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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笑吟吟地看向萧持,却被他铁青的面色吓得下意识后退一步。
紧接着,她又反应过来,暗恼自己下意识间的动作太丢人,咬着唇,抬头看他,眼神倔强中又流露着隐隐的挑衅。
“择婿?入赘?”萧持慢慢重复了一遍她刚刚的话,眉眼阴骘,缓步逼近她,长臂一捞,她细细的腰就完全掌控在他掌心。
那具玉软花柔的身子上隐隐的颤抖,自然也清晰地传入了他的掌心。
“你想得倒是美!”萧持紧紧盯着这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女人,他简直要被她给气死了,咬牙切齿道,“我不要李三娘,什么王三娘、陈三娘统统都不要!你也休要肖想旁的男人!你这一辈子只能有我一个男人,你要是敢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我必定会率军,踏平那个野男人的宗祠祖坟!”
一字一顿,挟裹着满满的怒气和戾气,像是积满了雷暴的乌云,悬在她头上,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翁绿萼怔愣间,萧持又捏起她的下巴,迫使那双盈盈动人的眼睛只能装下他一个人的身影。
“我这一辈子只能有你一个男人。你呢?没有那些三娘,万一出现了大娘、二娘,又该怎么办!”如果说刚刚是为了试探他、挑衅他,这会儿翁绿萼是真的生气了,拍开萧持捏着她下巴的手,这人老是喜欢这样,掐得她发痛。
她说的这话实在很不贤惠、很不得体,若是被瑾夫人听到,说不定会失态尖叫着让萧持赶快把她这个犯了七出之条的妒妇给休了!
但翁绿萼一点都不后悔,甚至,还隐隐有些畅快。
她被萧持未来必定会三妻四妾群芳环绕的假想,压得心中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气。
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出来,她觉得还不错,轻松多了。
她气呼呼的,面颊上靡丽的红一直没有退下。
萧持盯着她,面色慢慢变得古怪。
又是一阵沉默。
翁绿萼愠怒地瞪他,这人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她才张开嘴想要质问他,他的气息就迅速而强势地将她整个人都覆盖。
萧持吻上那两瓣柔润的唇,她很可爱,但又有点可恨。
翁绿萼都要昏过去了,又亲,又亲!怎么又亲!
这个来势汹汹的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萧持克制着抽身离开,轻轻地啄吻着她潋滟嫣红的唇,握着她后颈的手缓缓收紧,缓缓、来回地摩挲她柔软细腻的肌肤:“没有其他人。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绿萼,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翁绿萼从气恼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望向他。
“李瑶光的姑母与我阿娘交好,常随她姑母到府上做客。我那时候才掌了平州的军权,整日想着如何行军布阵,扩张版图都来不及,着家的时间都极少,怎么可能有闲心和她发展点儿什么故事。”萧持嗤了一声,似乎是对翁绿萼不相信自己这件事儿有些不满意,“也就是你们在旁边提醒,我前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原来李瑶光那时候做的那些举动,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萧持的语气很平静,只是在陈述他的看法,但翁绿萼不知怎得,觉得心里酸得发涩,没忍住,轻轻瞪了他一眼。
萧持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低下头,在她发红的薄薄眼皮上亲了亲,看着卷翘浓密的眼睫微颤,像是蝴蝶翩跹,扑簌簌飞过,惹得他心头微痒。
“但苍天可证,我对李瑶光可没起过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你大可放心。
外边儿那些劳什子流言,我一个大男人哪里会往三姑六婆中间钻,特意去听那些不着边际的玩意儿?从前是我不知道,你介意,今后那些流言不会再传到你耳朵里,叫你呷醋。”说着,萧持嗓音低了下来,微醇的喑哑,伏在她耳畔,带着一点儿不怀好意的坏劲儿,“但我也得感谢李瑶光一件事儿。”
翁绿萼觑他一眼,哼了一声:“哦?”
