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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流摸了摸鼻子,想碰碰容镜的肩膀告诉他孟鸣解决了,但手还未碰到就见逢汜的目光已然望了过来,司流低头看看自己举着的手,嘴角微微抽搐,然后讪讪放下手。

而容镜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再次睁着晶亮的眼睛冲着逢汜跑了过去:“逢汜师叔!好久不见,我好想你!”

啪一下,少年张开的手臂环住逢汜的腰上。

下一秒,就被逢汜拎着后衣领提了起来,逢汜垂下眼眸,颜色极淡的眼珠盯着他,问:“有多想?”

容镜扬起笑脸:“超级想。”

逢汜:“那跟你那个饲主比起来呢?”

谢长时?

容镜无辜地眨眨眼,心道原来逢汜师叔知道他和谢长时的事啊?

但仔细想想,逢汜师叔知晓这些好像也不奇怪。倒不是说逢汜师叔算卦厉害,而是有关他的事,太虚爷爷肯定都和观里的师叔们交代过。

于是,他白净漂亮的脸上露出稍显不好意思的笑容,很乖地实话实说:“那还是想他多一点点啦。”

逢汜冷冷勾起唇,问:“是吗?”

容镜觉得他要是点头,可能下一秒脑袋就要被捏爆。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那你还有别人想着,他就我一个想着。”

话说完,容镜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身后那道跟过来的身影,眼底陡然浮起一缕亮光,无辜道:“师叔你看,司流前辈就很想你。”

司流:“……?”

虽然容镜说得是实话,司流确实挺怀念和逢汜打打闹闹的那段日子的。但司流的第六感告诉他,他不该陷入此刻的师叔师侄交谈,否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果断道:“谁说的?我一点都没想——”

话没说完,瞅见逢汜望过来冷冰冰的眼珠,司流喉咙里的话一卡,半晌才冒出一句:“行吧,我确实挺想你的。”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司流的身影便被逢汜一脚踹飞了出去。

看着面前的这道完美的抛物线,容镜张了张嘴,又闭上。

一分钟后,没憋住,说了一句:“……司流前辈飞得好远。”

但现在正在吭哧吭哧地飘回来。

飘回来的路上还捡了朵小黄花。

小黄花最终还是被司流偷偷塞给了逢汜。

逢汜走在前面,容镜像个小弟似的跟在男人的身后,看着插在他腰带后方随着风一晃一晃的小黄花,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奇怪。

他敢百分百肯定,逢汜师叔是知道司流前辈偷偷塞花的行为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逢汜师叔似乎并不打算将小黄花给摘下来丢掉。

容镜在心底嘀嘀咕咕,一边掏手机咔咔拍照,一边给谢长时发,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说着今晚的事。

着重说了说他家逢汜师叔于千钧一发中救他一条僵尸命的英姿。

顺便再吐槽吐槽司流和逢汜两人奇怪的氛围。

谢长时靠在库里南的后座。

他其实是跟着容镜一行人一块来的,但他的车停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他没有聂六和严英耀那么大的好奇心,又担心给容镜添麻烦,便找了个绝对安全的距离。

此刻垂眸看到容镜发来的消息,知晓孟鸣被解决之后的轻松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微微僵硬。

玄天观的一行人中,谢长时只见过太虚老道。

而逢汜以及其他容镜口中经常念叨的师叔,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此时此刻,骤然得知逢汜现身,谢长时竟然久违地感觉到了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

小僵尸的这位逢汜师叔会满意他吗?对方应该做不出来棒打鸳鸯这种事吧?

极度的安静之下,谢长时也没什么心情去了解司流和逢汜间奇怪的氛围,而是问容镜:逢汜师叔今天心情怎么样?

收到该信息的容镜眨眨眼。

怎么突然这么问?

