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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恙描述的情况很像是被精神力压迫了的样子,但是沈恙的相关基因确实存在缺陷和不足的,所以如果问题不在沈恙身上,那就在他的那个学生陆诀身上。
“嗯。”沈恙应完就挂断了通话连接。
他看着沙发上躺着的那套衣服,上面的可疑渍迹还没干透,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突然发出了不爽的声音,“啧。”
沈恙不是现在才发现陆诀对他有心思的,在一年前的那晚沈恙听到了浴室里的水声,也听见里面传出一两声和水声杂糅的‘老师’以后就知道了。
陆诀的年纪不大,对一张脸冲动也是情有可原,沈恙不责怪他,但也没给他好脸色,按理说他应该生气的,但是陆诀却把他气笑了。
亏他处处提防着陆诀,而陆诀这个狗崽子却满脑子只想着艹/他。
后来沈恙干脆放任着陆诀的这种心思如野草疯长,其实不止陆诀,所有喜欢他的人都这样,他不拒绝,却也不回应,是因为他认为他的这张脸值得这么多人去喜欢。
而且被喜欢并不是坏事,起码对于沈上将来说,这也是一个他掌控人的筹码。
路易十七被研发公司的人抬去修了,陆诀房间的门也被沈恙叫人修好了,别墅上下的味道也被专业人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等这一切忙完已经是深夜了。
抑制剂的功效不只有抑制发/情的功效,还有安眠的成分,所以这半会儿陆诀是醒不来的,沈恙就只给自己点了一份晚餐。
他点了一碗粥和两个炒菜。
可惜这几个菜都只被沈上将用筷子碰了两下,沈恙侧首看向了三楼他的房间,往常只要自己回家的话,陆诀就会做好饭菜,他也不是依赖陆诀的手艺,只是觉得今天点的菜没那么合胃口。
筷子在碗里翻动了两下,沈上将也彻底没了食欲,这天还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的,主卧被陆诀睡下了,沈恙就只能去书房睡下,他早早地洗完了澡也睡了过去。
那个梦时隔四年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那种被病痛折磨的痛苦就像亲身经历一般,在潮湿阴暗的监狱,他病得几乎动弹不得……
沈恙宁愿自己是死在战斗中的,也不愿意自己以这样凄惨憋屈的结局结束了恣意的一生。
第二日清晨,沈恙是被楼下飘上来的饭菜香唤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是睡在书房的,这下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情,现下楼下有做饭的声音,想来是陆诀早早地醒来了。
抑制剂的功效是二十四小时,也难怪现在的陆诀还能活蹦乱跳地起来做个早饭。
就是不知道抑制剂的时效过了,陆诀又会变成什么样的可怜鬼。
因为今天要带陆诀去医院一趟,所以他昨晚睡觉前就和司徒岚请了今天的假,本来沈恙当天的举动就有些反常,而一向难得请假的上将大人今日又向他申请请假,这让司徒岚对沈恙起了些好奇心。
结果在他正打算八卦问沈恙缘由的时候,沈恙就先开口堵住了他的话:“统帅大人,处理私事而已。
司徒岚摊手,“私事而已。”
他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沈恙的话。
后果就是沈恙那边主动挂断了光脑。
司徒岚:………
沈恙下了床,从衣柜找了一套白色衬衫穿上,他没几件衣服在书房,而他房间的衣服昨晚几乎都被陆诀那狗崽子拿去用了。
不得已,他选了一件较长的白色衬衫,用上了衬衫夹,而黑色西裤就有一点紧身。
沈恙这些年来几乎没吃过什么苦,所以整个人的皮肤都是透白的,衬衫夹勒在大腿根,勒痕处透着淡淡的粉,打了一条领带,看上去并不像是休闲度假的打扮。
这样西装革履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去工作了。
只因为沈恙他自知俊美,便不随意对待自己的穿着体态。
即便头发快要及腰了,也不显一点凌乱,今日他用一条黑色发带将长发系在了脑后。
他便是站在那里,一语不发就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所以当他踩着楼梯往下走的时候,一楼的陆诀便望着他挪不开眼了。
沈恙垂着眼,和陆诀澄澈的眼睛对视上。
“瞧什么呢?”沈恙的手搭在扶梯上继续往下走,无视掉了陆诀的眼神。
陆诀这才低下头,声音不自然道:“老师您今日起得比以往早些。”
昨夜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陆诀忘不掉,也不可能忘掉,后来在梦里又梦见了和沈恙的许多,如今就是多看沈恙一眼,那种小腹燥热的感觉又险些复燃。
