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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超市里认出他俩的人就多,这会儿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谢长时竟然还跑过来挑这玩意儿,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床上生活吗!
看着容镜羞红了的脸,谢长时颇有几分遗憾:“实在不想也没关系,大不了浪费点时间做前……”
后一个字从谢长时嘴里冒出来时,容镜的手啪一下按在了他的嘴上。
容镜扬起一张乖巧的脸,眼神却跟要吃人的恶鬼差不多,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水蜜桃就很好。”
“那就拿两盒水蜜桃。”
但话是这么说,等到了结账的时候,小推车里远远不止两盒水蜜桃。
看着见过大世面的收银员表情淡定的扫码,容镜人都麻了。
他想,他以后绝对不要跟谢长时一块逛超市了。
等谢长时拎着两口袋的食材、零食和润滑剂回到车内,容镜还有点被逗弄了的小脾气,但这点脾气随着谢长时半道下车给他买了份糖炒栗子以后,瞬间化为乌有。
值得一提的是,谢总排队买糖炒栗子的时候还被旁边同样排队的小姑娘认出来了。但俩小姑娘没敢打招呼,只悄咪咪地故意谈起容镜,谢长时听她们俩说容镜,唇边笑意没散。
他垂眸给容镜发信息:容大师堪比大明星,买糖炒栗子都能遇到你的小迷妹。
迈巴赫就停在前方的车位上,容镜闻言下意识降下车窗探出了脑袋,一眼看到了看过来的谢长时,再看旁边两个状似没认出来谢长时,实则眼神都在谢长时身上的小姑娘,回复消息:那谢总要不要请我的小迷妹吃糖炒栗子?
谢长时笑了笑:都听容大师的。
于是,等两个小姑娘付款的时候就被老板告知:“刚才那个帅哥帮你们把钱付了。”
两个小姑娘:“?!”
两人同时扭头去看谢长时的背影,但只看到男人弯腰进入车内,而副驾驶座降下的车窗缝隙里,侧脸漂亮精致的少年与他说着话。
容镜在调侃谢长时:“现在她们肯定也是谢总的小迷妹了。”
谢长时捏了捏他的脸蛋,笑了一声:“沾了容大师的光。”
等回到云江湾,谢长时便拎着食材去了厨房,容镜自己闲着也没什么事儿做,便主动提出帮忙。谢长时将手里的蔬菜递给他,一边告诉他如何处理,一边问:“天师联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容镜一边帮他打下手洗菜,一边回答:“奸细找到了,不过被司流前辈砍掉了手,又捅了一刀,现在在医院里治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很多事情只有从他嘴里撬才能橇出点秘密来。”
容镜的这话刚刚落下,放在一侧的手机便响起了来电铃声。
他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说池白,池白到。”
谢长时见他两只手都是湿的,主动上前替他接通了电话,池白的嗓音也从中钻了出来:“陈信醒了,阿秋把该问的不该问的都问出来了。”
容镜的重点一秒歪:“什么是不该问的?”
池白的回答也跟着歪:“陈信前阵子去男科医院看阳.痿?”
容镜:“……”
少年的脸上落下几道黑线,嘴角抽了抽:“确实不该问。”
他不该问。
下意识摸了下鼻子,微冷的水珠滴在鼻尖上,容镜一扭头将脸埋入谢长时的怀里,用对方的衬衫将鼻尖的这点水渍蹭干净,随后满意后退两步,对池白道:“你说说该问的那些。”
没错过容镜那点小动作的谢长时心底好笑,捏了下他的鼻尖。
另一头,池白也已经开口:“这一次孟鸣来到雁城和陈信碰面,是为了交给陈信一座‘神像’。”
陡然听到这两个字,容镜的脑海中瞬间便冒出了那个丑陋的令人作呕的法像。
他皱了皱眉:“这座神像有什么重要意义吗?”
“当然。”池白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他看着刚刚记录下来的信息,连眉梢都低垂下来,“听陈信说,洮秭观内部有许多这样的神像,他们日日以生人的鲜血浇灌,祈祷神明降临。”
“哈?”
