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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带了相机?”喻京奈满面惊喜,鹿眼莹莹发亮,太阳的碎光映在她瞳仁里,越发漂亮的不像话。
梁砚商揽住喻京奈的腰肢,半抱着,也是扶她站稳。他低下头,注视着她的视线温和至极,笑道:“给宝贝拍照啊。”
海风海浪交织成节奏不一的舞曲,男人的声音被舞曲包裹,覆上层粗糙喑哑的质感,偏偏他语调轻缓,又仿佛带着午后日光的温暖,懒洋洋的挠人心痒。
听着那句光天化日的亲昵称呼,喻京奈脸热地踮脚捂住梁砚商的唇,压低嗓音威胁着,“现在还在外面!”
游艇上还有船长和其他船员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得见。
梁砚商安抚地拍了拍她腰后,学着她的模样压低嗓音,“在外面我们也是夫妻。”
所以怎么叫都可以。
喻京奈的手还压在梁砚商的唇上,能感受他因为说话而触碰到自己手心的唇,是咸凉海风里唯一的温热。
心脏砰砰的像按了加速器,喻京奈看着梁砚商,中午的那个念头又冒出来了。
不过念头还没持续两秒,喻京奈的手就被梁砚商拉下来。而后,梁砚商牵着她往甲板上去,“对了,奈奈。”
“嗯?”
“这相机我买是买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学怎么用,你可能得教教我。”
“......”
海钓结束后,一天的行程还没完。梁砚商安排了私厨,把他们海钓所得上岸加工,以沙滩烧烤作为本次约会的最终环节。
海滩上应该是经过提前布置的,烧烤架,折叠椅,营地灯,天幕也挂了星星灯,地上还铺设了灯带,在距离烧烤架不远的地方甚至还有簇篝火。
灯火变成立体的三角形状,火焰一簇簇向上燃烧,似乎要把黑沉沉的夜烫出一个洞来。
海浪没有节奏地冲击着岸边,卷动的浪花连同贝壳和砂石一起带走。白日的喧嚣不在,留下的只有静谧和松快。
饱餐一顿的喻京奈拎了瓶冰汽水,拉着折叠椅坐到篝火边吹海风。她整具身体都歪在椅子上,肩膀陷进布料里,拿了条梁砚商提前准备好的披肩裹在身上。
今天天气好,夜里可以看得到星星。
不多时,她听到沙子下陷的声响,有人走了过来,喻京奈不用扭头就知道是谁。
梁砚商就坐在她边上,手臂随意搭着折叠椅扶手。
海风吹过海面,带来的咸凉温度很快席卷全身。梁砚商偏头,把喻京奈掉在肩膀处的披肩往上提了提。而后,视线下落,停在她捏着汽水瓶口的手指。
“冷不冷?”梁砚商的手顺着披肩布料挪到喻京奈清瘦的腕骨上,指背碰了碰,眉心微蹙,“手这么凉还喝冰的?”
方才喻京奈寻个爽口,直接喝了小半瓶橘子汽水,现在满口都是淡淡的橘子果香,酸甜清凉,刺激得舌根都发麻。口腹之欲倒是得到满足,不过在这样的气温下,确实有点发寒。
她抬了抬手腕,用瓶底撞了撞梁砚商掌心,“不喝了。”
梁砚商笑,从她那里把汽水接过来,另一只手顺势牵过她那只冷冰冰的手。
冰凉的手指落入温暖的掌心,很难逃离对它的吸引。喻京奈只有瞬间的不自然,也没看人,条件反射地往梁砚商掌心钻了钻。
海风大了些,容易吹乱人的思绪。
喻京奈的视线停在远处黑深的海面,心脏的跳动却不比此刻海浪的动静小。
男人的指腹温热,轻轻摩挲着她的骨节,虎口,甚至还往她指缝里蹭。温度慢吞吞传过来,沿着两人相触的皮肤,到四肢百骸。
“对今天的安排还满意吗?”梁砚商问。
羞赧作祟,喻京奈故意不松口,佯装
自如道:“还行吧。”
话声落下,海风持续了五秒,没有人声。
梁砚商:“看来是不太合你的意。”
语气平淡,说不上是陈述还是失落的控诉。
“没有。”嘴巴的反应比脑子快,喻京奈偏过头,话声脱口而出,对上梁砚商视线的那刻,才发觉男人眸中的笑意,清浅的,早有预料的。
果然还是被下了套。
这招以退为进,梁砚商跟谁学的?
