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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猜,也知道她不会接受。
他是想等着离开的时候,塞给她就走。到时候她就没有办法拒绝了。
当时他离开部队,除了从师长那里收刮的几包烟和自己的行李,他是什么都没有带。
姜棉拿出来的东西,几乎摆满了桌子。
上面有一袋白米,白胖胖的那种,完全没有掺着任何米碎或者糠秕。
还有一袋玉米面,一小袋白面,一包坚果糖,一瓶蜂蜜,两瓶秋梨膏,两瓶肉酱,一包花生,一瓶花生油,还有一袋核桃。
姜棉淡定地说:“稻米、玉米和花生都是我种的,花生油是用自己种的花生榨的,蜂蜜是上山捡核桃的时候碰到的,肉酱和秋梨膏都是自己做的。也就是这一小袋白面是跟别人换的。”
“你能有多少东西,拿这么多过来?”
陆一鹏怕她是不是把自己的东西都搬空了,然后有点责怪地看向自己的哥哥。
陆一程表示很无辜,他其实就是个搬运工。
姜棉准备东西的时候也没有跟他商量,只是问了一些陆一鹏的情况,全是她自己决定的。
他之所以没有反对她拿这么多东西来,是因为她早就跟他交了底。
“小舅,你别小看我,我种地很厉害的。你也知道,我以前就爱待在家里的后院。”
以前陆外公家的后院可是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农作物。
姜棉一看到陆小舅看向陆二舅的眼神,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跟他讲了自己在铃木生产队的情况,也跟他说了自己开荒之后的收成。
完了又说:“这些都是小意思。我今年打算养上几头猪。等到时候腊肉晒好了,再给你寄。”
陆小舅摆摆手,“不用操心我。我没有东西给你就罢了,哪能还让你接济我。你现在又跟别的知青搭伙,别弄得同伴有怨气。”
姜棉请他放心,这种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这些事情早在合伙开荒的时候,就已经把规则说好了。
她不可能去占别人的便宜,但也不是大花洒,该她得的东西,她也会拿。
之后会不会再分享给大家,那就是她的自由了。
不管是开荒还是种地,都是她主导。收成她自然可以占多一点。
拿这些东西她都是跟小伙伴人说过的,也有记账。
虽然现在大家看起来都不怎么计较。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个依据才好。
既然姜棉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陆小舅也就不再啰嗦,只是感叹道:“姜姜真的是长大了。”
等他尝过了秋梨膏,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们这里过年前有位年轻人过来看他爷爷,还过来我这打听秋梨膏的事儿。他当时还带来给我看了。说是让看看合不合适他爷爷喝。当时我跟老师都尝过。好像跟这个味道很相似。”
姜棉听了抬起头看着陆小舅,“那人不会就姓庄吧?”
什么缘分啊,换了一个地方,又碰见庄清梵?
“对。他爷爷是姓庄的。他叫什么名字我就不清楚了,人长得挺好看,不过我听他爷爷叫他阿梵。这人你认识?”
姜棉:“很有可能。他可能就是我的搭伙人之一,叫庄清梵。”
“这么巧?”陆小舅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转而又道,“这样也好。到时候你们可以结伴回去。”
刚才跟他们聊到两人的假期的时候,陆小舅就在担心外甥女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陆二舅就不用想了。他的时间太紧,后天就得走。
想到这里,陆小舅又有点责怪陆二舅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姜棉可是一个老江湖了。上一世独自一人跑了多少地方,哪里还需要人送?
但陆二舅知道啊。
陆小舅正想着到时候到是不是请假送一送外甥女。但现在这里明面上的医生现在只有他一个,他不一定能请到假。
陆一鹏把桌上的东西一样样收了起来。他要出去一趟。给姜棉找过夜的地方。
他二哥倒是无所谓,跟他挤一挤就行。
他想多留姜棉两天,准备给她找一个好相处的室友。
姜棉听到庄清梵可能在这里,就想去看看,或许还可以给他一个惊吓。
陆小舅听说姜棉要出去找她的搭伙人,就给她指了方向,自己就办自己的事儿去了。
陆二舅没事,就跟着姜棉去看看庄清梵的真面目。
两人沿着陆小舅指的小道走到了一片低矮的泥坯xvzl房。
庄清梵是在年前赶到这里的。用姜棉给他准备的东西,他们爷孙俩过了一个还算丰盛的年。
这个农场安置了不少下放人员。大部分都是知识分子,医生也有不少。
还有一个身家清白,为了自家老师自动下乡的医生。当时他把姜棉做的秋梨膏给他看过了。恰巧适合用于祖父的咳嗽。
吃了几天,祖父咳嗽的症状减轻很多了。
他正想着,回去之后是不是买多点材料请她帮忙再做一些。
他这两天,都在帮祖父修整那破烂的屋顶。好不容易做完了,刚回屋去洗了个手,喝口水。
一出屋门,就看见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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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庄清梵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
接着高兴起来,正要打招呼,目光往后一瞟就看见了跟在姜棉后面的陆二舅。
他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姜棉的身上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后面不远处那穿着军裤的高大身影。
庄清梵微微一顿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礼貌而又稍稍有点疏离,“姜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姜棉把他的微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也不戳穿,微笑着说:“我来看我小舅,就是那位在医护室的陆医生。他告诉我几天前有位姓庄的年轻人拿着秋梨膏去找他。我想着这人可能是你,就过来看看。”
转而又给他介绍陆二舅:“这是我二舅。我们一起来的。”
两位男同志相互礼貌地打了招呼,同时各自也在暗暗打量对方。
特别是陆一程,恨不得眼里装着透视镜,那锐利的眼光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庄清梵,毫不避讳。
庄清梵也不怵,不躲不闪,就像完全没有感觉到这回事一样任由他盯着。
他其实是挺理解的。
既然他是和姜棉一起来的,那他对姜棉的情况应该有所了解,自然也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管是谁都会有这样的担心吧,自己的外甥女跟异性在一个锅里吃饭,月长日久的,万一这人有点什么问题……
既然自己是这个存在,让人家的家属打量打量,也没什么。
最好看清楚了。以后就不必再有这些顾虑。
姜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她也不会过多干涉男人之间的较量。
但这样久了也是会尴尬的。
她注意到了庄清梵身上的那套旧衣服,这衣服不像是庄清梵的,看着倒有点像是他爷爷的。
再瞄一眼这一排屋子,前三间房子的屋顶,干干净净,上面的草都也是整整齐齐的。跟后面那几间的是完全不一样。
就问道:“你这是上房顶去啦?”
庄清梵点头道:“嗯。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我想着趁现在我在这里,就帮他们把屋顶上的草换了。”
姜棉:“后面的这些,你还要换吗?”
庄清梵:“嗯。我们还有两个人一起的,刚才草用完了,他们出去拿草了。”
除了刚才打了一下招呼,之后就没有再出声的陆一程,这时候插话道:“这边剩下的都全部要换是吧?我跟你一起吧。”
庄清梵阻止道:“不用了,我们几个人可以搞定。”
陆一程的身份一看身上的穿着就知道。
他爷爷的身份有一点微妙,和他住这一排的,都是身份比较敏感的。
他一个军人,万一被人拿来做文章,受到影响就不好了。
陆一程却不怕。
一来这个农场的场长他也算熟悉,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有魄力有手段,在他管理下的农场,鲜少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托关系,把那些知识分子下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