看着她分明气得要死又要故作淡然的样子,萧持终究还是没忍住,在她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在美人含着怨气的怒视中大笑道:“若不是她发癔症似的搞出这些事,我怎么能看到我妻呷醋的样子?”
谁呷醋了!
萧持长臂收拢,将扭得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螃蟹乖乖拢在怀里,亲了亲她乌蓬蓬的发,在她耳畔笑声道:“出乎意料,但我很喜欢。”
不再是从前笑着要给他纳小老婆时的贤惠样子,她因为别的女人误会他、和他生气的模样鲜活、灵动得不得了,看得萧持暗爽不已,他深埋喉中的那股干渴之意倏然间又往上窜了窜,烧得他顷刻间没了耐心,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架子床走去。
那座巍峨又沉重的小山覆身而上,翁绿萼及时挡住他亲下来的动作,咬了咬唇,问他:“那我阿兄的事儿……你不会徇私枉法吧?”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此时浑身热得不行,看她还有心思替她兄长讨公道,萧持气极反笑:“我和姓李的有个屁的私!我的劲儿都往你一个人身上使了,你感受不出来,嗯?还说这种话,真是没良心。”
翁绿萼瞪圆了一双漂亮的眼睛。
萧持平时说话虽然刻薄又讨人嫌,但从没有在她面前说过粗话。
冷不丁听到他说了,翁绿萼耳朵发红,面颊也烫烫的。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你答应我的话,也必须这样。”萧持语意沉沉,直到听到她一句轻轻的‘自然’,才满意。
他抬起手,看着茧子上浮上的一层靡丽的晶亮,唇角上翘的姿态更得意,他去亲她因为羞赧而闭得紧紧的眼,语气轻佻:“今天怎么这么……敏感?就因为知道了我和别的女人没关系,看到我只属于你,你得意了,高兴了,满足了,是不是?”
他的话又坏又烦人,偏偏等不到她说话,他只身闯入桃园那道水涔涔幽径的动作倏地停止。
汗珠滴落到她拢上一层香汗而变得格外柔滑细腻的颈间。
‘哒’的一声,引起她一阵隐秘的战栗。
翁绿萼紧紧抿着唇,伸手推他:“你今日话好多……是因为没力气了吗?”
她的语气天真又柔软,带着一股隐隐的挑衅之意。
萧持眉梢微扬。
“我没有力气?”萧持亲了亲她那张倔强又可爱的小嘴,意味深长道,“希望待会儿,你还说得出这句话。”
他说这句话时故意拖长的尾音带着些情.热时的哑与欲。
翁绿萼面颊酡红更浓。
下一瞬,细长的颈就因为过于强烈的冲击往后扬起,折出一个漂亮又脆弱的弧度。
翁绿萼欲哭无泪。
她做什么要多嘴刺激他!
第二日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烟青色的帷幔,被外边儿大亮的天光一浸,晕染出些烟雨山岚的朦胧清秀。
翁绿萼睁开了眼,但人没动,模样有些懵懵呆呆的。
“醒了,怎么不起来?”她如芍药花一样艳丽惊人的面颊被人捏了捏,她顺势望去,惊讶地发现萧持半坐在一旁,神情慵懒,正笑着看她。
她的脸倏地红了,拍开他不老实的手,圆润漂亮的肩沉入被衾里,萧持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
翁绿萼清了清喉咙,但话刚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
声音又沙又哑。
“你怎么还没走?”
萧持皱起眉,故意道:“你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就是了。”说完,他竟真的翻身下了床,帷幔一动,随即又安安静静地垂了下去。
翁绿萼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个说翻脸就翻脸的臭毛病?
她也不是……真的不想见到他啊。
翁绿萼垂下眼,双颊靡丽的红渐渐退下。
下一瞬,她的面前却多出一只端着茶盏的手。
她怔怔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萧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轮廓冷峻,他此时的神情却称得上温柔。
“嗓子哑成这样,怎么不叫我给你倒水?”嘴上说着责备的话,他喂她喝水的动作却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