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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直接闭嘴。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包厢房门,紧接着,酒店经理推门而入。

见着屋内三位,经理稍有犹豫,并不敢在这时候扫了他们兴致,不过想起刚才的事,还是硬着头皮走到沈岱身侧。

“沈总,刚才花园里出了点小状况。”

“小状况?”宴逐青笑了,“谁敢在这里闹事。”

“倒也不是闹事…”经理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说。

沈岱皱眉,“有话直说。”

嘴巴打了两回架,经理终于道:“是…是喻家刚回京市的那位。”

听到这个描述,一直沉默的梁砚商抬起眼。

缓缓看向低头汇报的经理。

“那位找人把众云地产的小方总…”经理纠结了一下措辞,“请…请出去了…”

请,是什么意思?

宴逐青和沈岱不约而同地看向梁砚商,只见后者的眉毛已经微微蹙起,脸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一向精明的沈岱都看不明白。

就在经理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的时候,旁边的梁砚商忽而开口,“我想喻小姐并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

男人音色生冷,容易让人想到金属,冰凉又厚重。从前经理也在瑞庭见过这位梁先生几次,只因着他身份贵重,话极少更显得气势逼人,每逢遇到总是小心翼翼。

眼下这位却主动开口询问他,经理越发谨慎。

只是不晓得,这一位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这些千金少爷们之间的八卦了。

方才闹的动静不小,围观的人多,再加上喻家的小千金参与其中,他不得不重视起来。喻家什么门第,谁不知道喻家那几位把这喻京奈疼得跟什么似的。

瑞庭背后的沈家再势大,也不会想招惹这样的家族。

只不过他们的少东家沈岱还没开口,怎么这位梁先生比他还着急。而且话里话外,颇有种向着那喻家千金的样子。

想归想,仍旧不敢慢待。

“听在那边的员工说,也不知道怎么,喻小姐突然把小方总踢进了游泳池,还泼了他一脸酒。”

“听喻小姐的意思…”莫名的,经理对着梁砚商有点发怵,嗓眼突然发痒,他轻轻清了一下嗓子。

“小方总似乎是……骚扰了喻小姐。”

话声刚落,梁砚商面色骤凛。

做完该做的,喻京奈便也准备离场了。原本她也不是专门来玩儿的,只是对付方卓那样的人,必须用强硬手段在众人面前狠狠撕下他的皮,他才知道教训。

眼下事情解决,喻京奈只想回家睡觉。

至于一整晚都在找机会和她搭话的蒋则临,在最后都没能如愿。

喻京奈准备离开时,见蒋则临大老远穿过人群走过来,她想也没想拔腿就走,成功把人甩在了人堆儿里。

然而从花园走到酒店正门的路上,喻京奈却意外遇到了熟人。

还是一个,没那么熟的「熟人」。

看着方向,梁砚商应该是从餐厅那边过来的。喻京奈感叹世界小,不然怎么在哪儿都能碰到梁砚商,阴魂不散一样。

另喻京奈有些疑惑的是,对于在这里碰到她,梁砚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

不过也是,梁砚商向来是座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山,哪能指望他有什么反应。

梁砚商停下前行的步子,就那样看了她一会儿,随后问:“还想开车吗?不想的话坐我的车走,明天我让人过来把车给你开回去。”

某些时候,梁砚商确实是贴心的,喻京奈想。

她低头翻了翻手包,从里面拿出串车钥匙扔进梁砚商怀里,“嗯,走吧。”

言简意赅,不带一丝废话。

人走过身侧,梁砚商追随着她的背影而去,不多时,已经踏上回家的路。

坐过梁砚商的车几次,喻京奈已经驾轻就熟。一上车,她便从扶手箱拿了瓶矿泉水来喝。或许是方才发了下脾气,搞得喻京奈有些热。

很快,主驾驶的车门开了又关上,梁砚商偏头看了喻京奈一眼,“晚上喝酒了?”

