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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少监未来之前,陛下来过,说裴少监是陛下的人,若公主有非分之想便要了公主的命,还险些掐死了公主。而后十一公主便来了,亦说裴少监该是她的郎婿,要是公主敢于裴少监同房便杀了公主。更是发了疯似的将屋子里的陈设全部销毁,鞭打公主,若非裴少监前来,公主怕是连命都没了。公主现下哪敢与裴少监多说什么,只能求着裴少监饶命了。”

四月突然跪在了地上,眼中竟然真的掉落下来两滴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裴墨阳,“若是裴少监当真要杀人泄愤,那便杀了四月吧!切莫为难公主,公主这命已然是够苦了,便只是想活着罢了,必然不会给裴少监惹麻烦。”

赵弦歌爬到四月的面前,将四月挡在身后,用手在地上写着:“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你若生气,杀我便是,四月不过是个孩子,放过她。”写完赵弦歌便又开始磕头,那感觉又委屈又恐惧。

四月抓住了赵弦歌的手臂,拉着赵弦歌让赵弦歌停下来,“公主,这怎能说是你的错呢?你不必求他,若他真要杀我便就由他去好了。”四月抬眼看着裴墨阳,眼里多了那么一丝的倔强。

裴墨阳上前两步,将赵弦歌扶了起来,拉着赵弦歌坐在床榻上,只是这床榻上像是有火堆一样,让赵弦歌根本不敢坐下去,如同装了弹簧一样的弹了起来。

挥着手比划着不敢两个字,裴墨阳却按住赵弦歌的肩膀,让赵弦歌坐在了床榻之上。

“来人,请大夫。”裴墨阳的脸上冰冷到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大夫前来查看了赵弦歌的伤势,放下了伤药,行礼告诉裴墨阳,“少监大人,公主这伤虽说只是皮肉之苦,却也是用了全力挥鞭,须得多修养几日。”看了一眼裴墨阳的眼神又继续开口:“少监大人,这闺房情趣在下不该多言,然少监大人也该注意些分寸。公主乃是千金之躯,受不住这般重手。”

裴墨阳只是看了一眼赵弦歌,并没有多做解释,挥手让大夫离开,还特意嘱咐今天的事情不允许说出去,否者死路一条。

裴墨阳拿着药膏说是要给赵弦歌上药,赵弦歌立马就站了起来挥舞着手比划,“使不得,不敢劳烦少监大人。”

离开床沿不敢在坐下,整个人显得特别的谦卑,瞧着便是一副容易受伤的样子。

四月从裴墨阳的手中抢过了药膏,“不劳少监大人费心,四月来就行。”

“以后这屋便是你的,我睡书房。”裴墨阳落下了一句话,转身离开。

确认裴墨阳走了过后,四月关上了房门,帮着赵弦歌上药,“主人,这般做真的有用吗?”

“虽说不确定他的心中是否还想着杀我,不过疑惑的种子已然在他的心中种下,必然会让他与赵玄朗之间产生隔阂。”赵弦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就算计谋没有完全得逞,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只是这般做,裴少监若前去追问陛下与十一公主,是否便就露馅了呢?”四月摘掉了赵弦歌脖子上的薄纱,拿着药膏敷在上面,若不是有着薄纱掩盖的话,这脖子真就像是上吊自杀一样的惨不忍睹。

“赵弦明高傲自大,这半真半假的话,只要裴墨阳一激,必然就全数认下了,不会怀疑在我们身上。”赵弦歌拿过了四月手中的药膏,“你下去吧!我自己上药。”

“好,那主人你自己小心些,有事便叫我,我在外室守着。”四月也知道男女有别,捡起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抱着走出了屋外。

坐在铜镜面前,赵弦歌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伤痕,眼神里的脆弱逐渐散去,多的是一分坚韧,一分恨意。

裴墨阳到书房之中很是想不明白这一切的事情,坐在书案前将桌面上的书本全数挥落在了地上,眼中都是愤恨。“为何?为何?”

裴墨阳想不明白赵玄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不肯放过,拿上自己的佩剑连夜进到宫中,看着独自在寝宫中伤怀的赵玄朗,那一颗心又融化了。

“墨阳,你来了墨阳,朕还以为你今日要在府中与赵弦歌温存的,未曾想你还是来找朕了,朕便是知道你的心中朕才是最为重要的。”赵玄朗失落的眼神之中逐渐有了光明,跑到了裴墨阳的面前,抱住了裴墨阳。

“陛下要我娶她,要我折磨她,要我在不知不觉中杀她,可陛下为何又要在我新婚之夜想着去杀她,是想要臣得到一个杀妻的恶名吗?”

