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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
怎么知道老父亲这个称呼的!
谢长时看着后视镜内自家特助惊恐的表情,语调漫不经心:“听说顺记的甜品味道很不错,宋特助记得好好享用。”
宋清:“……”
瞧这模样,听这语气。
就好像好好享用的不是甜品,而是最后一顿断头饭。
宋特助闭上眼睛,欲哭无泪。
在库里南内煎熬了半个小时,终于将谢长时和容镜送到了云江湾,宋特助松了一口气,赶紧跑路回家。
而容镜回到十六楼,迫不及待地拆开蛋糕盒,扭头便拉着谢长时到餐桌旁一起吃:“李夫人说了,这个蛋糕一点都不甜,你肯定也喜欢。”
谢长时随手将外套扔到沙发上,解衬衣袖口的手微顿,似有些意外:“我这位老父亲也有份?”
容镜哄他:“那当然,我跟你天下第一好,我的就是你的。”
顿了顿,似乎觉得有点亏,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的也是我的。”
谢长时被逗到,薄唇勾起弧度:“嗯,我的也是你的。”
简单吃了几口蛋糕,谢长时见容镜去冰箱找饮料喝,长指拿出手机,慢条斯理地拍下照片。
宋特助心满意足地吃过顺记的甜品,洗过澡,美美地躺到床上准备今晚的睡前活动——逛微信朋友圈。
他的微信好友人数多,看朋友圈动态也是他每天必须的生活乐子之一。
往常看到好友们的耍宝、吐槽,觉得颇有意思,能笑上两声。
但今天有点笑不出来。
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备注为[谢总]的账号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吃了一半的小蛋糕,蛋糕的一侧放着两个小碟子。
宋清:“……”
宋特助敏锐地抓住了这张照片的重点——两个小碟子。
他刷新了一下,看到陆云霁在评论里问:你不是不爱吃蛋糕吗?
谢长时回复:容镜买的。
陆云霁发了个鄙视的表情。
宋清没敢跟陆副总一样干,但他默默地在心底发了个鄙视的表情。
容镜和陈荣约了第二天的上午九点。
听陈荣说,崔林山带着妻子前往康省的医院但什么也没查出来以后,便回了雁城,并重新将妻子送到了谢氏的私立医院。
容镜跟着陈荣前往住院部,觉得自己最近来医院的次数可真多,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那位眼熟的护士姐姐。
“又是你啊帅哥。”护士姐姐热情地打招呼,容镜摸摸鼻子,笑了一声,“姐姐早上好。”
陈荣见这一幕颇为惊讶,等目送护士离开,问容镜:“您还认识这边的护士?”
容镜解释了一下:“前几天有个朋友在这边住院。”
“原来是这样。”
两人边说边往病房走,没走两步就瞧见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崔林山站在病房门口。短短几天不见,这个原本高壮的男人像是被吸走了精气似的,瘦了很多,眉宇间也不复往日的精神,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疲惫。
但面对容镜和陈荣,他还是牵起嘴角笑着跟人打了个声招呼:“又见面了容大师,辛苦您给我老婆看一看。”
陈荣上前搂住好友的得肩膀,用力拍拍他的胸口。
崔林山这段时间的变化他都看在心里,他作为崔林山的好友无比焦急但又帮不上忙,心里别提有多难受。好在现在还有容镜这个希望在。
他安抚崔林山:“先让容大师看看,容大师很厉害的,你看老李,自从容大师帮忙看过以后,倒霉事儿立刻离得远远的,每天活得多滋润,还胖了八斤呢。”
崔林山自然知道李建中这段时间的经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昨晚在接到陈荣的电话以后,手抖得差点握不住手机。
而后又是一夜未睡,一闭上眼脑袋里就是妻子顺利苏醒的笑脸以及容镜告知自己妻子无药可救的画面来回交替,折磨得他身心俱疲。
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他后撤一步,示意容镜进屋。
容镜踏入病房,环视一圈才发现这病房与他先前看到的病房有些许不同。
窗帘拉起,温柔的日光落在房间内,勾出几缕光影。沙发前的茶几、床头柜以及窗沿上都放着各式各样的花瓶与花束,加湿器挥发出柔软的雾气,将整个单调冰冷的病房营造成了温馨明亮的房间。
而崔林山的妻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的被子的被套都重新用干净清新的颜色置换过。
只看这些细节,便能看出崔林山对妻子的在意。
几乎每个走进病房的人都会感慨一番病房的与众不同,崔林山抿了抿唇对容镜解释道:“我老婆一直不太喜欢医院,如果可以我是想带我老婆回家的,但她现在昏迷不醒,离不开医生。”
容镜点点头,主动上前走到了崔林山妻子的身旁,视线划过病床前头的信息。
崔林山的妻子名叫王水嫣,今年也不过四十,还年轻。
容镜垂眸观察王水嫣的脸,只一眼便看穿了所有。
陈荣见容镜站在床边没有动静,一时之间也不敢打扰,崔林山则心里着急,嘴唇蠕动间终究还是没忍住,喊了声:“容大师……”
容镜回头看他们,眨了下眼睛:“她没什么问题,就是少了一魂。”
少了、一魂?
