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 2)
要是她的伤一直不好,难道自己要一直承担照顾她的义务吗?
照顾倒是不麻烦,就怕她突然脑子不清醒,又做些过激的行为。
春尽摸摸脖子,两个牙印一左一右,还挺对称的。
初见,她以为拂雪是个有心机的,结果是朵可怜小白花,又脆弱又娇气,身边没人就哭唧唧。
都准备好跟心机绿茶过招了,突然告诉她是养孩子游戏,说不上失望吧,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而且拂雪好像还没从把她认成姐姐的错觉中醒来,因为刚才的委屈和哀怨绝不似作伪。
好了,新的问题出现,旧的问题就不用考虑了。
春尽喂了点水给拂雪,坐在床边替她擦额上的汗,她默默祈祷,希望拂雪一觉醒来能恢复正常。
拂雪嘤。咛一声,抓住她的手放到脸上,依恋地轻蹭。
“姐姐,对不起,咬痛你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春尽,眼神不甚清明,春尽只当她在梦游,哄小孩般哄她。
“没事,姐姐不怪你,但你不能再让自己的伤口崩开了,知道吗?”
拂雪:“如果姐姐摸摸我的话,我就听你的话。”
春尽摸了摸她的脸颊,拂雪眼里蕴出碎光,低头:“脑袋也要。”
春尽摸摸她的头顶,拂雪抓住她的手,把脸埋进她的手掌之中,声音有些低哑。
“我听话。”
掌心传来温热的湿意,春尽心下一惊想收回手,拂雪却死死抓着不放。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春尽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仍由拂雪抱着她的手。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可拂雪带着哭腔哀求,她实在狠不下心来。
看着蜷缩成一堆的拂雪,她总是莫名想起年少时的自己。
在拜高踩低的丞相府,一个母亲早亡又不得父亲宠爱的女儿,过得有多艰难自不必说,在那样肮脏黑暗的环境下,亏了她命硬才能活到出嫁。
拂雪一介孤女,年纪又小,身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心里肯定也诸多彷徨,还是再担待一些吧。
床上的小人儿呼吸逐渐平缓,春尽没把手抽出来,反而用另一只手把她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还往下拉了拉被子。
可能是身体弱怕冷,拂雪每次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但这个季节这样捂着,反而不利于伤口恢复。
春尽待了很久,直到手麻得没知觉了,才慢慢从拂雪手里抽出来,拂雪似是有所察觉,不满地皱了皱眉,但没有醒来。
春尽舒一口气,甩了甩麻木的手臂,默默退了出去。
桃枝带着梅园的下人在外面待命,春尽扫她们一眼,淡声道:“搬吧,动作麻利点尽量别弄出声响。”
下人得令,纷纷散去。
桃枝凑到她跟前,义愤填膺地说:“我看她就是故意在将军面前装可怜,夫人您可别被她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