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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喻京奈的错觉,对面的反应有些慢,停了两三秒才作答,声音带着些气音,介于沉默和喘息之间,“怪你?我要是这么容易生你气,你估计早把我气死了。”
听着这话,喻京奈嘴巴更甜,“就知道姐姐脾气超好,肯定不会和我计较的。”
在喻京熹面前,喻京奈最会卖乖,一股脑蹦出一堆夸人的词,滔滔不绝,通通砸到电话那头。虽然见的多了,不过喻京熹也是吃这套的,听着喻京奈的声音,不由地笑出声。
“行了你,最近又上哪儿修炼嘴皮子去了。”
“见着你无师自通了呗。”
“说胡话的本事见长。”喻京熹没和她掰扯,“不过也奇了,昨儿晚上那场合,梁砚商能喝醉?他酒量不应该低啊。”
“这不是多亏了我那位好姐夫。”喻京奈意有所指,“喝倒一个梁砚商,还要让我付出体力劳动拖这个喝倒的回家,这么七绕八绕路途坎坷,怎么样,你们和好没啊?”
“你们”指的自然是喻京熹和谢辛楼。
电话那头有明显的几秒钟沉默,继而传来喻京熹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声音,“我俩有什么可和好的,我才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噢。”回答得很不走心,明显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喻京熹:“……”
喻京熹难得摆出大她几岁的姿态,“自己的事儿还没搞明白,少管大人的事。”
说完,喻京熹那边再次传来不清晰的动静,随之而来的是她匆忙的话音,“不和你说了哈奈奈,我这边有点忙,先挂了哈。”
还没等喻京奈有所回应,电话被直接挂断。
“噢。”喻京奈对着提示音慢半拍地应了声。
放下手机,喻京奈的手心搁在窝窝圆圆的脑袋上,胡乱撸了几下。
有句话喻京熹说对了,她自己的事儿她确实还没搞明白。
喻京奈歪躺在沙发里,身体斜倚下去。怀里的窝窝顺势从她臂弯里跳出来,又爬到她贴着沙发坐垫的脸颊旁,寻了个姿势趴着。
眼角被毛茸茸的猫毛扫过有些痒,喻京奈抬眼,额头往窝窝柔软的肚皮上抵,“窝窝,你能搞明白我和梁砚商的事儿吗?”
窝窝的脑袋左右看着,没过了会儿,整个身体翻过来,肚皮朝上伸懒腰。
喻京奈笑了,沉默片刻,突然没头没脑来了句,“你如果满意刚才那个叔叔当你daddy,你就喵一声。”
话音落下,窝窝没动作,翻着肚皮躺在那里,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早上起得太早,雨后的空气清爽,这个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在这里躺久了容易滋生困意。
喻京奈的眼皮子打架,马上就要胶黏在一起。正要抱着窝窝来段回笼觉,怀里突然动了动。意识昏沉的前一秒,窝窝叫了声。
“喵~”
此刻京市位于中央商务区的嘉岛酒店顶层套房内,喻京熹趴在床上,腰腹下垫着个枕头,海藻般的黑色卷发披散在身后,在白色床单上荡出一圈圈涟漪。
这个季节,室内温度却不低。
喻京熹白皙的肩膀露在空气中,微微上下起伏着,肩头几枚红色刚刚落下不久。
男人的手掌贴住她腰窝,指尖轻轻打着圈,“不是说有点忙?忙什么。”
是方才喻京熹挂喻京奈电话时的借口。
没得到回应,男人手下的力道重了点,揶揄着,“忙着和我做吗。”
喻京熹扯了枕头直接往身后甩,有气无力的,“谢辛楼,大早上的能不能滚远点。”
昨天晚上谢辛楼跟着喻京熹从Autumn出来后,也没多说话,直接拉着人就往车里塞。也是干脆,车停在了距离酒吧不远的嘉岛酒店。
两人没说几句话,注意力都放在情.事上,尤其是谢辛楼,很是卖力。
互相冷了有几天,刚一放开就没了度,睡觉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喻京熹是被生物钟叫醒的,谁成想谢辛楼更早,许是一大早精力好,没几下两人就又滚到一起。
喻京奈的电话来的时候,喻京熹刚趴在床上。
被甩了一枕头,谢辛楼也没气,身体伏过去,轻轻吻她颈后,“是不是还是这样比较爽。”
“……”喻京熹又舒服又累,懒得搭理谢辛楼的骚话,困意朦胧地威胁他,“你得庆幸今天是休息日,如果是工作日我就杀了你。”
谢辛楼低低笑了声,唇舌来到她脸颊,“行啊,听起来挺不错的。”
“……”
“别冷着我了宝贝。”谢辛楼埋到她温热的颈窝里。
喻京熹被翻过来,身上的被子没了。
看着他们相扣的手,喻京熹踢他,“谢辛楼,你还要脸吗?”