见沈恙走过来,陆诀就拖开了身边主座的椅子,沈恙十分自然地坐了上去,他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早餐,自然是丰盛的。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去回陆诀的话:“是吗?那可能是书房睡得不舒服。”
话里话外,就是在谴责陆诀占了他的房间发.情。
陆诀自知理亏,且这件事不对在他,他便屈膝蹲在了沈恙身边,然后仰起头,看着沈恙的侧脸和密翘的眉睫,用撒娇似的语气对沈恙说:“老师您不要生气,我下次不会了,而且我起床后已经把您的房间打扫了,您的衣服我也都洗干净熨好了。”
他说着便垂下了眉睫,本来是有低顺讨好的意味,结果目光却又落在了沈恙的大腿上,因为西裤有些紧,他又带着衬衫夹,衬衫夹勒在腿上的位置隔着西裤能看得一清二楚。
沈恙有时候洗完澡会只穿着浴衣出来喝水,浴衣刚好够遮住他的大腿根,陆诀不止一次见过他腿的模样,那是笔直又匀长的腿,热水蒸过以后,白中透着粉色。
色./情又勾人。
隔着西裤,他看见了衬衫夹的印记,便不自觉地回忆起了沈恙的腿,想象搭上勒肉的衬衫夹的样子,陆诀呼吸瞬间加重,神情都不觉恍惚了几分。
他低着眼垂着头,怕叫沈恙发现了去,倒也像一只颓废的大金毛。
“可怜的小狗。”沈恙却矮下腰,伸出手抓住了陆诀松软的头发,让他被迫仰起头和自己对视上,“吃完饭和我去一趟医院吧。”
他说完也没没松开手,陆诀就这样仰着头看他,目光落在沈恙嘴角的那颗痣上面,看他说话的时候,薄唇上下张合,那颗痣都变得诱人了起来。
“好。”陆诀喉结滚动,神情变得晦涩难懂。
沈恙松了手,眼尾余光扫过了他的脸,才淡然开口:“行了,我饿了。”
他当然该饿了,昨晚折腾了那么久,点的饭也不合胃口,而他只要在家,吃的基本都是陆诀给他做的,如果那个梦是假的,养一个这样的陆诀在家里也不是一件坏事。
“好,老师您先吃,锅里还装着粥,我去盛过来。”陆诀站起了身,声线很是低柔。
饭桌间,两人之间的气氛竟真有一种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和谐感。
不久,沈恙喝了一勺粥,看向了旁边的陆诀,突然问他:“你满十八岁了?”
陆诀垂眸,神情有些低落,却不明显,他整理了一下神情才抬起头对沈恙露出了一个微笑,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
“还差几日才满。”陆诀如实相告。
沈恙便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他想的什么。
“老师。”陆诀喊了他一声。
沈恙掀眸,不应,却看向了他,示意他有话就说。
陆诀就用一种下位者的试探的语气道:“学生生日那晚,您能回来陪学生一起过吗?”
充斥着期待的味道。
说起来,他养了陆诀六年,好像只在前三年的时候为他庆祝过,最后那次还是在助理的提醒下记起来的,说是助理,其实应该说是陆诀让助理来告诉自己的。
后来沈恙记不住,陆诀也不向沈恙提出要陪他过生日的请求了,加上那个梦的缘由,沈恙连见他的心思都没有,更别说陪他过生日了。
不过既然是十八岁生日,沈恙也不是不能陪他一回。
但具体还是要看他那天的心情。
“什么时间?”沈恙面色清冷如常,声音也略显薄凉,他这样问,实在是让人猜不出他是想答应还是想拒绝。
不过既然问了,就是有一点希望的。
陆诀积极回道:“是七日后,如果您,如果您愿意的话,学生也会提醒您的……”
他声音越说越小,仿佛有一种话过多的局促。
沈恙看着陆诀,他的眼睛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明亮又清澈的,好像什么想法都藏不住,像一只最衷心热忱的小狗,但沈恙不是第一天认识陆诀。
他知道陆诀会装,会在他面前装出最无辜纯白的样子,以此希望自己关爱他,可他看起来这样无辜纯白的人,也会喊着他老师的名字解决生.理.欲./望。
看着他越是迫切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沈恙就越是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最后沈恙只是扯了一下唇角,声音淡漠:“再说吧。”
沈恙这样说,就说明他暂时不想讨论这件事了,陆诀整个人都萎靡下去了,他要真的是一只狗,恐怕耳朵也要耷拉下去了。
“学生知道了。”陆诀看着沈恙放下了碗筷,也跟着放下了碗筷,语气发闷。
早饭就这样结束了,二十四小时的抑制剂还有两个小时的功效。
白稚的忠告就是去医院之前再给陆诀打一支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