心中好奇,容镜抬起头,在目光触及到逢汜那张精致过头的侧脸时,脑海中闪过一道光,他瞬间恍然大悟,偷偷笑了一声问:你是不是因为要见到逢汜师叔,所以紧张了?

容镜原以为按照谢长时的性格,肯定会嘴硬说没有,结果对方很快发来一个字:嗯。

随后又是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所以小僵尸可以告诉我,逢汜师叔心情到底怎么样吗?

容镜看着猫猫探头的表情包,心都化了,当即道:不要怕,就算逢汜师叔心情不好,我们也还有司流前辈。

谢长时:跟司流前辈有什么关系?

容镜:让逢汜师叔踹司流前辈几下,再不好的心情也好了!

“容镜,你一个僵尸站在后头莫名其妙笑什么呢?”

司流正巴巴跟在逢汜的身旁说着话,直到后背突然之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就好像一阵阵凉风悄摸摸钻进了他的衣服贴在了他的皮肤上,令他下意识停了下脚步,扭头去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容镜站在原地,拿着手机敲动屏幕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其实司流能猜到容镜肯定是在和谢长时聊天,但聊啥呢?连心心念念的逢汜师叔都放一边了?

容镜听到声音,赶紧将手机收起,三两步跑到逢汜的身旁,无辜地眨眼:“没笑什么。”

随后,扭头问逢汜:“逢汜师叔,你现在心情怎么样?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夜宵?”

逢汜定定看着面前这张干净的脸,垂眸问:“你想吃夜宵了?”

容镜抬起手,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一点点。”

其实也不是想吃夜宵,就是想问问逢汜玄天观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搬走了,这些年他们都在哪里,为什么他算卦算到太虚爷爷时,卦象会告诉他需要蛰伏。

无数的问题早已占据容镜的脑海,令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倾泻。

容镜藏不住什么心思,至少在逢汜看来是这样的。

因此,他没有拒绝。

听到肯定的回答,容镜眨了下眼睛,亲昵地凑过去,小声问:“那逢汜师叔你想见见谢长时吗?他就在外面等着,让他带我们去吃夜宵怎么样?”

他说话的时候,乌溜溜的眼睛印在已经拨开云雾的月光下,漂亮得像宝石。

逢汜扯了扯薄唇,冷声道:“那你最好祈祷夜宵好吃。”

虽然此刻别墅内的灯还是熄灭的状态,但正是因为黑,才能将逢汜与孟鸣对战时的金芒看得一清二楚。见识了全过程的聂六此刻已经打开了车门,站在车旁心情激动得望着迎面走来的两人一鬼。

见到逢汜,他在容镜的提醒下当即一弯腰,大声道:“逢汜大师你好!我叫聂枫,是容大师的二号助理!”

一号助理·严英耀:“……您好,我是严英耀。”

逢汜看着冷淡,但面对严英耀和聂六时,身上冷漠的气息倒是软化了不少,连眉心都舒展开来,看得司流啧啧称奇,忍不住在心底嘀咕——

逢汜这家伙怎么多年没见还是一如既往的双标。

也不知道这俩臭小子有什么好的。

他的嘀咕没人听到,而聂六听到容镜说要去吃烧烤,眼睛一亮,正要应和时,却被身旁的严英耀一把拽住了手臂。

他疑惑看去,便听到严英耀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和聂六还有点事情要做,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严英耀就一把将聂六给塞进了车里。

聂六:“……”

车门啪一声关上,聂六将脸贴在车窗上苦兮兮地看着自己与容镜几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忍不住问严英耀:“时间哪里早了?”

平常这个时候,他们喝酒才喝到第一轮。

严英耀瞥他一眼,眉宇间露出的表情颇为嫌弃:“你是不是蠢?容大师好不容易和自己的师叔重逢,他们今天肯定有话要讲,我们过去凑什么热闹?”

……好像也是。

“司流前辈不也去凑热闹了吗?”

“因为司流前辈不是人,干的都不是人事。”

聂六:“……”好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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