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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念头刚冒出来,听筒内的嘟声突然停下,紧跟着,是低沉的男声。

“喂。”

应是刚从睡梦中被唤醒,梁砚商嗓音微微喑哑。

忽一听到人声,喻京奈迟钝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通电话的目的。

“梁砚商。”喻京奈低声叫他的名字,询问道:“你现在有空吗?”

几乎是在喻京奈问话落下的后一秒,对面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有空。”男人的嗓音疲倦,呼吸声顺着听筒一起传过来,夜色黏稠沉闷,把每一个字都添了几分重量。

似乎是没有思考的作答,快到喻京奈都愣了下,条件反射问:“你都不问我大半夜找你做什么吗。”

对面沉默了两秒,再次开口,“既然找上我,想必是在我能解决的范围内。”

“若是能帮你解决,那我当然要答应。”

挂断电话后,喻京奈再次蜷缩成一团,痛感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

似乎没过多长时间,半梦半醒中,喻京奈听到密码锁的响动声。来人的动静很轻,似是刻意放缓了步子。门外走廊光线落进来,又很快消失。

因着腹部的痛感,喻京奈的呼吸不由地重了些,听觉好像也模糊起来,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下一刻,那股熟悉的雪松气萦到鼻尖,有人俯身蹲在了她的身边。

喻京奈从臂弯中偏过头,对上了双深邃的眼睛。

没开灯,周围都是黑蒙蒙的,注视了几秒,男人的五官轮廓慢慢变得清晰。

喻京奈慢半拍地想起来,她告诉了梁砚商门锁密码。

“怎么睡在这儿。”梁砚商的声音很低,垂眼注视着喻京奈,额头若是再放低一些几乎能碰到她的,“先进房间?”

喻京奈疼得不想说话,只点头表示应答。

得到她的回应后,梁砚商弯腰靠近了些,“伸手。”

在他贴近的瞬间,喻京奈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奈何腹痛让她每个动作都是酷刑,只能直直盯着梁砚商,表情有些幽怨。

此刻,面前的女孩子好像有点防备,尽管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出她脸色很差,嘴唇没有血色,哪里是白天同他呛声的那个样子。

“不是很疼吗。”梁砚商看着喻京奈,几秒后,无声叹了口气,“我抱你进去。”

四目相视,喻京奈的眼睫动了两下。这个角度,梁砚商才发现她腮边有块被压出来的红印,许是疼痛和疲倦作祟,让她眸间也覆上了层朦胧的雾气,竟让梁砚商觉得她有几分乖巧。

而后,喻京奈慢吞吞地伸出手,虚虚勾住梁砚商的脖子。下一刻,便被他轻松抱起。

“你的房间在哪儿?”

喻京奈没看他,伸手指了个方向。

两个人的上半身牢牢贴在一起,喻京奈能感受到梁砚商胸膛的起伏。背后搂抱着她的手臂并不过分粗壮,反而肌肉紧实,力道控制得刚好。所以就算他抱得很高,喻京奈也并没有因此失掉安全感。

她身上没有力气,整个人几乎是瘫软在他怀里。不过就算使不上力配合这个公主抱,梁砚商的步子也依旧稳当。

整间公寓都没开灯,梁砚商却能抱着喻京奈轻松穿过黑暗中的障碍。到床边时,梁砚商单手托抱着喻京奈,另一只手先撩开被子,继而才小心翼翼地放下她,让她坐着靠在床头。

梁砚商开了床头灯,暖橘色的光线像烛火,让屋内明亮起来。

光芒柔软,眼睛适应得很快。喻京奈看清梁砚商的面貌,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偏了下。明明人是她叫过来的,可当他真的出现在眼前,喻京奈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是个正常人大半夜被喊过来估计都要发点牢骚,更何况梁砚商统共才和她见了寥寥几面。

也就因着这层关系,喻京奈才胡作非为了些。

不过令喻京奈稍感意外的是,梁砚商对于这半夜三更被叫来送药这事儿反应竟然如此平淡,足够贴心,丝毫不耐的痕迹都没有。

梁砚商坐在床边,把被子往喻京奈腰间掖了掖。

“等我下。”

话落,梁砚商转身去了客厅。没多久便折返回来。

“先把止痛药吃了。”梁砚商把玻璃杯递给喻京奈,温声道:“水我试过了,温度刚好,不会烫。”

