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宴席(1 / 2)

  温言听着,忍不住笑了。

  老先生见他笑,便也跟着笑:“你这孩子,也算苦尽甘来得早,往后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嘞。”

  温言笑着摇了摇头,嘴上却道:“承先生吉言。”

  老先生吃饱喝足一抹嘴,总算是想起正事来了:“说说吧,有什么事儿,是需要找我这个老头子请教的?”

  “我有位……好友,近日过生辰,我想随个礼,”温言说话间,有些踌躇地搓了搓手指,“可对方生在什么都不缺的有钱人家……”

  他也想过要不要以身边年龄相近的人往常会送的东西作为参考——可惜他身边符合这条件的,各个都是做事不按路数出牌的怪胎,根本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思来想去,没得挑,只好寻到了老先生这。

  “皇城内的有钱人呐,这好办,”老先生略一琢磨,立马拍板道,“送贵重的人家不见得稀罕,倒不如挑时下流行的,反正这种富家子弟什么都不缺,心意给到了就成。”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温言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听了,信了,被说服了,立马转身告辞,趁着商铺打烊前去挑礼物了。

  挑礼物着实是个废时间的活,即使相看还算顺利,等温言真正揣着东西从铺子里出来时,天色也已经全然暗了下来。

  他想了想,决定先去鸿鼎酒楼踩好点,再趁着夜半三更,悄没声儿的摸进柏府,撂下礼物就跑。

  浑然没发觉自己这套宛如梁上君子般作风的送礼流程有哪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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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我真得不行了,”望尘不顾主仆尊卑地伸手拽着柏清河的胳膊,死活不让对方离开府邸大门,“算我求您,别再让我看那些册子了,眼睛真的要看瞎了……”

  柏清河拗不过对方,只好把那些需要比对的册子拿在手中翻了翻,刚看两行,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立马推辞道:“我也不行,我晕字。”

  望尘一点都不同情自家少爷,毫不松劲地说道:“我原来在私塾的时候成绩比您还烂呢。”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斗了阵嘴,还没能分出个胜负来呢,就听着整理东西的下人“咦”了一声。

  “少爷,您来瞧瞧……这怎么还有个没留名的呢?”

  这些人着急忙慌地往柏府送礼,大部分盼得不就是留个名能被记住,扩通一下人脉,未来万一有些什么大事儿小事儿的都好找人帮衬一下。

  不留名的……所谓何求呢?

  柏清河也有些纳闷,走过去,从下人手里接过了盒子。

  他心念电转,将自己这些年识得的人在脑子里捋了一遍:平日里能混到一起去的都被他探了个底透,送的那些个俗礼早就被下人们登记完毕了,没必要再来这么一出故弄玄虚;其他被邀请来的名门或世家就更没道理做这种事了……

  捋到一半,他立马便明白了这玩意儿是出自谁手。

  他近日新识得的“好友”,可不就只有一位。

  “无妨,这东西不用登册,算我的个人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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