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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降落雁城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容镜看了看跟着他们一块回来的阿秋,邀请他:“要不要一块吃晚饭?”

阿秋立马双手双脚拒绝。

开玩笑,他才不当电灯泡呢!

“池白在等我呢,我先回部门,有事随时联系。”

“好。”

司流看着阿秋,觉得自己也不能当电灯泡,提醒谢长时记得打钱以后,便果断跟在阿秋的身后一起走了。

“司前辈变得有眼力见多了。”谢长时牵过容镜的手往餐厅里走,随口调侃道。

他还记得当初司流让他在养容镜时顺便也将他养了一事。

容镜显然也想起来了,忍不住咧开嘴角笑。

晚饭吃得是容镜喜欢的烤肉,吃完以后回到云江湾,他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掏出了两只纸人,纸人只有巴掌大小,随着容镜轻轻一戳,其中一只轻轻动了动手臂,随后,白纸上浮现出生动的五官,冲容镜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与此同时,另一只纸人也晃了晃身子,一本正经地对容镜道:“道长晚上好。”

容镜单手托着下巴,笑盈盈的:“小纸人,你哥哥好正经哦。”

当时说了要给伪装成怀霄的小纸人找哥哥,虽然中途发生了点意外,但最后容镜还是在石蒙与陶宪同住的公寓里找到了对方留下的一沓纸人。

其余的纸人被容镜交给了华清门,他只找到了小纸人的哥哥,然后觉得他俩怪可爱的,便带回来了。

容镜戳戳一本正经的哥哥,见哥哥被戳得东倒西歪但还是努力绷着脸,容镜简直快被可爱死了,他好奇地问:“你们平时吃什么吗?”

哥哥绷着脸蛋:“谢谢道长,但是我们不用进食。”

顿了顿,又看了一眼弟弟,声音放低了一点:“但弟弟喜欢吃糖。”

容镜惊讶:“不会被黏住吗?”

小纸人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小声解释说:“看过就等于吃过了。”

原来是这样。

容镜在房子里找了半天,找出了好多糖,通通递给了两只小纸人。谢长时坐在一边看他忙活,再看一眼时间,眼见着容镜似乎还有想将两只纸人带进房间的意思,他果断将人后衣领一拎,迎上少年迷茫的眼睛,谢长时言简意赅道:“你别老是跟他们玩,我会吃醋。”

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他戳了戳谢长时的侧腰,小声嘀咕:“你快把我放下来,我不要面子的吗?等会我在他们心中伟岸的形象都毁了。”

“过于在意他人的眼光,日子会过得不幸福。”谢长时将提人的姿势一换,将人直接抱在了怀里,容镜生怕掉下去,两条长腿下意识勾住了谢长时的腰,他的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再度对上了两只小纸人的眼睛。

小纸人见到两人暧昧亲昵的模样,颇为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容镜心想,这下是真没形象了。

但既然形象已经没有了,他便也没有必要纠结眼下是什么姿势……毕竟,都不用自己走路,多爽。

谢长时抱他的时候轻轻松松,很快拐进了主卧,大门关上彻底隔绝了两只小纸人的视线。容镜被放到床上,后背贴着柔软的大床时,脑子懵了懵,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今晚我们也要一起睡吗?”

“你不喜欢跟我一起睡?”谢长时慢条斯理地对着他解开衬衣上方的纽扣,语气微深,又道,“情侣之间一起睡觉,不是很正常吗?”

是挺正常的。

但好像应该没那么快。

刚确认关系就开始同床共枕,有点不对劲。

不过容镜一想到自己在确认关系的第一个晚上就做梦梦到和谢长时结婚,他好像也没资格说谢长时心急。

他被谢长时催促着去洗澡,随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穿着宽松的睡衣从浴室走出来。很有礼貌地将毛巾递给谢长时,并说了声:“辛苦男朋友啦。”

谢长时捏捏他的脸蛋,笑道:“是我的荣幸。”