稍顿,梁砚商又补充了句,“不是同一杯。”

许是月经痛让喻京奈的反应也变得有些迟钝,耳边的话声已经消失了好几秒,她才明白过来梁砚商的意思。

梁砚商怕她介意和他用同一个杯子,喝同一杯水。

空气安静几秒,梁砚商始终注视着喻京奈。他瞳色漆黑,此刻在柔软的光线下,原本的凌厉感也消退不少。

原本就被腹痛折磨得浑身忽冷忽热,现在听了梁砚商这话,喻京奈只觉得耳朵烧得厉害。

她立刻接过杯子,三两下喝了药,又把杯子推进梁砚商怀里,掀了被子就想钻进去,像迫不及待要让梁砚商走似的。

然而梁砚商却在喻京奈转身要躺倒的时候拉住她,“你就打算这样睡觉?”

闻言,喻京奈扭回来看他,视线随着他的往自己身上看。

回家便躺倒在沙发上,喻京奈到现在都还没把白天穿的衣服脱下来。

她今天穿着条包臀连衣裙,长度到大腿。裙子紧,上半部分鱼骨紧紧贴着腰身,勾勒出窈窕曲线。

刚刚抱着她时梁砚商便发现了,她的身体柔软温暖,腰肢盈盈一握,却又瘦而不柴,丰盈和纤细都恰到好处。

只是穿着这样一条裙子睡觉,应该不会很舒服。

不过喻京奈何尝不想脱下来,奈何裙子贴身,拉链又在背后,现在她腹痛难忍,不蜷缩着身体抱着肚子已经很不错了,哪有力气再费劲把衣服脱了。

“不用。”喻京奈草草丢下两个字,又要翻身往里面钻,被梁砚商一把抓住。

连续两次,喻京奈已经有点不耐烦,刚要发脾气,就听见男人说:“我帮你。”

这句话的意思有点模糊,喻京奈嘴巴微张,发出一声带着疑惑的啊。

梁砚商声音平缓,说出的话却让喻京奈生起波澜。

“不开灯,帮你把衣服脱了。”

说这话时,梁砚商太过一本正经,几乎要让喻京奈以为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待确定了对方的意思,喻京奈突然觉得他的视线滚烫,条件反射就要抽出手。

然而梁砚商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喻京奈。”

梁砚商提醒她,“我们已经结婚了。”

已经结婚了,他们是除家人朋友外最亲密的关系。喻京奈当然知道这一点,只不过到了这份儿上,仍是会有点不习惯。

喻京奈闭了闭眼,算了,反正是他伺候她,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喻京奈偏过头不看梁砚商,“拉链在后面。”

余光里,喻京奈能看到梁砚商的手伸向了床头灯,下一刻,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黑蒙蒙一片,只剩呼吸胶着。

喻京奈的感官变得分外敏感。她感受到男人的靠近,属于男人的凛冽气息顷刻间包围住她,占据她的鼻腔。

梁砚商将她的长发拨到肩膀,手指摸向她颈后。

拉链向下发出轻微的响动,喻京奈甚至能听到他手指和裙子布料擦动的声音。

难道关了灯就真的看不到吗,喻京奈不以为然,想着如此掩耳盗铃,也不知是梁砚商贴心怕她羞赧,还是道貌岸然伪装绅士。

两个人靠得很近,梁砚商的手伸向她身后,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在拥抱她。

喻京奈不自在,抱怨道:“你能不能脱快点。”

这话说出来,喻京奈才觉着有点不对劲,垂下眼帘,不开口了。

“嗯。”梁砚商淡淡应了声,沉默了瞬间,又道:“躺下。”

想了想,喻京奈照做。

裙子就卡在腰臀处,梁砚商把手伸进被子,拉住她的裙摆轻轻往下脱。

喻京奈紧紧拉住被子,整个人蜷在里面,让自己一动不动。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她能看到梁砚商俯身低头,也能看到被子下微微的起伏。

虽然知道只是脱裙子,这画面的色气依旧不减半分。

呼吸不由得收紧,喻京奈移开视线。尽管已经尽量小心,梁砚商的手掌还是有不小心碰到她的臀线和双腿,所过之地有些麻酥酥的痒。

不多时,梁砚商把脱下来的裙子叠好放到边上,他看一眼喻京奈,突然想到什么。

然而还没开口,就见窝成一团的女孩子三两下从里面扔出来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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