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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步之遥,喻京奈坐到谢辛楼在的位置,却发现梁砚商正低头按着鼻梁。
这是真醉了?
还没等喻京奈问,旁边传来宴逐青悠悠一句,“有些人呐,情场失意跑来这儿灌醉别人,罪过罪过。”
说完,站起身转头去吧台找沈岱去了。
喻京奈后知后觉宴逐青的意思。
合着谢辛楼为了找借口坐到喻京熹身边,所以专门灌醉了梁砚商用来支开她?
也不知道梁砚商酒量怎么样,喻京奈坐得离他更近了些,轻声唤他的名字,“梁砚商?”
没有回应,喻京奈继续唤,还是毫无反应。
难道醉倒不省人事了吗?
喻京奈眉心微蹙,手心搭住他的肩膀晃了晃,“梁砚商,你喝醉了吗?梁砚商——”
“没有。”一只骨骼感重的手掌轻轻贴住喻京奈的手背,“我没事,奈奈。”
“你看起来可和你说的不一样。”喻京奈抿唇,贴得更近了些,“你转过来,我看看。”
稍顿,梁砚商喉间溢出声轻笑,终于偏过头来,“行,你仔细看看。”
就这么一眼,喻京奈心脏剧烈缩动。梁砚商面上没太大变化,不过这样近的距离,轻易
便能发现他眼尾不正常的熏红。他平常冷淡凉薄的时候多了,就是在床上的时候放开些,也很少有这样放.浪的神情。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深邃幽暗,上面似乎覆盖了层粉红色的霜雾。梁砚商唇边勾着笑,眉眼少见地多了几分轻佻之色。
下一秒,喻京奈的侧脸被人捧住。
男人粗糙的指腹碰着喻京奈的脸颊,触碰她的眼尾,鼻尖和唇角,“奈奈看出什么了吗?”
喻京奈被他这模样惊愣住,好半天没说话。
“梁…梁砚商,你喝醉了。”喻京奈拉住梁砚商的手,想把他的掌拨下来,“梁…”
“我没醉。”梁砚商笑着否认。
喻京奈哪里还信梁砚商的话,拽着他的手臂就要拉着走,“不行,你不能再喝了,你得回家,我…”喻京奈头大,“我可扶不动你,你坐着别动,我去找司机。”
说完,喻京奈转身便要走。然而身体刚起来一部分,整个人又被梁砚商拉住手臂扯回来。
转瞬之间,梁砚商偏头靠近,带着股酒气,唇角贴住她耳边。温热的唇瓣开合时会蹭过喻京奈耳珠,引来阵阵酥麻的颤栗感。
他们极少在公共场合亲密,此刻周遭嘈杂,梁砚商却置若罔闻。喻京奈被梁砚商的宽阔身躯环住,不正常的气氛将他们拴在一起。
喻京奈想推开,梁砚商却桎梏住她的手腕。
身体贴靠住,从远处看会以为他们在接吻。
男人的声音很沉,带着浓烈的颗粒感,尾音不重,语调平,正正经经地阐述着。
他说:“没醉,很清醒,还能和你做.爱。”
第49章 第49章
流线型吧台边, 沈岱正用吧勺在调和杯中搅拌,他抬眼望向喻京奈和梁砚商的方向,调侃几分钟前晃晃荡荡走过来的宴逐青:“把个醉倒的丢给人家, 你倒是会当甩手掌柜。”
宴逐青没个正形儿地靠着,手中握着杯尼格罗尼, 玻璃杯底轻轻扣在桌面上。
“什么叫甩手掌柜,我这是给人夫妻俩相处空间。”宴逐青饶有深意地看了眼不远处, “瞧见没, 我刚走几分钟啊, 这俩就抱一块儿了。”
沈岱没抬头, 低笑着, “你管人家呢。”
“成成成,左一个成家的我没法儿管, 又一个成家的也一样, 我这不就来找你了?”宴逐青喝了口,“这谢辛楼也真够缺德的,为了找个由头往喻京熹面前晃, 硬是和砚商喝成那样。他从小酒罐里泡大的, 谁能喝的过他?”
