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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棉看了他一眼,没吭声,手下的动作依然不停。
“你不信呀。真的探过了,梵哥下的河。这一段河的不同地方都探过了,都是差不多的深度。”谢东和看她好像不信,继续解释。
也不是不信。
谢东和平常话多,偶尔有点人来疯,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可靠的。
姜棉也只是想亲自确认一下。现在听他说是庄清梵亲自试的,也就不想费事,放下棍子拍拍手,走了回来。
“我这么不靠谱吗?”谢东和看到他一说是庄清梵探过的姜棉就放下了棍子,语气有点沮丧。
“不是。靠岸的地方我试了几下,更远的地方我现在不想下去弄湿衣服。”
听到这样的解释,谢东和的心里好受了些,脸上又有了点笑容。
回头看到庄清梵在整理渔网,就跑过来帮忙。
下网的地方确定好,两张网也都抖开了,几人合力,一把撒入河里。
网没那么快能收,大家齐齐站在河边显得有点傻,也挺无聊。
姜棉不想就这么傻站着,看了其他人一眼,抬脚朝水田中间的田埂走去。
刚才来的时候她朝那边望了两眼,看到不远处的沟渠边上有野生的水蕹,就是水生的通心菜。
上辈子父亲是个不怎么科学的养生者。很多东西都是不吃的。通心菜就其中一种,他说这东西“散”,吃了会抽筋。
不管科不科学,反正不只一个人这么说,人上了年纪,也没必要去跟他较真,他不喜欢的东西,不吃就是了。她对这东西也没有多喜欢,反正蔬菜种类这么多,换一样就是了。以至于姜棉多年不吃这东西,刚来的时候也没想起来种。
不过现在的蔬菜也没那么多选择,而且多年没吃过了,偶尔尝一下也可以。
姜棉走近一看。这片通心菜出乎意料的好,可能是近段时间多雨的原因。
刚蹲下没摘几根,身后楚婴的声音就跟着走近:“姜棉,你在弄什么呢?捡田螺吗?”
“这田螺不好吃,太腥了,还有壳。”谢东和也跟来了。
“那不是壳,是小田螺吧。”
四月应该是田螺产子的季节,就连当地人都不捡了,这个下乡了两年的憨憨,居然捡来吃。
姜棉不爱吃田螺,后世那么火爆的夜市从来没赚过她的钱。
但她上学的时候有同学住在那种四处是小山的地方,他们那里山涧水田都有这些东西。
她曾经在清明节过后跟同学回过家,在那泉水叮咚的地方抓过鱼,期间碰到田螺,同学的弟弟捡了不少,被同学教育了一顿,她也跟着增长了这方面的知识。
“不是捡田螺呀。噢……摘蕹菜呀。这东西我们是没有种。那就摘一点。”走近了,楚婴也看清楚了,也蹲下一块摘。
两个人没能吃多少,只挑着嫩的摘,不一会儿也摘了一大把。姜棉看到差不多了,就叫停了还意犹未尽的楚婴。
楚婴把通心菜拿回到河边,找根草绑了,放进网兜里。
姜棉在田间绕来绕去地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新鲜的东西。
等她回到河边的时候,楚婴和谢东和又跑到另一边去了,两人正弯着腰不知道在找什么。只有庄清梵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河边树下的那块大石头上,目光始终关注着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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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棉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会就该收网,就在另一块石头上坐下。
两个不说话干坐着的年轻人……]
姜棉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会就该收网,就在另一块石头上坐下。
两个不说话干坐着的年轻人也不觉得尴尬,就静坐着双双望着河面。
等跑远的两个人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互相对望了一眼,也没敢吐槽,只暗暗地摇了摇头。默默找了个地方待着。
庄清梵抬腕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收网吧。”
两张网是分开撒的,先收的是庄清梵带来的那张。
“梵哥,你说,会不会有鱼?”谢东和一边拉网一边问。
“拉上来就知道了。”庄清梵淡淡地回道。
“嗤,真怀疑你是麻雀托生的。嘴就不能消停一会?有那功夫问,再多使点劲网早就拉上来了。”楚婴忍不住刺他一句。
“别说话了,用力拉起来。”姜棉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赶紧出声打断。
这一下两个又准备斗起来的人齐齐噤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俩人都比姜棉小,但就是不敢惹她。
大家齐心力往一处使,整张网一下就被拉出水面。点点银光跳动着闪烁其中。
“有鱼!有鱼!”
