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央国谈判·拾肆93(1 / 2)
“皇女与我臣任职一事、商路规划一事、武太尉归府休整一事。”韩与叹道,“景霖,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事了?”
“你挺懂我。”景霖露出一抹笑。
韩与认栽地铺上纸墨,不去看景霖笑容。那抹笑就如豺狼虎豹,他怕再看一眼,自己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那就劳烦景相看看,下官记载之处,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下官年纪大了,这记忆是大不如从前了啊。”
景霖却说:“韩中丞这是什么意思?记载史册如此重任,景某可不敢慌编。景某此番询问,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莫当真。”
韩与猛地把笔摔了,嘴唇扭曲,恶狠狠盯着坏笑的景霖:“你倒是有好兴致啊,我战战兢兢地将一颗头给你奉上了,结果你就轻飘飘踢走了?!景霖,要不是我俩的交情,你觉得在你问我的时候,我会不会立刻上奏弹劾你!”
“消气啊,韩与。”景霖气定神闲地回道,“所以你明白什么了么?”
他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笔,沾上墨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景霖”。
韩与皱着眉头,沉下气来,心却好似凉了一半:“你怎么了?”
上回景霖吓韩与,说韩与要是不和景霖一条线,景霖就会忍不住杀了他。那时他只当是玩笑,毕竟自小一同长大,就算世态炎凉人心善变,但韩与还是觉得景霖对他并无恶意,而是在警醒他,不要站到任何一队党羽,独善其身最为妥当。
但此时,明明景霖也只是同他开了个玩笑,但他觉出来几丝不对劲了。
“上回翻阅史书,有点感悟。”景霖低下头,将纸缓慢对折,折成一块巴掌大小,“亲近之人往往是害人最深之人。”
“景相这话韩某倒是听不懂了。”韩与勉强笑道,“下官与景相,似乎也没有什么亲近之举吧。”
景霖看了韩与一眼,当着他面把纸一一撕碎,朝半空一撒:“但愿没有。”
韩与偏了几寸头,眉头郁色不减:“恕下官常年不扰吩嚣,脑子愚笨,不解景相何意?”
春雨过后,水珠顺着叶片滑下,打在竹枝上。池中锦鲤跃出水面,扑棱一下,又跌回一汪塘水。
“言尽于此。”半响,景霖回道,“韩中丞与景某一道而来,不会不明白景某心思的。”
话是点到为止的,景霖绕过韩与,抬脚走到门前。
“景怀玉。”身后传来韩与冷涩的一声。
景霖垂了下眼,堪堪定住。他回头偏了几寸,只用余光邈到了韩与模糊的虚影。
“我只是一届小小的御史中丞。”韩与道,“无事一身轻。你位高权重,但也别太疯。”
韩与略显紧张地盯着景霖的背影。
景霖今日只穿着棕褐紫绣春衫,与手边窗门相得益彰,静静看去,那人与景犹如波涛汹涌,大浪将袭;但晃过神,却觉风平浪静,寂寥无声。
“谁知道呢。”景霖沿着屋檐扫了一遍,手中却紧攥成拳,“韩与,我可是事先提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