而被说成是酒罐里泡大的谢辛楼此刻却也感觉自己是真喝醉了, 不然怎么能被喻京熹当空气似的晾这么些天, 还能上赶着凑上去。
然而自己刚坐到喻京熹对面,话还没说上两句,对方站起身就走。
谢辛楼盯着她的背影,瞳底像淬了冰, 胸腔微微起伏。也就几秒钟的功夫, 谢辛楼就变了主意,抬步跟上去。
原本喻京熹是想去吧台拿杯金汤力, 也是想换个地儿坐,省的留在那里要被谢辛楼的眼神吞了似的。然而快要走到吧台时,边上突然过来个人,眼看着就要撞上,肩膀被人握住往回一勾,下一秒就跌进个结实胸膛里。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看路。”
知道后面是谁,喻京熹也没理人,忙去瞧方才差点和她撞到一起的那个人。对方许是也吓了跳,往后退了半步差点没站稳。是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姑娘,身形纤瘦,此刻稍有局促。
“你没事吧?”喻京熹关切道。
对方连忙摇摇头,刚想说什么,视线触及喻京熹身后,瞳孔因着怔忡缩紧,话声凝滞。
目光稍有闪避,不过片刻便又重新看过去,“哥。”
其他人:“?”
气氛凝住,连同沈岱的脸色一起。
就在这时,不远处好像有人叫了这姑娘名字。只见她神色疏离地朝沈岱微微点了点下巴,便迅速向前同沈岱擦身而过。
好半天,沈岱就停在那里没动作。
喻京熹察觉到几分奇怪,抬头看谢辛楼一眼,四目相对,又觉得不自在,伸手推开他往洗手间的方向去,谢辛楼紧随其后,留着剩下的宴逐青一头雾水。
“哥?”宴逐青坐着高脚椅斟酌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沈岱,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谁不知道京市沈家这一辈儿只有沈岱一个,妹妹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问话声落下,并没有接到回应,吧匙的搅拌声停住。
片刻,空气仿佛终于有所流通,沈岱眉宇间有几分冷厉的不耐之色,“她不是我妹妹,我也不是她哥。”
要不是有司机在,喻京奈今天可能真的要和梁砚商砸在Autumn整晚上。
不过梁砚商这人有一好处是酒品不错,喝醉了还能稳着走,也不闹腾,但喻京奈还是不放心,两只手紧紧缠着他胳膊,怎么都不放开,生怕一个不小心直接把人摔了。
梁砚商偏头看向喻京奈,只觉得要是没有这根袖管,估计手臂都得被她的五指按出几个洞来,“抓这么紧,这么怕我丢了?”
喝醉的梁砚商也有个不好的地方,不禁欲,撩拨人的话冷不丁就会冒出来一句。
比如方才在酒桌上时靠在她耳边的那声,吓得喻京奈差点当场敲晕他。
该解风情的时候冷冰冰的像块木头,该闭口不言的时候又浮浪的很,什么都说。
这话出口时,喻京奈和梁砚商刚走到酒吧门口。听到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句,喻京奈忙去捂梁砚商的唇,压低声音道:“能不能别说话!”
梁砚商笑容没有收敛,“行啊。”
说话时嘴唇碰到喻京奈的手心,说不好是无心还是故意。
回程的路又是那辆带着隔断的劳斯莱斯幻影,梁砚商靠着座椅,左手指尖上下轻轻按着鼻梁,右手紧紧牵着喻京奈的手指不放。
就算梁砚商不说,喻京奈也能察觉出他的疲倦。冷峻漠然的脸一如即往,如果不是他此刻超乎寻常的…黏人,还真看不出他喝醉了。
他双腿叠着,后脊紧靠着座椅,身形修长,坐姿清雅,和喻京奈认知里那些烂醉如泥东倒西歪的醉汉完全不同。
盯了梁砚商足足半分钟,喻京奈压着扶手箱靠过去看他。
眉骨冷硬,睫毛根根分明,不动的时候有点像没有呼吸的雕塑。
忽而,雕塑成精似的睁开眼,抬手点下身侧按钮,隔断透明玻璃窗瞬间变灰,遮挡住前排的光景。
喻京奈吓了跳,身体往回靠,奈何手指还被人箍在掌心,也没退多少距离。
“你干嘛把玻璃调成这样。”上次在这辆车里和他做了什么还记忆犹新,喻京奈很难不警惕。
梁砚商看向她,声音平缓沉稳,“方便你对我做些什么。”
“……”
“!!!”
头一次,喻京奈在梁砚商车里有了想跳车的欲望。
跳车出去给他买解酒药。
顶着这么一张禁欲克制的脸,实在很难想象他能说出这么…风骚的话。车厢内的空间显得越发逼仄,喻京奈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