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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会我一定好好干活。”
在李国强同志的监管下,谁敢不好好干活啊?
姜棉没再说话,把面条盛出来端到桌子上。
楚婴端过面碗埋头就吸。
吃完饭,姜棉递给楚婴一个干净的布袋。
“把尾灶里的包子带上吧。”
“包子早上没吃完?”
“没有。还有四个呢。”
楚婴接了布袋,姜棉去拿军用水壶装开水。
“我都装了啊。”
“都装了吧。”
包子是早上做的,做了八个,早上一人吃了两个,还剩四个。
要是按他们俩的饭量,中间加餐,每人再吃一个包子就够了。
但今天,她们不能撇开那两位男同志吃独食。
收拾停当后,两人就出了村路等着。
没等一会儿,两位男同志就到了。
相互打了招呼,一起走去队部领工具。
等他们到了水库,挖土的,装土的,运土的,打桩的,每个环节都有序地进行着。
堤坝上上下下,人来人往,你递我接。虽然热闹,但并不混乱。
不得不说,李国强的领导组织能力还是可以的。
姜棉几个正想着从哪里下手,就看见李国强推着一架独轮车走了过来。
李国强把车子推到他们面前放下停稳,抬手擦了擦汗,问道:“你们几个都是吃了午饭过来的吧?”
大家都点头说是。
李国强再问:“都歇过乏了吧?”
这话开始几个人听了有点愣,面面相觑,马上又反应过来,点点头。
姜棉看他们几个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说道:“李队长放心。我们现在还是能干活的,等一下如果没力气了,我们就退下来。”
李国强给他们指了个方向,“你们就先去那边帮忙挖土装袋。”
几个人领了任务,顺着指引干活去了。
正在干活的人们看见几位知青过来了,不少人都抬起头来跟他们打招呼。
楚婴悄悄跟姜棉嘀咕道:“下乡了这么久,我才知道自己原来人缘可以这么好。”
姜棉回道:“以后你会发现,其实还可以更好一点。”
他们左右看了看,正准备找个位置干活。
那头有人喊话了:“庄知青,你们来这边吧。这边宽敞得很。”
几个人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可让他们下锄头的地方,就过去了。
那人指了指旁边的地,说:“这里的地松软些。你们就在这里挖吧。”
说完跟其他几个人转到另一边去了。
楚婴拉着姜棉道:“你说的对,我们的人缘还可以更好。”
不过位置人家已经让出来了,也不好再推迟。拉开距离就地干了起来。
两位男同志挥起锄头挖土,女同志一个提着麻袋站旁边,一个用铲把掘起来的土装进麻袋里。等运土的过来,捆好麻袋口再帮忙抬到独轮车上去。
开始还好,挖着挖着,谢东和的速度就赶不上了。哪怕姜棉铲土的速度放慢了不少,供土的速度依然有些吃力。
三个同伴都察觉到了。
庄清梵抬头看了一下他的脸色,除了额头有些出汗,其他没什么异样,便让他慢慢来,别着急。
楚婴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其实谢东和也不想着急。但是几个人相互配合的节奏已经走下来了,这会他的速度一旦变慢,就打乱了大家的节奏。再加上周围整个环境的气氛,让人不得不紧张。
姜棉看了看他那不断滴汗的脑门,“嗖”一下把手中的铲插到泥堆里,“谢东和,我们换换。”
谢东和听话地停了下来,擦了一把汗,也不推辞,把锄头递给姜棉,“姜同志,等一会我再跟你换。”
姜棉说:“好。”
楚婴也放开了麻袋,握上了铲,“你就先歇一歇,不能逞强。”
谢东和乖乖去扶起了麻袋的沿口。
他也不能说这会他就是饿的。
虽然说救人那会儿没来得及想那么多,情急之下就本能地去做了。
事情过后,回想起来还是有点恶心,以至于中午饭他都没怎么吃。
相互换了一下之后,之前的节奏不但找了回来,还有闲暇去聊天。
楚婴往麻袋里倒了一铲土,谢东和拎起麻袋口抖了抖,再看了一下,说:““可以了,绑起来吧。”
楚婴放下铲去拿麻绳,手上扎着口袋,嘴巴也不闲着,“谢东和,那群孩子怎么会去大河那边,你有听说没?”
