉浮的水潮,淹没人的呼吸和感官。
唇上厮磨着,梁砚商的拇指指腹还在轻轻抚摸着喻京奈的虎口,一节一节压过手指,贴着指缝反复蹭动,揉按着。
好半天,梁砚商偏到她唇角处,“奈奈。”
“嗯?”喻京奈迷迷糊糊应他。
下一刻,唇又被他含过去。终于到舌,很快纠缠在一起。
喻京奈脑子像泡了酒水,晕乎乎又麻酥酥的。
怎么梁砚商这么会亲,每次都好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才分开,梁砚商亲了亲她微微泛红的脸颊,随后伸出手臂捞住她腿弯,直接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
天旋地转,喻京奈很快压住他大腿。
从缱绻中脱离出来,喻京奈把自己散开一半的开衫往上拉了拉,“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喻京奈的动作被阻止。梁砚商握住她的手腕,把布料从她指尖抽出来,按着她的后颈在她唇上轻轻一碰,唇边扬起个弧度,沉声问她:“想继续我们的约会吗。”
其实梁砚商的约会计划非常俗套,吃个饭,看场电影,然后回家做.爱,好好伺候他老婆。
现在前面两项没法实现,能实现的就只剩下最后一项。
一晚上情绪起起伏伏,现在误会解开又吻了这么一场,喻京奈窝在他怀里,只盯着他,两只眼睛乌亮的像水洗的葡萄,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心里想的却是,就梁砚商这个冰块做的脑袋,能在这儿想出什么约会手段。
当她被抱着放在床上,身体趴向床面,腰下又被垫了个枕头的时候,喻京奈才发觉自己高估了梁砚商搞情趣的能力。
睡裙被卷到腰的位置,喻京奈臀后感受到梁砚商粗粝的指腹,就在布料边缘处徘徊。
喻京奈想回头看梁砚商,结果身体刚起来一半,就被梁砚商拉着手臂,顺势把光滑的睡裙从头颈上脱了。
身上仅剩的布料下滑到膝窝。
梁砚商低头吻她背后,“奈奈,膝盖抬起来。”
其实喻京奈压根儿没动,还是梁砚商自己动手的。
直至感受到梁砚商的手指,喻京奈忽而想起这不是南山郡,忙要推人,“梁砚商!”
“嗯。”梁砚商轻轻应她,手指回勾。
“这…这里没有避孕套...”喻京奈咬着牙才说出完整的一句。
然而梁砚商没停下,微微弯唇,安抚她,“没事,我带了。”
“……”
熟悉的盒子出现在喻京奈眼前。
避孕套是提前为了约会买好的,来的时候情绪尚在,上飞机前拿了盒也不过是冲动之举。
情绪消退,梁砚商原本是不想今夜在这里和她做什么的。
想不想是他们彼此的默契。
约会的三个环节被浓缩成一个环节,这仅剩的环节便吸取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对约会的所有注意力都被放在上面。
喻京奈的手臂垂落在床边,像被风吹动的柳枝。
枝条晃荡,轻柔摇曳着。风稍显狂躁,把柳枝吹得东倒西歪。
柳枝韧性好,随着风抽过来,留下的痕迹明显。
深沉夜色中,有人迎着柳枝在风中赶路,宽大的身体轮廓上隐隐出现的红印,是夜里的风太呼啸的缘故,柳枝胡乱下落。
梁砚商靠在喻京奈耳边,“不回你消息是因为在飞机上,下飞机不回是我的错。”声音很缓,和他的节奏相反,“因为怕你不愿意让我来,所以先斩后奏。”
好半天才消化掉梁砚商的意思,喻京奈的手指紧抓着他,“你…”
后面的话没说完。
老男人果然心思多!
园林安静,喻京奈的唇亦是紧抿。
其实别墅极大,客房多,喻京奈的卧室在园林深处,离爷爷奶奶的房间很远,离管家和园林内其他被雇佣的人的房间更远。隔音好,并不会听到什么。
梁砚商见着她辛苦,低头吻住她的唇,吞下所有声音。
短短几个小时,从京市奔波到樟夏,又和梁砚商滚到床上。喻京奈歪在梁砚商怀里,手指掐着他腹肌,像是为了方才刚过去的那场飓风泄恨。
隐约间,喻京奈察觉到男人的指背擦过她眼角的生理性眼
梁砚商抱着喻京奈,看她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心脏也跟着震动。
不想让她生气,她生来就是被所有人爱着的。
停顿片刻,梁砚商低头下去吻她额角,温柔哄着人,“宝贝,我们不生气了。”
第55章 第55章
一夜无梦, 喻京奈醒来的时候还有点不清醒,对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樟夏的喻家园林。
身上有些疲软, 或许是因为前夜奔波。喻京奈揉揉眼睛,哈欠打到一半,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些记忆。困意被驱散,意识也逐渐清晰。
她立刻回头, 然而床面宽大, 预想中的人并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