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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关心的怎么是犯罪嫌疑人?

这合理吗?

今天一整天收获满满,又做了两笔生意,容镜跟在谢长时的身后走回车内时,像一条左右摇晃的小尾巴,写满了喜悦。

“晚上好呀宋特助。”

热情地跟宋清打过招呼,容镜弯腰落座的动作却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副驾驶的位置,“程璞玉,你也在呀,晚上好。”

程璞玉从座椅上缓缓探出一颗脑袋,露出了黑眼圈浓重的脸,它看上去双眼无神的,整个鬼丧丧的,打招呼的声音都有点飘:“晚上好容镜。”

容镜趴过去扒着座椅,迟疑地问它:“你这是……?”

他只见过人与鬼贴身相处一阵子以后阳气、精气被吸,导致神情恍惚、精神状态下降的。

没想到鬼也会这会这样吗?

他有些狐疑的目光看向了宋清。

难道是宋特助对程璞玉做了什么?

正疑惑着,程璞玉便再次幽幽开口了:“上班上的。”

容镜:“……”

容镜一时有点心疼程璞玉这只小鬼,当初还是特地求来的入职机会呢,没想到才干两天就从风华正茂的小伙子便成了仿佛被吸干精气的瘾.君.子。

他转移话题,问程璞玉:“段姐姐联系你了吗?”

程璞玉摇头。

那看来是凌霄老道还没有消息。

第二天上午。

提前收到袁思雨消息的容镜没有去摆摊,而谢长时也推迟了上班时间。

九点左右,袁思雨带着队里的人,扛着红底锦旗和荣誉证书按下了云江湾十六楼的门铃。

在此之前袁思雨没想到容镜竟然住在那么贵的小区,因为毗邻云江,地理位置优越,以及带上了谢氏的名头,卖价极贵,一平达到了六位数的高价。

“没想到小道长你还是个有钱人。”袁思雨一边调侃,一边将东西交给容镜,“这是我们队里给予你的表彰。”

容镜接过证书以后,好奇地翻阅证书的同时解释:“我不是有钱人,我只是傍上有钱人了。”

袁思雨:“……啊?”

真正的有钱人从卧室内走出来,抬手压下少年因睡觉而翘起来的呆毛,语气淡淡:“好好说话。”

随后面向已经呆掉的袁思雨,颔首做自我介绍:“袁警官你好,我是谢长时,阿镜的监护人。”

袁思雨咽了咽喉咙。

这个谢长时是她想的那个谢长时吗?

光看着这长相,这财力,好像……是真的!

她倒吸一口气。

袁思雨还在震惊时,容镜已经开始向谢长时展示怀里的锦旗了,眼睛很亮地对谢长时道:“我们能不能把它挂起来?就挂在我房间,好不好?”

谢长时应一声:“可以。”

他了解容镜的性格,第一次得到锦旗,新鲜感促使他喜欢得不得了。

自然不会煞风景。

主动接过容镜递过来的锦旗,谢长时去了次卧。

他一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轻松了不少,袁思雨瞅了两眼男人的背影,给容镜竖起一个拇指,小声地夸赞:“你监护人长得真的帅。”

随后说起了雨具男的事。

“这俩可是罪行累累的连环杀人犯。”

雨具男本名张埠,二十年前和好友,也就是被容镜一把椅子揍晕的男人,一同开了个屠宰场。

后来的某天夜晚,两人喝了酒在乡间小道撞伤了一个小姑娘,出于不想被人发现而赔钱的心思,两人竟然直接将小姑娘带走,并且残忍地进行了分尸。

这一次的经历像是开启了他们内心的某个开关。

之后的一年内,两人陆续杀了三个年纪都不大的女孩。

但由于时间间隔长,调查条件也受限制,当时的办案人员并未将四件事情联系到一起,自然也没有查清楚真相。

张埠说,当时屠宰场生意变差,他和同伴决定另寻出路,去了其他的城市,因此也没有再敢干那畜生不如的事情。

直到最近,他无意间打开了一个别人分享过来的砍头视频,心底的犯罪因子开始重新活跃。

于是,他趁着雨夜,盯上了柳柳。

“当时靳队就觉得这两人犯罪的手法很老练,恐怕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想到还真是。”袁思雨有点唏嘘,拍拍容镜的肩膀,“这次真的谢谢你——”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又道:“对了,你有没有兴趣考编制?我们警局有个部门很适合你啊!”