“哇,真的有鱼。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抓到鱼呢!”
两人再也不掐了,齐齐地欢呼起来。
“快去拿桶。”
“拿桶过来。”
看着两个快要玩疯的人,另两位“家长”不得不找到事给他们转移一下注意力。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两道声音一响起,“熊孩子”瞬间就安静下来,乖乖地拿桶去了。
摘完一张又拉另一张,收获同样满满。
大伙都忙着摘鱼,谢东和突然手一滑,一条大鱼就掉到地上,正左蹦右跳地想跃进水里。
谢东和哪有那么容易就放它逃跑,张手就去抓。
追着鱼跑到河边,不经意一抬头。
只见河上游的水面翻滚着直涌下来,原来平缓的水流不知道怎么就急了起来。更吓人的是,随着河水漂流而下的,好像有好些个人的脑袋。
“你们快来看!是不是有人掉河里了?”谢东和舌头都有点哆嗦了。
至于鱼,抓住机会瞬间逃出生天。
这下大家都顾不上鱼了,纷纷跑到河边。好些个黑黑圆圆的东西随着河水漂来,随着一起晃动的明显是人的皮肤。
“快拦河救人!”
“快去拉网!”
姜棉和庄清梵马上反应过来。齐齐去拉网。
刚才两张网都是拉开了的,庄清梵很快把其中一张拉到另一张的旁边。姜棉迅速把两张网的边缘叠到一起,用一根原来捆网的绳子穿过网眼然后打上结。
“楚婴,你会不会游泳?”
庄清梵看了一眼忙着打结的姜棉,他之前听她说过她会水。至于谢东和,小时候因为这个短板曾让他被小伙伴笑话了好久。而且他留在岸上比下水有用。
“我会。”楚婴答道。
“那谢东和跟楚婴你俩就在这边负责系网,一头系在那棵树的树干上,另一头系在水面下的树根上。楚婴你会水,水下由你来系。有没有问题?”庄清梵一改平时的少言寡语,开始分工。
“没问题。我的水性很好的。游过江都没问题。”楚婴很淡定地说。
“那好。千万注意自己的安全。把那根绳子拴身上再下水。”庄清梵再转向谢东和,“你不会游泳,就不要逞强。看好楚婴,拉紧网就是你的任务,等人捞上来有你忙的。”
谢东和点点头。
姜棉那边已经把网弄好了。
大家就合力把网弄到那棵半倒在水边的大树下。
效率可以说是奇高,没有浪费一点时间。
因为一开始庄清梵的想法就跟姜棉不谋而合。
两张网合一起,拉开之后长度足够横过河面。只有把溺水者都拦下来,全部救起来的概率才是最大的。
这就需要把网固定在河岸的两边。固定点容易找,河岸两边都有树木。关键是把网拉到对面去。这里只有他们四个。无论是力气和水性,还是过强的心理素质,少一样都不行。
谢东和不用想,旱鸭子一个。他自己一个人过去的话有点勉强。剩下两位女同志。
楚婴不管会不会游泳,力气都差了一点。
只剩下姜棉了。
姜棉是完全可以的。这判断基于他这段时间对她的观察。
姜棉的考虑则直接很多。
过河有危险。要带网,她一个人怕力气不足,两个人有照应。这种情况下,当然是选一个人最强的才安全。
至于为什么不放弃不救,这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两个人都是有主见的,这会意见完全相合。
等庄清梵把网在腰间绑好,两人就拉着手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