接过毛巾盖在容镜的脑袋上,一点点用适当的力道将容镜的头发擦得半干,随后他才拿起吹风机。温暖的风和谢长时偶尔按压他头部的舒缓力道令容镜有些昏昏欲睡,等到吹风机微弱的噪音结束,他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很自然地往床上一滚,拎起了谢长时的被子,将自己盖上的同时对谢长时道:“你记得帮我把我床上的玩偶搬过来。”

但谢长时却将那个西装小人塞到了他的怀里,并道:“这个也一样。”

容镜低头看一眼小丑八怪,心想,丑是丑了点,但好歹有那么点谢长时的影子,抱着睡也一样。

于是,等谢长时洗漱完回到卧室时,容镜早已陷入了深眠。

少年的脸压在枕头上,旁边就是穿着西装一副正经脸的小玩偶。

还怪可爱的。

谢长时无声地笑了一下,随后走出主卧,看到那两只小纸人还乖乖巧巧地待在桌子上,便主动走了过去,将两只小纸人拎起来,来到其中一个空着的房间,指了指里面:“今晚你们暂且就住这里吧,明天我会让人把房间处理好。”

这个房间其实最初是储物室,但里面空空如也。

谢长时往常都是一个人住,整个房子空空荡荡,将现代极简风格展现得淋漓尽致。

也就容镜来了以后,他才往房子里添了点容镜需要且喜欢的物件。

但容镜平时也都在外给人算卦,待在家里的时间称不上多,也因此,空着的地方还是空着。

小纸人中的哥哥瞧见身后偌大的空地,地板上还有谢长时特地拎过来的小软垫,一张小脸绷得很严肃,并且礼貌地弯腰:“谢谢您。”

“别客气,晚安。”谢长时替他们关掉了灯,转身重新走进卧室。

掀开被子上床时的细微动静微微惊醒了睡梦中的少年,但容镜也只是迷迷糊糊睁开一只眼,在看清楚趁黑接近他的人是谢长时时,便安心地闭上眼睛,并且嗅着熟悉好闻的气息,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

谢长时眉眼含笑,拂过少年的后颈,轻声道:“宝贝晚安。”

第二天。

容镜的工作室重新开门,顿时迎来了好些客人。

中午时,池白跟阿秋一块来了工作室,说是带他去吃饭。容镜便想到先前遇到赵平时,池白提起要请他和司流前辈吃大餐安抚他们遭受创伤的心灵。

于是,考虑到司流恶鬼的身份,四人去了天地通。

容镜还想着那天利用天地通那两位老板解决韩裕的事,这会踏入天地通的商场内部,便觉得十分心虚。没想到阿秋搂着他的肩膀,冲他挑起了眉,笑眯眯地说:“放心,来之前我已经提前打探过了,今天天地通的两位老板都不在,所以咱们放心吃。”

“阿秋你好贴心。”

“过奖过奖。”主要原因在于他也不想瞧见那两位。

心虚的又不只容镜一个。

天地通的火锅店有了包厢,池白便要了一个,两个人一只僵尸一只恶鬼便待在包间内一边吃火锅一边谈天说地,说起华清门的情况时,池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还真别说,我师叔他们也去了将阳山,但去了之后就没有消息了,也不知道龙脉问题处理得怎么样了。”

“将阳山到底什么情况?”容镜先前只听长鹤提了一句,多的却没了解。

“具体不是很清楚,但听说是有一节龙脉被毁了。”

容镜微微皱眉。

他的风水之术修得一般,却也知道龙脉于国运的重要,听着是一截被毁,可真正带来的影响却极大。

“天师联盟的和玉长老夜观天象,认为东城那边极有可能发生天灾。”说到这儿的时候,池白原先还闲散的表情微微一收,眉心也皱了起来。

夜观天象其实也是窥探天机的一种方式,而这位和玉长老身为青云门的五主之一,窥天机从未出现过差错,这也就意味着,东城那边的确需要防范。

“跟龙脉有关?”

“可能是的。”池白挠挠头,“我本来想多问两句的,但我家老头子张嘴就是——”

他有模有样地学自家老头子说话:“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万事有我们这群老家伙顶着,天塌了都不用你管,赶紧滚回去好好上班。”

阿秋点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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