喻京奈气闷地转回去,硬是要在“满意”中挑刺,“有一点,比如现在我就觉得很无聊。”
说完,喻京奈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说了个此刻绝不可能实现的话,“要是有烟花就好了。”
尾音落下,空气果然沉默。
然而喻京奈还没来得及高兴扳回一局,旁边的梁砚商突然开口:“数十秒,你的愿望可以实现。”
“嗯?”喻京奈再次扭头对上梁砚商的眼睛,笑出声:“你开什么玩笑?”
然而梁砚商只注视着喻京奈,没说话。
四目相视,唯海风吹动的发丝浮动在空气中。篝火摇曳,在男人黑深的瞳孔里影影绰绰,喻京奈的身影就在那簇火光中,与焰芒交叠,暧昧从生。
喻京奈的心脏跳动着,似乎在倒计时。
三,二,一。
“砰——”
猛然一声响动刺破静谧,天空乍亮,在漆黑的夜幕上绽放出第一朵烟花,璀璨的光火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漂亮夺目的弧线。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烟花绽出来,爆裂声接连作响,交织如画的星云,在夜空中揉乱所有色彩,猛地释放后又簌簌坠入海面。
黑蓝的海面像被染了颜色的画布,变幻出不同形态,海天漂亮的扰人眼睛。
整个沙滩陷在一场梦幻旖旎的风暴里,人在其中被这五光十色撞得晕晕乎乎,喻京奈有瞬间的屏气凝神,心脏收紧又松开,反反复复在胸腔震荡。整个人像被丢进了头顶某片五彩斑斓的云朵里,晕乎乎的,还被迷了眼睛。
喻京奈震惊地看向梁砚商,迎上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从不在绚烂夜空,一直都在喻京奈身上。
耳边还在砰砰砰地跳跃着烟花声,喻京奈瞳孔惊愣地怔缩,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瞳孔中的烟花一朵朵盛放,又一次次隐没在深黑的瞳色下。他静静地注视着喻京奈,语速缓,声音比海风温柔。
“奈奈,你说我老土,古板,不懂风趣,不知情调,我都承认,但我可以去学。”
梁砚商的掌心用力握了握喻京奈的手,“你想要的,我都能为你做到。”
短短几句,却像滚烫的烟花掉落在喻京奈的心脏,炽热的让人心尖发颤。
“嗯…”喻京奈头一回感到语塞,干巴巴地说着,“谢…谢谢…”
似是没想到喻京奈会说这个,梁砚商愣了下,继而轻笑出来,玩笑道:“奈奈,你这句谢谢好像有点没诚意。”
尽管知道是玩笑话,喻京奈还是认真思考了。
怎么算有诚意。
心口处异样地,快速地跳动着,几次要冒出来的念头再次涌上来。
喻京奈紧紧攥着披肩,眼睛紧盯着旁边的男人。
“还不看烟花吗。”梁砚商摸摸她的手指,“一会儿结束了可别怪我。”
话声从左耳到右耳,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喻京奈没把意思消化掉,只觉得心口酥麻得很。
她是喜欢梁砚商的。
这样的结论清晰地坦荡地没有闪避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下一秒,喻京奈把梁砚商拉着她的那只手往回收,倾身靠过去,抬头,碰到他的唇。
轻轻的一道啵声。
“这样算有诚意吗?”
男人却没有动作,在她吻上来的瞬间,笑容也凝在脸上。
不算吗?
见梁砚商不说话,喻京奈想了想,又凑上去,在还有几毫米的时候停下。
靠得这样近,喻京奈脸热,声音却没停,故作镇定,温吞道:“我要亲你了喔…你不能推开不能…不能没反应…”
不然那多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