“我长得像敢喝酒开车的人吗?”喻京奈把水瓶重新放回扶手箱里,“不过如果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喝点了。”

也就喻京奈,敢把让梁砚商当司机这件事说得这么直截了当。

梁砚商道:“不是有我电话吗。”

“你又不能随叫随到。”喻京奈看得开,“我还是把期待放在我自己身上吧。”

梁砚商不置可否,如喻京奈所言,随叫随到这事儿他可能确实做不到。

回家后,喻京奈率先去洗了澡。梁砚商可能是有工作要忙,回来后就去了书房,待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他回房间的时候,喻京奈正坐在在梳妆台前护肤。

可能是个人习惯,梁砚商总是举止得体,在家也是一个模样,斯文稳重,没有丝毫失了分寸的时候。他走路的声音不重,以至于喻京奈连他推门进来的动静都没听到。

镜子里突然冒出个身影,喻京奈被硬生生地吓了跳。

男人没有换衣服,依旧是白衬衣和西裤。他双手抄着裤兜,往那儿一站身姿挺拔又高大,环境使然给人种从容的慵懒感。他的轮廓硬挺,瞳色黑深,看人时会显得压迫感强。

“站在那儿做什么。”喻京奈看着镜子里的梁砚商,轻轻拍了拍胸口,“差点吓死我。”

以往梁砚商总是有问必答,今天却有些反常。他没回应喻京奈的话,沉默了片刻,就在喻京奈开始觉得奇怪时,梁砚商终于开口。

“有人骚扰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没有前言,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突兀。

他的声音平缓,却并不温和。或许是咬字低沉,听着就像是在质问。

喻京奈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

让她想到领证那天他放她鸽子的时候,也如这般傲慢。

要不是长得好事关喻京奈每天的同床体验,高低要挨她一掌!

四目相对片刻,喻京奈收回视线简单收拾着梳妆台的东西,语气轻松,“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最后一样东西归位,喻京奈抬眼重新看

向梁砚商,“如果你是想表达帮我摆平的意思,那谢谢,但没什么必要。”

说完,喻京奈把用抓夹夹着的头发散下来,转身就出了梳妆室。

梁砚商的视线随着喻京奈的离开收回,眼帘微垂,睫毛在眼睑下留下层薄薄的影子。

鼻息间的味道淡,仍是那似滚了冰雪的柑橘气,是方才喻京奈路过他时留下的味道。

莫名的情绪在胸腔处翻滚,梁砚商的指节微微收拢,突然觉得喉咙发痒。

翌日,喻京奈起床的时候,梁砚商并不在身边,想来应该是去晨跑了。他的作息规律得惊人,像个人体时钟,每分每秒都精确。

不睡懒觉不熬夜,生活健康得和喻京奈像两辈人。

昨夜睡得太沉,喻京奈早上起迟了些。匆匆忙忙洗漱下楼,餐厅的早餐已经做好被吞食入腹的准备。

从喻京奈搬来南山郡那天,就知道梁砚商专门找了个管家阿姨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她性格随和,同喻京奈相处得很来。南山郡太大,除此之外还有负责清扫和园林修剪的人,只不过比较少在别墅里出现。

餐厅里只有等待喻京奈下楼的薛云,见着她出现在门口,忙笑着张罗着,“喻小姐您醒了啊,我还以为您要睡过了呢。”薛云赶忙摆出来碗筷,“先生说要让您多睡会儿,不必这么快叫醒您,我就没敢敲门。”

闻言,喻京奈一愣,“梁砚商?”

“是啊。”薛云给喻京奈倒了杯牛奶,“先生说您最近工作忙,还专门让我给您准备点补气血的,交代了不少呢。”

薛云笑得意味深长,显然是不知道屋檐下这对夫妻其实并不相熟。

听着薛云的话,喻京奈有些惊讶,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前一晚的事。

因着梁砚商晚上那句不柔软的“质问”,喻京奈到底是有了点小脾气。

不知是几点的时候,她朦胧间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梁砚商,困意模糊,气性也是模糊的。

想着梁砚商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了,梦里也要闯进来。行,他不是傲慢吗,那就挫挫他的锐气。这样想着,直接就是一脚。

后来的事喻京奈也记不清楚,只依稀有些梦境的画面碎片。

她变成了一只小企鹅,坏人抓住她的腿,让它扑在雪地上,夺走了她的小胖鱼。

后来她滚啊滚,撞到了一座大冰山。她换个方向滚啊滚,又撞到了另一座大冰山。

然后她还是一只小企鹅,坏人抓住她的腿,让它扑在雪地上,夺走了她的小胖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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