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遗言(2 / 2)
琴被对方迸发出的杀意惊得怔住了一瞬,随即却莫名地笑了起来,细瘦的咽喉一颤一颤地与刀尖相触,碰擦出了几粒血珠。
“你若是时间充裕,不妨先坐下来喝杯茶,再听我讲讲最后的遗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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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遗言
听遗言?
温言拿刀的手稳得出奇,心里却莫名翻腾起一股滋味。
他倒是听过不少临死前的咒骂和哀嚎,从唾沫横飞到涕泪横流应有尽有,如今还是头一回遇着要他听遗言的——这东西说给一柄杀人如麻的刀听,其作用与对牛弹琴的差别几乎为零。
而面前这个女人身上衣着穿戴齐整,像是早已恭候多时,或是随时准备出门待客,可头发却只是有些散乱地用根发簪盘在脑后,两厢搭配在一起,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的怪异感。
温言不动声色地用眼神打量对方片刻,最终在女人准备再开口说些什么时,垂手放下了匕首。
“五分钟,我只留给你这么长时间,”温言面无表情地落座在茶桌对面,这才从正面看清了女人脸上涂抹的薄薄一层脂粉,“中途要是让我发现了任何小动作,你只会死得更快。”
这房间陈设简单,空间也不大,女人所站的位置即使是靠近房门,也不过就在三步开外。
这个距离,哪怕是女人下一秒就要扯着嗓子大叫着往门外跑,温言也确信自己能在对方出声前就将人一击毙命。
女人走向茶桌时抬眼望向温言,面色苍白地笑了一下:“是,我知道。”
“我叫……琴,算是青鸢阁早期起家的几位头牌之一,”琴坐在温言对面,将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水反手倒了,又从茶壶中倒出两杯新的,这才翘着指节放了一杯到温言面前,“我们那时候也是群有娘生没娘养的稚童,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稀里糊涂地被这里的老鸨捡回来养了段时日,最出色的四个,就分别用了‘琴棋书画’四个字,从那以后,琴就是我的名字。”
温言从刚才的打量中就发现,女人的年龄莫约四十,两鬓已生出丝丝缕缕的白发,看着却全然不显老态,仿佛那白丝不过是如头饰般的点缀;面上,眼角眉梢的细纹也不算少,却仍挡不住那眼眸盯着人看时仿佛流转着一汪清泉的温柔姿态。
琴年轻时怕是比如今的宋婉还要令人心驰神往。
她说完这段话,停顿了会儿,像是暮然回首自己这短短一生,竟然真的没想起什么能拿出来说道两句的“事迹”似的,只好使劲儿的搜肠刮肚起来。
“我当时……年仅十六,凭着一首东风奏,已然名动皇城。”
人一旦陷入回忆,无知觉的小动作就会多起来——琴伸出手指不断摩挲着面前的茶杯,良久,才端起来浅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