“你先别惊讶,这个说法是洮秭观忽悠外门弟子的。或许你还记得洮秭观的传闻,他们的建观老祖宗如今已经两百多岁了,所谓的神明降临指的就是他们老祖宗。”
容镜眨了下眼睛,停顿了几秒,分析说:“听你的意思,神明降临就是以神像为媒介进行施法而已?”
“对。”池白应了一声,“但这个神像的样子是以他们老祖宗为原型的。”
容镜:“……他们老祖宗长这么丑?!”
池白心道容镜这反应真不愧是个颜控,随后解释:“都活了两百年多年还没死,难免用点奇奇怪怪的恶心法子,能保持人形就不错了。”
容镜心道那他们家太虚爷爷活得比那老祖宗还长。
但实话实说,他们家太虚爷爷受祖师爷眷顾,确实不是洮秭观老祖宗能相提并论的。
“按照陈信的说法,他们将神像放到了龙脉之下的各个角落污染、破坏龙脉。”池白摸了摸下巴,继续说,“具体数量的话,陈信不清楚,但按照你们玄天观的道士们修复龙脉的速度,起码得千把个吧。”
容镜:“……”
龙脉修复长达数年,其实不止是因为污染和毁坏的速度,而是因为修复的困难。
池白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说法夸张了一点,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没有千把个的话,大几百肯定有吧。”
容镜垂下眼眸没吭声,但他心底基本是赞成池白的说法的。沉默间,池白又告诉了他一个消息:“我们从孟鸣的口中得到了凌霄老道的下落,段云双那边已经带人赶过去了,不出意外的话,能将凌霄老道也拿下。”
洮秭观的五主,如今已经死了贲齐和孟鸣二人,凌霄老道如今正在被追捕中,那么还剩下两个。
“有问剩下两位主事人是什么身份吗?”
“你问到点子上了。”池白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陈信给出的回答是这两位主事人常年在外行走,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洮秭观了。而且……”
池白神神秘秘地拖长声音,容镜吧嗒掰段一根芹菜,好奇极了:“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而且什么?”
“我刚刚说过那些以洮秭观老祖宗为原型的神像必须日日以鲜血浇灌,而且老祖宗人不人鬼不鬼的,陈信说,他私下里怀疑那两位主事人已经死了,而且他们的死是老祖宗造成的。”
大概意思就是觉得老祖宗拿他们来献祭,提升自己的能力了。
这么狠?
但想到那位洮秭观老祖宗的恶心长相,容镜又觉得这也不是没可能的。
“陈信这猜测应当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吗?有没有什么迹象表明这一点?”容镜被洮秭观的这些秘密吸引得连手上的动作都下意识忽视了,“如果有的话,陈信都能猜的出来的事情,凌霄老道、孟鸣他们难道猜不出来?”
而且看样子孟鸣和陈信的关系应该挺好的。
“你这脑子转的是真快啊。”池白感慨一声,“那两个主事人都是在见过老祖宗以后消失不见,没有踪影,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的。孟鸣和贲齐、凌霄心里肯定也有数,只是他们面对的是他们的老祖宗,有反抗手段吗?显然没有。”
但没有归没有,他们也不是坐以待毙的傻子。
这些年他们几乎从来没有在洮秭观留过夜,甚至于他们都不怎么回洮秭观,生怕一回洮秭观就再也离开不了了。
“不过也没事,反正不回洮秭观也已经死了两个了,第三个马上就来。”
听到这话,容镜没忍住笑了一声,调侃了一句:“这么有信心?”
“当然!毕竟这次跟段云双一块去找凌霄老道的是青云门那位和玉长老。”虽然和玉长老更擅长夜观天象,但这些前辈都藏着本事,和凌霄老道对上来,估计也不会差。
接下去的二十分钟,池白将所有从陈信口中得到的消息都告知了容镜。结束通话以后,谢长时已经准备好了火锅,底料炒香,他将配料拿到餐厅,对容镜道:“洗洗手,该放下心思吃饭了。”
容镜乖乖地应一声。
来到餐厅,闻着火锅的香味,容镜猛吸了一口。
他夹起牛肉,一边吃一边夸谢长时手艺好,牛肉是经过腌制的,裹着火锅的辣汤,简直能把容镜的舌头给鲜掉。他双眼晶亮地看向谢长时,怂恿他:“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喊逢汜师叔来家里吃火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