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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柯允想的那样, 抛开昨夜那个错把聚餐当约会的乌龙, 梁砚商最近的心情确实还不错。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 他的婚姻生活终于回归正轨。
矛盾解开, 喻京奈对他总算放下成见。不仅如此, 他还尝到些婚前未曾想过的甜头,一切都让他愉悦。
而且看喻京奈的模样, 似乎也并不排斥同他接触。
梁砚商想得清楚, 得循序渐进来。喻京奈这样的年纪,是该多包容她一些的。要记着分寸,不让她觉着冒犯。
这些天到处奔波, 喻京奈恐怕是累得不轻。昨夜他洗完澡出来, 喻京奈便已经睡着了。
或许是工作环境的不同, 也可能是并不十分熟悉, 喻京奈好像也没什么要和他聊天的欲望。来日方长,梁砚商并不想急功近利。
不过梁砚商也确实动了点别的念头,考虑要不要去投资个陶艺项目,好同喻京奈找点共同话题。但是想到可能会和喻京奈变成竞争关系, 又就此作罢。
他可不想刚和喻京奈的关系有所缓和, 就又去往她枪口上撞。
进度慢是慢了点,至少事事向好。男女关系他此前没有经历过, 不过眼下的状态,应该算的上好。
想到这里,梁砚商喝咖啡的动作停下。
她那样漂亮,聪明,有能力,性格或许娇纵了些却不自大,想来是很招人喜爱的。
那从前她身边是否有别的男人,若是有,那些男人又是什么样子。
咖啡杯底座扣在桌面,闷响几乎微不可查。
梁砚商面色微凛,为自己方才所想感到有些羞愧。实在太小肚鸡肠了些,他同那些人比做什么,现在他才是喻京奈的丈夫。
唯一的,合法的丈夫。
去梁家老宅前,喻京奈烧了只花瓶,上釉时用喷笔做了藕粉到白色的渐变,花瓶口部是不规则花瓣状。同时还配套捏了个莲叶形状的托盘,莲叶纹路和虫咬痕迹费了喻京奈不少功夫。
远看上去,花瓶和盘子像一组小小的夏日造景。
刚到工作室,姜愿便把成品递给了喻京奈。难为她为了真实感苦苦试色,做了几次试片才得以点头上釉,成品还算不错。
起初是因为一月前在樟夏参展时路过片荷花塘,喻京奈便来了灵感,刚回京市便开始动手,如今结果还算满意。
原本她是准备私藏的,然而如今却有了别的想法。
见她开始打包花瓶,姜愿问道:“你不是准备把它私藏吗,有人出价啊?”
闻声,喻京奈道:“有人出价也不卖。”
“那你这是干什么?”姜愿眯了下眼睛,笑容灿烂,“送我啊?”
