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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她,那人腼腆一笑,“姜知青,这鱼是你们网上来的吧。不过只剩下这几条了。这只桶上面的都跳走了,另一只桶打翻了,鱼全部跑没了。网还没有解下来,另一头得兜路到对面岸去。我先把鱼给你提回来了。等一下他们把网解下来了,再给你送回来。”
姜棉连忙跟他道谢。
那人摆摆手,见到姜棉两手都提着水桶,直接把鱼桶提到姜棉平常洗手洗脚的地方放下。
姜棉在墙上扯了一根草绳,准备给男人抓一条带回去。
还没上手呢,就被拦住了。
“别,别,江知青,你千万别。”大小伙子急得脸都红了,“为了救人,你们的鱼都快跑光了。我还没谢谢你们呢,我大伯就那么一个儿子,今天他偏又不在家,如果出点啥事儿,我们一家都不知道咋办呢。幸亏有你们,真的是太感谢了。”
好吧,又是一个来道谢的。姜棉有一点想赶人。实在是她不太习惯面对这种场面,无端的就是觉得尴尬。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但对着这张憨厚的脸。她只能按耐住自己,继续说些场面话,“举手之劳,不算什么大事。这几条鱼都挺大的,够我们几个吃的了。你们不用放在心上。谁碰上了这事,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就这样被冲走。我们也是刚好碰上了。”
大小伙子也不是个会应付人的,特别现在面对的还是姜棉这样的女知青,匆匆放下一句“姜知青,你们以后想吃鱼了,可以来找我们,我们帮你们抓。”
话留下,人逃似地跑了。
姜棉数了数桶里的鱼,一共还剩下五条,一人至少还能分到一条。不错不错。
去的时候只想着抓鱼,没想过鱼抓多了怎么办。
她在屋里屋外转了一遍,最后从厨房里挪出一个泥缸,放在屋檐靠墙角的地方。
这是之前和外面的大水缸一起买的,大概能装两三担水的样子。当时买了也是没有具体的用处,就一直在厨房放着,现在刚好能用上。
把缸洗过两遍,往里面倒了大半缸的水,然后将鱼全部倒进去。
等里面的动静小了,姜棉往缸里看了看。
这些鱼的生命力还挺强,没有一条翻白肚的,都还活着。
为了防止鱼一会儿跳出来弄得一团糟,姜棉找了一块短厚的木板横搭在缸口。
木板的大小看着很合适,搁中间,两边恰好各留出两三指的缺口。这样鱼就不怕被闷死。
再往厚木板的上面搁一块石头,姜棉就出了门。
她得去看看渔网,不能就这么在家坐等着别人送回来。
一出门,就看见楚婴换了一身衣服,也往这边走。
姜棉停下了脚步,等着。
楚婴走了过来,姜棉把刚才的事情跟她说了。
楚婴听完了,说:“我还以为鱼都跑光了呢。看来运气不错,还给我们留了几条。那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在这方面,他们的想法是完全一致的。
姜棉,笑了笑,说:“好。我正要过去呢。”
两人还没走出几步路,就听到谢东河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两位女同志,别走那么快,等一等我们啊。”
两位女同志就停了下来,等两位男同志过来了。
谢东和一走近就问:“你们吃午饭了没吗?”
楚婴回道:“没呢。洗头换衣服就过来了。哪有时间做饭。”
姜棉突然想起,她的锅里有吃的,不过她忘了。
“好想吃鱼。不知道鱼跑光了没。”
于是楚婴把有人给他们送鱼的事说了。
四个人决定一起去收网。
还没等他们走到半路,就碰上了给他们送网回来的人了。
两波半路相逢的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呢,就听到一阵敲锣声,然后是李国强的大嗓门:“崩堤了!崩堤了!大家快点去晒谷场集合!”
听到这话的本地村民反应非常迅速,全部迈腿跑了起来。姜棉几个也被他们的紧张所感染,提着网也跟着跑。
到了晒谷场,有很多人已经到了。
李国强站在人群中央,脚下应该垫着什么东西,身高比他周边围成一大圈的人高了一截。
姜棉几个也随着人群围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估计着人应该来的差不多了。李国强“咚”地敲了一下手里的铜锣。
原本还在交谈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李国强洪亮的声音开始响起:“大家安静!现在就说一件事儿!青台山那边的水库崩堤了!大致原因是临平公社的大水库开闸泄洪,但他们事先并没有通知我们!”
但是底下有人开始喊:“那要找他们算账!”
李国强又敲了一下锣,“算账的事不用你说!自然有人去做!我们大家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青台山水库的堤赶快修好!
趁着现在地里的活不多,地是湿的,土软好挖。抓紧时间修好。
全队成年的青壮社员,包括知青,都要出工!
现在吃了午饭的,去领工具干活。没吃饭的,赶快回去吃,吃完赶紧过来。
现在去的和一会去的,工分不一样。谁要是敢偷奸耍滑,不但没工分,还要倒扣十个!”
李国强说完这段话,严肃的目光扫视了一圈,过了一会,才又大喝一声,“解散!”
◎作者有话说:
感觉要卡文的节奏。
◎最新评论:
一边5个的话,不是有10个吗?
问我爱你有多深,营养液代表我的心~
我去,一溜的9个孩子,要是没有女主他们,全溺水了,这得震惊全国了
约好了一会儿一起过去,几个人就分开回家吃饭了。
回了住处,姜棉先把锅洗了,续上水。楚婴自觉坐下烧火。
姜棉打开尾灶的锅盖,往锅里续上水,把早上剩下的包子放进去,盖上锅盖。然后打开橱柜拿了一包挂面、两个鸡蛋出来,还洗了一把青菜。
楚婴一边烧火,一边看着姜棉下面条,“阿棉,我们的挂面还能吃几次啊?”
“大概三四次吧。怎么啦?”
姜棉手里搅动着面条,扭头看了楚婴一眼,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关心起粮食来了。
自从两人搭伙以来,做什么她吃什么,而且每顿都吃的很欢。彩虹屁层出不穷。
除了出钱出粮食,其他的一律不问。
刚开始每周总结跟她说消耗跟结余,她也总是不在意地摆摆手。一副我完全相信你,我只负责出钱和吃饭,其他的你自己做主就好的样子。
“我就是在想,如果想天天吃挂面,要花多少钱?”
挂面是花了高价买来应急的,并不是日常的必备粮食。
她们两个的伙食,不管是在知青里,还是跟当地的社员相比,应该都算是好的了。
日常必备的粮食,大多是大米,面粉,玉米面这些。红薯也有,不过红薯吃多了烧心,当主食的时候不是配白粥就是配面汤。而且照他们的伙食水准,也完全不用单吃这个,也就是吃个花样。
按预算,姜棉基本保证每天都会有蛋白质,蔬菜,碳水化合物三者结合。
青菜可以自己种,万一偶尔接不上的,用东西换也很便宜。
基本上每人每天一个鸡蛋,如果当天有肉就免鸡蛋。
隔壁生产队开了豆腐坊,每隔两三天就有人会挑着豆腐来队里叫卖。因为是以集体的名义开的,可以拿钱买,也可以拿豆子换。
姜棉常常买上两块,换着花样做。
而且,她俩吃的每个菜,都能见到油的。
姜棉自问在伙食方面她有花了心思的。
这家伙,居然还这么馋。
“挂面就这么好吃?”
“对啊,特别好吃。滑溜滑溜的。我以为今天早上吃了包子,中午不是玉米糊糊配红薯就是杂面汤。”
原来这家伙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过她好像不知道锅里还有包子?
“不给你吃好点,一会哪有力气干活呀?”姜棉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