裴墨阳的手垂落着握成了拳头,心中的恨意还是大过了那一股浓烈的爱意。

“朕那是怕失去你啊!她那么像朕,朕怕你醉酒之后将她认作是我,与她同床共枕,朕不过就是去给她一个警告,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对你动歪心思罢了。朕没有想着杀她,真的没有,墨阳,你信我,朕那么爱你,自然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可陛下不信我,不信我对陛下的爱能克制一切,不信我能完成陛下的指令。”裴墨阳推开了赵玄朗的手,眼中的失望多了一分,明明以前也会不顾一切的去为赵玄朗做事,也有这样违背正义的事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可现在心中却产生了矛盾。

“不,朕信你,朕信的人只有你。”赵玄朗握住了裴墨阳的手,将裴墨阳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朕说过的,待天下稳定之时,我必然排开万难,娶你为后,朕绝不违背。只要一年半载后赵弦歌死了,朕必然将自己给你,完完整整的给你,让你做朕的男后。”

裴墨阳看着赵玄朗那样示弱又可怜的眼神,心还是软了,收回了自己的手,心中的愤怒终究败给了浓烈的爱意,将赵玄朗抱在了怀中,“陛下,臣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臣乐意做陛下的刀,为陛下铲除异己,只要陛下好好的。”

赵玄朗的手紧紧的环在了裴墨阳的腰上,脸上露出了笑容。

从赵玄朗的寝宫出来,裴墨阳眼中的恨意又十分浓烈的出现在了脸上,直奔赵弦明的宫殿,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冲到寝殿之中,挥剑批断了烛灯,斩断了纱幔。

赵弦明看着裴墨阳前来,原本脸上还是笑意十足,可看着裴墨阳一脸的愤怒,笑容一下子便消失在了脸上,憋出一抹假笑来,“裴少监这大晚上到本公主的寝宫中,是有何要事吗?”

裴墨阳强忍着愤怒,可眼神中还是带着杀意的,“臣今日大婚,便是想要来问问公主,何故在臣大婚之夜前往婚房,想着杀了臣的夫人。”

听到裴墨阳这样的话,赵弦明愤怒明显起来,连假笑也不愿意落在脸上了,“她不过就是个野丫头,如何能配得上你,便就算是真的杀了她又如何?这皇室之中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多她一个又能如何?”

“不管日前她在宫中是何等身份,现下她是我妻子,若公主再要对她不敬,便别怪臣不客气。”裴墨阳一剑挥去,砍在了柱子上面,转身离开,根本就不屑看赵弦明一眼。

回到府中看着赵弦歌准备好了一桌子的早餐,裴墨阳开始想不明白为什么了,他看到的赵弦歌不过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每日担惊受怕的活着,为什么皇宫之中便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呢?

看着裴墨阳回来,赵弦歌立马迎了出来,看了旁边的四月一眼。

四月开口说道:“少监大人,公主准备好了早膳,您进屋吃些。”

“不必了,你们自己吃。”裴墨阳看了一眼屋内的餐桌,并没有踏入赵弦歌的屋内,转身去了书房。

赵弦歌带着四月进屋,将早餐装进了食盒之中,“主人,他都不吃,我们何须热脸去贴冷屁股。”

“若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便该先抓住其胃。”赵弦歌将食盒拿了起来,交给了四月,两人一起到了书房。

赵弦歌敲了敲书房的门,带着四月走进书房,亲手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将早餐摆放好,眼神看向了四月。

“裴少监不想与公主同桌未得关系,可这早膳至关重要,若是不吃对自己的身子不好,裴少监多少吃些。”

赵弦歌退到了四月的旁边,比划了几下,四月便开始传话,“不打扰少监大人办公,少监大人记得用早膳。”

“拿走”裴墨阳连看都没有看上一眼,冰冷的两个字就说出了口。赵弦歌看向了裴墨阳,眼神中全然没有要听命的意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并没有吩咐四月去收东西,反而给了四月一个眼神。

第11章 亲力亲为

“少监大人,便是您再不喜欢我们公主,身体也是您自己的,好歹你也吃一些,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留下这么一句话,四月扶着赵弦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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