谢辛楼弯唇,眉宇间有几分散漫和浮浪,“不要脸,要你。”
上次季莱升学宴的时候,季珩说有空再组局请客,原本喻京奈以为只是普通的场面话,没想到的是机会来得还挺快。
季珩做东在容庄攒了个局吃饭,第一个就叫了喻京奈。
这家店喻京奈也听闻过,比较出名的是他家有位会做醒狮酥的老师傅,手艺精巧,每天限量供应十只。想着万一能碰个运气,搞不好能尝上这一口,况且温淙也这个无业人士肯定在场,喻京奈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容庄位于京北,距离南山郡要四十分钟的车程,下班后喻京奈没回家,给梁砚商发了条消息简单说了下,便直奔那个地方去。
点餐的时候,季珩他们率先把选择权交到喻京奈手里,美其名曰头回请她吃饭,总得合着她心意。无论真诚有几分,喻京奈总不会拒绝这样的好意。
本就是奔着醒狮酥来的,喻京奈自然先问了这道中式点心。他们来的时间不早,没成想运气还挺好,刚巧还有最后一份。
“京奈,你还挺会选,这家醒狮酥可是出了名的。”季珩笑着喝了口茶,“我之前试过一回,师傅的刀工精妙,那狮头啊,活灵活现的。”
周围有人笑出来。
“要不是限量十只,我们在坐的高低得各来一份。”
“好不容易赶着您做东,总得狠削一笔。”
温淙也玩笑道:“还是奈奈太善良,没让你提前把容庄包了,不然这十只今天都在这桌上了。”
包厢里热热闹闹,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了门,推门的是个穿工作制服的男人,看模样像是这里的经理。
男人脸上带着些含着歉意的笑容,解释道:“不好意思季先生,咱们这儿今天最后一只醒狮酥刚被人订走,我们额外赠您一份其他点心作为替换,您看这样可以吗?”
季珩皱眉,“订走?刚才不是还有一只吗?”
“实在抱歉,由于最后一位客人是线上预订,前后和您这边就差了一两分钟,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没有同步,出现了点偏差给您造成不便,是我们的失误。”
话音落下,有人调侃,“容庄从不接受线上点餐预定,尤其是限量供应的菜品都得是线下先到先得,谁这么大排场能直接破例?”
闻声,经理面露难色,再次致歉,并不直面回答,“实在不好意思。”
到底也不是必吃不可,喻京奈懒得徒生麻烦,便道:“那就算了吧,换了别的就好了。”
话音未落,包厢门被敲响,又有一人推门而入。这回来的是个女人,进门后,她先是给这位男经理颔首示意了下,而后直直面向喻京奈。
门没关上,有服务生端着餐盘进来,就放在喻京奈眼前。
狮头雕工精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愕然是醒狮酥的模样。
喻京奈抬眼,眼神中的疑问代表她此刻的疑惑,“不是说被人订走了?”
女人笑容柔和,温声解释,“确实是这样,不过梁先生说既然喻小姐喜欢,那便将这最后一份赠予喻小姐。”
梁先生?哪个梁先生?
能让容庄破例,自然不是什么小人物。放眼京市,能叫得上来名的梁姓人只那一家。
深知这一点,包厢内的人安静下来,齐刷刷都看着节目里的喻京奈。
这都第几次了?招惹到梁砚商能有什么好下场?这回她竟然还直接虎口夺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