喻京奈裹好雪梨纸的边角,抬眼看过去,无情道:“你想得美。”
姜愿:“……”
看姜愿一张怨恨脸,喻京奈笑出来,解释道:“给梁砚商妈妈的,去他家的时候看到很多花都是妈妈在亲手打理,或许她会喜欢。”
本就是装装样子的姜愿听到这话立刻收了苦相,转而一张八卦脸凑过来,“看来你和他家人相处得还是蛮好的嘛。”
“他家人比他可有意思多了
。”喻京奈提到梁砚商就想吐槽,“也不知道什么风水养出他那张冰山脸。”
打包完成,喻京奈把东西暂时搁在一边,“算了不提他,姜姜,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姜愿靠在沙发上,身体往她那边歪去,“说来听听。”
“这个想法我也是构思了有一段时间的,实操起来有难度,不过还是想试试。”喻京奈随手拿了桌上一本书做演示,“我想要烧一组艺术餐盘,盘面画人脸,着重表现喜怒哀乐。”喻京奈把手里的书本翻过来,“盘底还是同一张人脸,不过表露的是另一种情绪状态。”
“所以你是想一组作品两种看法。”姜愿立刻懂了喻京奈的意思,“正反面不同,表达出的东西也不同。”
喻京奈欣慰她们的默契,“对,不过这只是一个比较粗糙的想法,还需要打磨。”
把书重新放到桌面上,喻京奈靠着桌沿,“主要还是想表达人的感情多面,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真实情绪难以外露。不过每个盘子承载的故事不同,这个想法的素材也相对比较难选择,前期准备要复杂些。”
整个过程,姜愿都耐心地保持沉默,听到这里才开口:“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已经想出了对策。”
“跟你聊工作就是痛快。”喻京奈走到姜愿身边坐下,“今年年底[藏奈]那边会举办我的第一次个人展,但[留影]也是我的一部分啊。”
喻京奈歪头看着姜愿,“这个作品我有想要做成系列的想法,像是杂志收录故事,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展出,每一次都有新的章节更新。哪怕我们这次只烧两个盘子,记录两个故事,但是下一次还会有新的篇章出现。”
“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东西,而可以成为整个[留影]的作品,如果你愿意参与进来,我也非常欢迎。”
喻京奈娓娓道来,把想法雏形毫无保留地讲给姜愿听。
虽然喻京奈年纪不大,但是向来有想法,敢提出也敢实施。这也是姜愿一开始愿意留在[留影]和喻京奈共事的原因。
眼下种种都表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姜愿的手搭住喻京奈的肩膀,朝她抛眼神,“我这个人向来喜欢凑热闹,这么好玩儿的事儿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明白姜愿的意思,喻京奈松口气,“我还怕你不答应,想着怎么贿赂你呢。”
“贿赂?”姜愿脸色一变,“刚才的话我收回,你准备怎么贿赂我?”
“……”
喻京奈默默移开姜愿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义正辞严,“工作时间,不要聊这些有的没的,你不是说今天要上釉,透明釉调好了吗?”
“……”
工作室刚购入了一批泥料和釉料,下午的时候,喻京奈和姜愿亲自跑仓库去将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归置好。
整理好最后一瓶釉下彩,姜愿抻了抻肩胛活动筋骨,“奈奈,你怎么体力这么好,搬这么多东西不带喘的。”
“那是,我可是会运动的人。”喻京奈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练出来的。”
姜愿满脸问号,“运动?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喻京奈扶着置物架,长舒一口气,“终于整完了,下班!”
两人身上还带着围裙,边摘边往外走。
“说起来,奈奈,你周六什么安排啊?”
“什么什么安排,在家睡觉的安排,忙一周累死我了。”
“你不和梁砚商在一起吗?”姜愿用肩膀不怀好意地撞了下喻京奈,“这可是实施淙也计划的好机会。”
喻京奈:“?”
看喻京奈一脸疑问的样子,姜愿就了解了个大概,“你不会不记得,周六是七夕吧?”
七夕?喻京奈反应过来,她还真不记得。
知道姜愿是什么意思,喻京奈故意不提,“七夕怎么了,七夕是乞巧节,是女孩子们的节日,和他梁砚商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姜愿一把捞过喻京奈的肩膀,紧紧盯住她眼睛,“你不是已经对你的婚姻状态有意见了吗,既然不爽就勇于提出,害羞什么。”
闻声,喻京奈脸上微热,推了一把姜愿,“要害羞也是那个老古板害羞,有我什么事儿。”
姜愿挑起一边的眉毛,“你最好是这样!”
“……”
自从搬到南山郡,喻京奈就发现了梁砚商的一个习惯。每晚固定在书房工作一小时,安安静静雷打不动,宛如人间蒸发。两个人的工作都忙,每天见面的时间也不过早晚而已。甚至有时候喻京奈起床时,梁砚商已经不见踪影。
洗过澡后,喻京奈坐到梳妆台前护肤,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人敲门进来。
从镜子里看向出现在卧室的薛云,喻京奈问:“怎么了薛姨,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