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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拓跋苍木陡然发亮的眼神后,沈玉竹心想坏了,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用食指虚虚地点了他一下。
“这是在马车上,你可别胡乱发疯。”
沈玉竹这话显然已经是说晚了。
拓跋苍木忍不住将人按在马车的车厢里,沈玉竹的后脑袋抵在厢壁上,随后又被拓跋苍木用掌心掂住。
沈玉竹在他欺身上前的时候徒劳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
“你别......”
拓跋苍木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只亲一下都不行吗?”
沈玉竹无语地看着他,做出这么一副可怜样给谁看?当然不行了!因为这人从来没有哪次真正做到了“只亲一下”。
“不行,”沈玉竹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试图让他清醒点,“他们还在外面。”
“可我们是在马车里,没人会看见。”
拓跋苍木徐徐善诱,趁着沈玉竹不注意又凑近了几分。
脖颈是殿下的敏感部位,每次他的指尖掠过时,不一会儿,殿下的眼里总会雾蒙蒙的一片,欲说还休地望着他。
现在也一样。
沈玉竹坚决的意志被他哄得一点点瓦解,“好吧,但是要轻一点......”
其余的话语散在了交缠的唇齿间。
这一次拓跋苍木说到做到,果然轻得要命,但也温柔得要命。
沈玉竹被他含咬得动作让脖子止不住地往后仰,眼角湿红,“够了......”
可他刚退一点,眼前人就会继续缠上。
最后他退无可退,只能接纳承受。
嘴唇麻得没了知觉,太过漫长的亲吻让沈玉竹意识都昏沉起来。
直到最后被抱着起身坐在拓跋苍木的怀里,用手为他整理散开的发丝时,沈玉竹的表情都还有些懵。
“回神了,殿下。”拓跋苍木在他耳边轻笑,咬了一口。
沈玉竹捂着耳朵斜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只亲一下?”
“没错,”拓跋苍木点头承认,“只亲吻而不做别的,便是只亲一下。”
沈玉竹不想和他说话了,从他怀里挣扎起身,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让拓跋苍木再坐过来。
“殿下,”拓跋苍木拉长了声音,他知道沈玉竹就吃这一套,“这次我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难道不值得殿下奖励吗?”
沈玉竹额角一抽,没留下痕迹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这人还敢讨要上奖励了?
“闭嘴,没有。”
沈玉竹堵住耳朵,用这种幼稚的举动来向拓跋苍木表达对方真的很过分,他真的生气了的决心。
马车外,默默赶车的玄奕直视前方。
他武功一绝,耳目颇佳,该听的不该听的不管他想不想,全都能听到。
玄奕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耳朵,他不如聋了。
他们的马车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之前到了北方的那个小城。
城门外,坐在马车里的沈玉竹听到了几句嫌恶的吆喝声。
“走走走!这里面的流民已经够多了!真当我们这是避难所啊?”
沈玉竹看向拓跋苍木,对方会意地掀开马车窗口的布帘。
拓跋苍木看了一眼,“是那些从闹水患的地方而来的百姓,城门口的守卫不让他们进去。”
沈玉竹忍不住蹙眉,“不让那些百姓进城,难道就让他们继续流落在外吗?若是此地离东夷近也就罢了,可相距甚远,百姓除了来这里暂避又能去哪?”
拓跋苍木与沈玉竹让马车停下后走出,他们身后的马车内,陈泽与林青风他们也走了下来。
“怎么回事?”
陈泽看着前面靠着城门墙角坐着的一个个百姓,“为何不让他们进城?”
“瞧这情形,是那些守卫得了谁的命令不让他们进去。”林青风抱臂站在一旁。
“那我们能带他们进去么?现在天气变凉,若是夜间刮风下雨,那定是会病倒一片人,这些百姓又没法吃药,和害人性命无疑。”
陈泽忧心忡忡地看着那些人,转头看向沈玉竹问道。
沈玉竹沉吟片刻,“先让人上前去打听一下为何不让他们进去。”
打听这种事非林青风莫属,他自觉走上前,拿着一块银锭满脸笑容地走到一个守卫的身边打听消息。
“这位大人。”林青风动作飞快地给朝他看来的守卫手里塞上银锭。
“这些在外面坐着的人是怎么回事啊?是不让进去吗?我们一家人做生意路过此地,还望大人通融一二。”
收了银子的守卫笑得见牙不见眼,“害,你放心,寻常过路人是能进城去的,我们拦的,只是这些从水患地方赶来的流民。”
“这些流民......莫非是有什么不妥?”
林青风又拿出了个碎银递过去。
守卫左右看了眼,见没人注意这边就顺势收下。
“也没什么不妥,只是你也瞧见了,这些赶路而来的流民身上都脏兮兮臭烘烘的,和乞丐无疑,这段时日我们城中都在为知府大人的到来操办着,要是让这群流民进去了,那再齐整的街市都白搭。”
原来就只是这个原因!
林青风维持着面上的微笑表情,在心里已经将这里面的人痛骂了一通。
一个地方的官还真有一个地方的不作为。
已经打听到消息的林青风回到马车旁,将自己听到的说与他们听。
“......总之就是这样,只是因为这些百姓进城去了不好看,就不让他们进去了。”
这都什么人啊?
在场众人齐齐在心里吐槽。
“怎么又是什么知府?”
眉姝对中原的官场情形并不了解,她只觉得在南蛮,族长都没有这么夸张的做派,怎么一个在她眼里是小官的角色就能如此傲慢?
“难道这人气派就这么足,怎么走到哪都是恭恭敬敬,好生奇怪。”
“在中原,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对方比你的官职高,你就得恭恭敬敬,否则在官场上给你穿小鞋的法子可多了去了,有些人年年品级都提不上去,就是这个原因。”
陈泽为她解释道。
眉姝摇摇头,表情疑惑,“不对,当官不是应该论才学品行和政绩来提拔吗?为何还要讨好上司?”
是啊,为什么?
但眉姝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得上来。
了解中原的陈泽能怎么说呢,无非是说一句,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我之前始终没有入仕的原因吧。”
沈玉竹也沉默了片刻,对于官场的情形从前他只是略有耳闻,对于很多细节也并不了解。
现在倒是亲眼看到了阴影下的一角,哪怕只是一角,却也足够令人心惊了。
拓跋苍木见沈玉竹的情绪又低落下来,对陈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少说几句。
陈泽不再开口,只是眼神示意周围人,所以现在是该怎么办?
别说他们目前的身份管不了,就算是真实身份,也无非是施压,既暴露了行踪不说,还会被人落下话柄说插手中原的事务。
“不如我们用目前的商人身份行善如何?我们去与这边的县官交涉,让他给流民划出一片空地,我们再搭几处棚子为他们避雨,将银钱交给县官让他每日分发两顿粥食,这是白来的政绩,他不会不答应。”
沈玉竹思索后抬眸看向他们,“目前我也只能想到这么个法子了,不如先试试?”
“怕就怕那县官会狮子大开口。”林青风轻哼一声,这种只是为了显得街市整洁就将流民挡在城外的人能是什么好官?
“若是他不愿,那我们就威逼。”
拓跋苍木补充道,他将长刀架在县官脑袋上,就不信对方敢不听从。
又来了。沈玉竹拍了拍拓跋苍木的胳膊,“非必要时刻切莫动手,最好还是用言语解决。”
在一行人商议后走进城门,打听后直奔县官的家宅。
刘子肖正在桌前用着晚膳,左右的侍女为他布菜。
他兴致缺缺地吃着,最近要操办的事情多,他吃什么都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