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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罢休,午时一到,留在工作室等叫号的顾客们全部分到了一份来自雁城五星酒店的外卖,包括前来找容镜的徐越。

徐越低头看看手里标志显眼的口袋,再看看喊着“等会儿吃完记得把垃圾丢外面大垃圾桶里”的年轻人,徐越忍不住掏手机,发微博。

可悲打工人:家人们,我在容大师工作室认识的小助理好像是个富二代。

顺便还放了张外卖的照片。

徐越的微博账号也就几个好友而已,平日里发发日常吐槽吐槽老板,浏览量从来不会超过一百,结果今天刚发完微博,就收到了几条点赞。

等吃完饭,再看手机,竟然都有几百条评论了。

徐越:“?”

他点开。

[何止是富二代,是超级富二代。]

[或许你听过雁城纨绔大少严英耀的大名?]

[我跟你们拼了,我上周来怎么没那么好的待遇?]

[请问不找容大师算卦,能吃到吗?]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只是免费提供外卖吗?有没有让容大师喂着吃的服务?容大师没空的话,严大少喂也一样的/可爱]

徐越:“……”

他心里奇怪,这些人是怎么找到他微博的?然后再一搜,才惊觉他的斜对面竟然坐着个百万粉的博主。徐越望过去时,对方还在摆弄着餐盘,使劲拍照。

他将包装丢进垃圾桶,敲响了工作间大门。

门被打开,容镜正坐在椅子上吃烤鸡,司流往旁边搬了张沙发,又预支了薪水买了台电脑放在茶几上,一边包烤鸭一边看剧。

徐越见两人同时望过来,连忙关上门,朝两人道:“容大师,司先生,我今天是来道谢的。”

司流吓唬徐越那事不是早就结束了,徐越也道过谢了吗?

迎上容镜疑惑的眼眸,徐越便知道他想岔了,连忙道:“是我侄子玩招灵游戏那事,那位池副部跟我说,要不是司先生,我侄子说不定就跟那对高中生情侣一个下场了。”

“这事啊,”司流瞥一眼他,“别客气,就当我吓你的赔礼了。”

容镜示意他坐下,对这件事情有几分好奇,问:“你侄子那边怎么说?”

徐越如实道:“他说他是被室友拉进了一个群聊,那群聊的群主说招灵游戏找来灵体可以帮助他们实现愿望——”

司流:“这不妥妥诈骗用词?”

容镜惊讶:“才一个上午你就知道诈骗用词了?”

司流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一转,上面的画面竟然是某诈骗纪录片。

见两人看清楚画面了,司流又将电脑转回来,对徐越说:“加个微信,等会儿转给你侄子,补补脑子。”

徐越:“……”

容镜一口咬在鸡腿上,很难不怀疑司流上辈子死得早是因为那张嘴说话太毒,得罪了人。

不过,他也觉得徐越的侄子傻兮兮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轻易得到的东西。

容镜问:“然后呢,真的有人通过招灵游戏实现了愿望?”

徐越点头:“对,是金融专业的一个男生,叫做张泽,也是我侄子那个群的群主。听说跟室友玩招灵游戏时许下的愿望是一夜暴富,第二天他和女友出门逛街时鬼迷心窍一样地买了一张彩票,中了五十万。”

这五十万或许对于容镜等人而言不算多,但对于一个还在念书的大学生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这件事情在学校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觉得是巧合,所以为了验证巧合,又有人在大众瞩目下玩了招灵游戏,许下的愿望依旧是暴富,然后第二天特意去买了不同品种的刮刮乐,真的又中奖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不一定了。

徐越将手机递过去,上面是一段视频。

他解释道:“这是我侄子发给我的,他们为了验证招灵游戏的可行性,还特地拍了视频记录。”