这种神秘的说法令陈荣和崔林山的眼瞳瞬间瞪大,陈荣加大步伐走过去,忍不住重复:“少了一魂?”
“嗯,我们这行讲人有三魂七魄,人活在世上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她就是少了一魂,所以才陷入昏迷的,医院检查不出来很正常。”容镜解释,“你们没看过那些小说电视剧吗?有的人浑浑噩噩变得呆呆傻傻,然后找道士喝一碗符水或者做个法将魂召回来,就好了。”
实不相瞒,这电视剧陈荣还真看过。
但他向来觉得这玩意不可信,跟骗人无异。
只是,现在这话是容镜说出来的……可信度好像增加了不少。
他和崔林山对视一眼,崔林山捏了捏掌心,心脏上下乱窜,想要怀疑容镜的说法但想到李建中的情况,便又生生将这份怀疑给压了下去,于是只能试探着问:“所以现在是要给我老婆喝符水或者做个法吗?”
容镜:“那倒不是,要先找找她的魂丢在哪里了。”
容镜一边说一边问崔林山:“离魂最初的症状应该不太明显,不会突然陷入昏迷。你回忆一下,你老婆陷入昏迷之前有没有去过哪里,等回来就变得不太对劲……比如喊她半天才有反应,或者有头晕的症状之类的?”
崔林山一愣。
他的记忆开始往回倒退。
随即便惊愕地发现妻子真有一段时间不在状态。
那是个周六的午后,按照他妻子的习惯,她一般会在午后去花房转一圈,然后窝在花房内看看书、看看电视剧或者电影。但那天,他端着水果和牛奶前往花房时,妻子却呆愣愣地望着玻璃发呆。他心下觉得惊奇,喊了两声没见妻子有回复,便拍了下她的肩膀,妻子才像是突然回了神。
旋即对他说:“我都没看到你进来了。”
他便笑着调侃:“外面有什么东西比你老公还好看?”
王水嫣也觉得疑惑,她有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盯着外头看,而且似乎看了很久。
想了想,她只笑了笑,说了句:“外面有花。”
崔林山并未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可现在回想起来,第二天早上妻子便彻底陷入昏迷至此都未醒过来……这二者多半是有联系的!
崔林山回忆起这段往事,看向容镜的眼神顿时热切了许多,连连点头,说话也变得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起来:“对,对,她昏迷的前一天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听到这话,陈荣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随即心中便涌现出了巨大的喜色。
看来找容镜是真的找对了!
他拽住崔林山的手,催促道:“刚刚容大师不是问嫂子之前去过哪里吗?嫂子出现离魂情况前去了哪儿?”
“这……”崔林山再度皱眉。
他开始细细回忆。
他的妻子王水嫣开了一家花店,平时都在花店帮忙。出现离魂症状前三天似乎都在花店忙碌,白天忙完便回了家,中间有一天去了一家甜品店买了杯咖啡。前一天的晚上,好友带着他的朋友去了山水餐厅吃饭,他作陪,当天晚上喝得有点多了,是他妻子来接的人。
“就停留过这么几个地方,花店,甜品店,还有自家的餐厅。”崔林山说着,有点紧张,“路过的街道会不会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