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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的具象化瞬间没办法细致描述。
但在此时,陷入尾声的这个夏日,姜晚笙还是因为祁琛的承诺而心跳错拍,她喜欢他把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放在心上。
姜晚笙再一次确认:“不许忘记。”
“嗯。”
“明年不许失约。”
祁琛扬眉,轻笑出声,“好。”
姜晚笙终于满意了,弯唇笑,她瞥了眼蛋糕又觉得奇怪,“不对啊,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还有三天呢,你买蛋糕干嘛?”
祁琛沉默下来。
看着他,姜晚笙顿觉不对劲,她眯眼问:“快说。”
迟疑几秒。
“那天要去趟外地。”祁琛说,“有个科研竞赛要参加。”
果然如此。姜晚笙瞪他:“去哪里?”
祁琛:“海港。”
“……”她表情变了,“那么远!”
姜晚笙撂下筷子,眉眼拧着:“你这完全是先斩后奏。搞不懂你怎么总是这么忙,整天都是忙忙忙,我马上假期都要结束了,你还要忙。”
“只有白天,晚上就结束了,零点前肯定能赶回来。”
“真的?”
“真的。”
听到这话,姜晚笙气消了一些,她眨了眨长睫,不情不愿地回了两个字:“好吧。”
话毕,又快速地补充道,“那我晚上等你。”
“好。”
祁琛笑,他把蛋糕往前推了点,插上蜡烛,“提前许个愿?”
“行吧。”姜晚笙语气勉强,“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祁琛拿出打火机,点燃蜡烛,他看着她说:“许愿吧。”
姜晚笙应声闭眼,双手合拢,认真许愿。莹亮的火光落在她紧闭的眼皮上,变成一个又一个小小斑影,跟着主人呼吸的频率慢慢地挪动。
坐对面得祁琛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瞬,不移开。
片刻后,姜晚笙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吹灭蜡烛。
“许的什么?”祁琛开口问。
姜晚笙摇头:“说出来就不准了呀,懂不懂啊你。”
祁琛也不再追问,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海蓝色小盒,递过来,低声说:“礼物。”
光那个包装盒姜晚笙一眼就认出来是什么牌子,美国珠宝品牌,挺有名的,单价高昂。
打开包装盒后她更感讶然。
白金色的项链,中间配了一个满钻的小钥匙。
安静地置在黑绒布面里侧,璀璨得似黑夜里的北极星,在灯光下格外闪亮耀眼。
姜晚笙知道这款项链,非常抢手,不管什么渠道买基本上都需要加钱,本就是高奢,标价直逼六位数。
这对于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少年来说,实在太过昂贵。
她皱皱眉,手心蜷了一下:“太贵了,退了吧。”
祁琛的目光和她对上:“不喜欢?”
“喜欢倒是喜欢……”姜晚笙下意识回道,“但是——”
他打断:“没有但是。”
祁琛不轻不重地开口,嗓音清润,“在我这里,你的喜欢更重要。”
屋内安静,光束温软。他的眼眸映着一如既往的真诚,说出的话听起来像是要把拥有的所有都给她。
姜晚笙轻咳一声:“喂,别对我这么好呀。”
“万一以后我哪天问你要全世界,你怎么办?”
祁琛弯唇笑了笑。
后来,他的那个答案,姜晚笙记了一辈子。
他说:“是我的问题,我能给的还不够多,对你还不够好。”
话落,姜晚笙静止了好几秒。
她蓦然红了眼眶,长睫慢慢溢出潮湿,却更显乖顺。
祁琛问她哭什么,她吸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回:“因为你对我太好了呀。”
没人会像他一样对她这样好了。
祁琛起身,站在她身后,低头帮她帮项链戴好。
满钻鸢尾花,衬得女孩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加冷白,项链链条略微有些冰凉,触在锁骨上划过微微电流,有点痒。
姜晚笙垂眼,指腹轻轻蹭了两下,她眼睫颤动:“我刚才许的愿望,是祁琛永远陪在我身边。”
祁琛问:“不是说出来就不准了?”