容镜垂眸看向屏幕画面。

像是在宿舍内,但宿舍的窗帘、门窗皆是紧闭的状态。灯光熄灭,只点了一根白色的矮胖蜡烛,勉强照亮招灵游戏实行者的模样。那是个身材略瘦削的短发男生,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抓着一张画纸,那画纸上的人物看上去格外古怪,长相略显狰狞恐怖。

和徐越在家里捡到的那张画纸有几分相似。

随后,男生双手合十,轻声道:“马上零点了。”

话音落下不久,角落里闪着微弱荧光的钟表突然滴答一声,时针、分针和秒针纷纷指向了12这个数字。

同一时刻,镜头前的短发男生身体猛地绷紧,以一种古怪的姿势保持了整整两分钟。

两分钟后,僵硬的身体重新舒展开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说:“招灵仪式结束了。”

随后,画面跳转,就变成了男生前往商场的小摊前购买刮刮乐的画面。镜头怼近,又是一镜到底,将男生中奖的画面完全地记录了下来。

视频在男生兴奋地惊叫声中戛然而止。

“这个视频出来以后,几乎屠了他们学校论坛的版面,不过论坛的管理员觉得宣传这种东西不太好,便进行了封禁,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在私下谈论、传播。”

“拿我侄子在的那个群聊举例,他们群里有整整两千人,来自全国各地不同的学校。”徐越已经从池白的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也正因此,他很清楚眼下的情况到了怎样严重的程度,他说,“池副部他们已经去联系张泽了,就是不知道张泽是不是还活着……”

容镜想了想,说:“有点悬。”

按照徐越的说法,第一个玩招灵游戏的张泽是个大学生,而他和谢长时在小岛附近发现的尸体属于一对高中情侣……玩招灵游戏时间偏后的人已经死了,在前的估计也活不了。

当然,如果持乐观一点的看法,或许死亡时间不随游戏开启时间而定。

司流看一眼容镜,大致能猜得到他的想法。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知道得更多一点,于是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提醒:“和时间有关系,但在招灵仪式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是人本身。八字弱的蠢东西招来的恶鬼会更强,自然,他们死得也更快。”

好了,现在容镜基本可以断定司流死得早就是因为那张嘴。

将自己所知道的事都告知了容镜,徐越没有在店里多做停留,今天是工作日,他是占了中午的休息时间才跑来的。

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工作室,容镜将啃完的烧鸡收拾好丢到外面的垃圾桶。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趴在不远处的廊柱后,一只手抱着廊柱,一只手将脸上的墨镜往上抬起,露出贼兮兮的眼睛。

容镜和对方视线交错,对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恰好此时严英耀拎着垃圾走出来,正要跟容镜搭话,眼角的余光扫到廊柱身后的人影,嘴角猛地一抽,眼角也跟着跳了跳:“聂六你跟个贼一样躲在那儿干嘛?”

被拆穿了身份,聂六也不藏了。

他从廊柱后走出来,尴尬地冲容镜打招呼:“那什么,容大师您好您好。”

“你好,你这是……?”

聂六摸了摸鼻子:“这不听说严大少改性了嘛,我有点不相信,所以想过来看看。”

聂六和严英耀一个圈子,严家和聂家平时合作不少,两人作为家族唯一的小辈联系自然也紧密。前段时间聂六去了国外,今早才回来,因此没有参加昨晚严英耀摆在春醉的局,也错过了国内不少新闻。只知道严英耀疑似脑子摔坏,放着好好的纨绔大少不当,跑来当一个江湖道士的助理。

知道严英耀是什么性子,聂六觉得容镜能让严英耀心甘情愿当小弟,肯定有点本事,所以一下飞机便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了。

严英耀睨他一眼,没给什么好脸:“没空招呼你,你没事就趁早回家。”

聂六:“用不着你着急。”

他说完,扭头问容镜:“大师,你应该不介意我在你店里坐一会吧?”

容镜看得出来严英耀和聂六关系不错,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点点头,笑眯眯道:“当然不介意。”

聂六闻言立刻道:“那我等会再找您算个卦。”

严英耀:“你算什么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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