容镜的脑袋里冒出了才上两天班就半死不活的程璞玉,果断摇摇头。

袁思雨有点遗憾。

不过想想容镜的条件和本事,对特殊部门不感兴趣倒也正常。

“行,那就这样,不打扰你去摆摊,我先走啦。”

容镜朝她挥手,目送她离开后,走向了次卧,看到了被挂起的锦旗,咔嚓咔嚓地拍照。

他的朋友圈里没什么人,但还是兴冲冲地发布了照片。

宋特助看着照片里露出的那只调整锦旗位置的手,一边点赞,一边感慨——

他们谢总什么时候干过这事?

“你在看什么?”头顶落下阴影,熟悉的声线带着漫不经心的调调入耳,宋清主动的将手机递过去,“看谢总为爱挂锦旗。”

然后瞅一眼陆云霁握在手中画面闪烁、疑似是某短视频软件页面的手机,好奇地问:“陆总在看什么?”

陆云霁哦一声,也将手机放到了桌上:“看谢长时那个消失了十二年的宝贝崽子大战犯罪嫌疑人。”

第15章

听到‘宝贝崽子’四个字,宋清的耳尖动了动,脚下一蹬,椅子的滚轮在地板留下一道弧线,带着人凑到了手机前。

低头,入目先是摇晃的画面,随后光线逐渐聚焦在少年干净白皙的脸上。

果然是容镜。

宋清只从大汉的口中听到轻飘飘的一句“一拳头就把那犯罪嫌疑人给揍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但现场的画面却未瞧见一丝一毫。

如今有机会,他当然没错过。

很快,男人握着匕首不停向前试图刺入容镜的后腰,容镜蹙着眉不满的表情以及干净利落比起职业选手还要专业的动作宛若武打电影撞入宋清的眼中。

当看到容镜隔着那么老远的距离,却准确无误地将木椅长腿杂砸至男人后脑时,宋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瓜,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他们谢总关心的是犯罪嫌疑人死没死,而非容镜出没出事了。

宋清:“……”

他的心中唏嘘,目光不经意往屏幕边缘转了转,顿感惊讶:“嚯,这么高的点赞评论呢?”

九十八万点赞,十二万评论,还有一百万的转发。

陆云霁转了个身,后腰抵着桌面边缘,抱着双臂懒洋洋道:“是啊,都上热搜了。”

他的手指点了点搜索框,下方果真出现了#被挟持人质出手干翻犯罪嫌疑人#的话题,还排在高位,足以可见热度有多高。

“这些评论也挺有意思的,喊哥哥弟弟、老公老婆、爹和儿子的应有尽有。”

几分钟前陆云霁刷到这个视频时,已经眼疾手快地留了截图发给谢长时。

结果谢长时没回复。

看宋清的朋友圈才意识到谢总这会正忙着给宝贝崽子挂锦旗。

以前他拿糖葫芦想哄容镜喊他一声哥哥,谢长时看他的眼神都跟注了冰似的。

——这一次怕是要把眼睛给冻瞎了吧?

宋清瞧见陆云霁的嘴角一点点翘起,眼角不受控制地一跳。在他们谢氏,陆云霁是公认的老狐狸,整天笑眯眯懒洋洋的,又因为履历牛逼且长得实在好看,曾在谢氏领导受欢迎度中排名第一,是许多年轻下属的梦中情导。

直到这只老狐狸露出了阴险狡诈的一面,众人才惊觉,这人心竟然是黢黑的。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最黑了。

于是,最受欢迎变成了最不可能招惹。

宋清果断转移了话题:“刚刚您说容镜消失了十二年?”

“是啊,我和谢长时上高一的那一年,上学期总是瞧见那小崽子跟个小尾巴似的围着谢长时转,下学期就突然没了踪影,我问谢长时他家崽去哪儿了,结果人家理都不理我。”

陆云霁和谢长时认识的时间其实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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