“我每年都有许这个愿望,只是今年一次,不会落空的。”
盯着她看了许久,祁琛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睫毛:“会实现的。”
痒意顺着他的吻,渐渐放大。姜晚笙颤了颤:“我知道。”她感到有些害羞,随口转
了话题,“你手上沾到蛋糕了,快去洗手,吃饭了吃饭了。”
祁琛又亲了她一下,两人嘴唇轻轻触碰,气息相啄。而后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卫生间洗手。
打开水龙头,他挤了点洗手液,等关掉水源的时候,手机忽然进了一条消息。
柜姐发来一张照片:一对对戒。
样式素净简单,莫比乌斯环环状,内里各镶嵌了一颗蓝钻,纯度剔透纯粹。
【祁先生,您定制的婚戒到店了,您是自取还是?】
祁琛低头回:【过几天我去拿。】
柜姐是全程跟的这个定制过程,知道这对戒指对他的重要性,她不由关心,【是求婚推迟了吗?】
【嗯,暂且不着急。】
【不管如何,祝您求婚成功。】
【谢谢。】
点完发送键,祁琛点开那张戒指照片,放大看。几秒钟他收起手机,勾唇笑。
想到刚才只是送个项链,她就感动到哭鼻子的模样。他不禁想,明年瑞士雪山顶求婚的时候,她得哭成什么样。
会答应吗?
祁琛心里没底,但他总归会等到她愿意的那天,不着急。
…………
另一边,餐桌旁。
姜晚笙拿起手机,对着脖颈上的项链拍了好几张照片,眉眼盈盈地保存进相册,唇角轻微翘着。
整个人仍然沉浸在收到礼物的怡悦中。
她才放下手机,忽地振响一声。
姜晚笙拿起来查看——
姜承赫:【明早回家,来书房找我。】
【你一个人。】
姜晚笙愣了愣,心底莫名涌上一些不安,她捏捏手指,回了句:【知道了。】
次日,祁琛去学校,姜晚笙和他一同出门。
她没提回家的真实原因,随便寻了个借口,只说要拿点东西。
打车回家的路上,姜晚笙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爸爸为什么突然要找她?短信还那么严肃。谈心?可他一向很忙,从来不找她谈心或是说话。
而且,为什么强调只要她一个人呢?什么事只能和她单独说?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越想越乱,思绪绕成线。
姜晚笙从小害怕姜承赫,面对他,更多的不是女儿那种撒娇,而是畏惧与下意识的躲避。所以她习惯性提前预想最坏的结果,不至于太过手足无措。
最坏的结果……
倏然间,姜晚笙又回忆起前几天在医院时,爸爸对自己说的那几句话。
——“这几个月你在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这几个月,她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和祁琛专心谈恋爱。
思及此,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她和祁琛事情被姜承赫发现了。明明很小心,不应该吧…转念一想,如果是真的呢,发现了,然后是来训斥她,让她分手?
姜晚笙盯着车窗外,眼见着还有几分钟就要到家了。
她抿唇,暗下决心。
不管怎样,反正她不会和祁琛分手。
别墅里空无一人。
家里阿姨都不在,像是被人刻意叫走的,连灯都没开,明明是白天屋内却昏暗不清,隐隐藏着一些低气压。
姜晚笙心提得更紧了。
她走到一楼书房前,缓了缓思绪,抬手敲门。
“进来。”
她推开门,书房内只有父亲一人,窗帘紧拉,透不过一丝光亮。姜承赫正半阖眼坐在木桌后,桌前放着一沓照片。
听到关门声,姜承赫掀开眼皮,看过来。眉眼紧皱,压了类似烦躁的情绪,指腹间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
姜晚笙语速很慢地喊了声“爸爸。”
刺啦——姜承赫把烟按进烟灰缸里。
“你最近是在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