“你扎麻袋,别朝我手上扎啊,”谢东和抓住麻袋的双手麻溜向上缩了缩,嘴上也不停,“具体的没来得及去打听,刚才在路上听了几句,说是两派小孩子之间比吹牛。这个说我吃过的鸡蛋比你吃过的大,那个说我吃过的鸭腿大,后来比谁抓过的鱼大,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一个说现在就去抓来比。吵着吵着就下河去了,刚好碰上水库泄下来的波头。其中两个谨慎点的就没下去,站岸上一眨眼河里的小伙伴都不见了,这才跑回去找大人。”
楚婴绑紧一个袋口,谢东和接着把它挪到一边。楚樱拿起了另一个麻袋,打开袋口,往下卷了卷,然后扔给谢东和,拿起铁铲继续铲土,一边还不忘幸灾乐祸。
“真是一群熊孩子,这下好了,明天又可以去比一比谁吃的竹笋炒肉比较多,过些日子还可以再比比谁身上的鞭子痕留的比较久。”
大家听到这话,都有点想笑,连庄清梵都有点忍不住了。
谢东和拉起麻袋向上抻了抻,附和道:“熊孩子就该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给一点教训,下次还能闯更多的祸。”
那利落的语气,引得庄清梵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再看一眼。转过头时,最终忍不住裂嘴笑了。
姜棉直起腰歇息,刚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含着笑问谢东和:“这话听着别有含义啊。我怎么听着像是以前听长辈教训得多了,现在本能复刻呢。”
庄清梵“哈”一下笑出来。
这就是活脱脱的旁证啊。
大家就都意会地笑开了。
谢东和被笑得有点不自在,勉力挽尊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不相信你们小时候就没被揍过。”
姜棉摇了摇头,她两辈子里都没有这种记忆和体验。
楚婴则有点心虚,“就算我们被打,肯定也没你那么多。”
姜棉则想到了另一个层面,“谢东和,不管你以前是怎么被教训的,如果这次碰巧看见有人因这事教训孩子,你千万不能瞎出主意或者是煽风点火。”
这家伙偶尔抽风,就怕他一时兴起,凑了热闹,到时候真出点什么事情的话就不好说了。
庄清梵想了想说:“姜同志说的对。我们是外来者,别人家的家务事最好别管。”
谢东和有点受伤,“梵哥,我就这么不靠谱吗?”
庄清梵笑了笑道:“大多数时候是可以的,不过偶尔会有不带脑子出门的时候。”
谢东和听了倒也不恼:“梵哥也学会说笑了,难得难得。”
等他转头,又看见姜棉拄着锄头柄在东张西望。以为她是累了,便道:“姜同志。咱们换回来吧。”
姜棉也看够了,拒绝道:“不用,等会吧。累了我会主动找你的。或者你可以问问庄同志要不要跟你换。”
庄清梵听到了马上回道:“不用。”
楚婴在一旁看了想笑,“那你跟我换换吧。”
姜棉保住了锄头的使用权,转身掘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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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谢东和跟楚婴又在习惯性地斗嘴,姜棉悄悄地向旁边挪了挪,干]
旁边的谢东和跟楚婴又在习惯性地斗嘴,姜棉悄悄地向旁边挪了挪,干脆放耳去听不远处那几个社员聊天。
一人呵呵笑了一通道:“振海刚才一到家就想揍儿子,他老娘就赶紧去拦,但没拦住。儿子被他抓了一把竹篾狠揍了几下,叫得跟杀猪似的。最后还是他家婆娘厉害,出来一脚就把他踹到院角去了。”
另一个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岳父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张一脚,养出的女儿听说个个都不差。其他的我没见过,但张文英当年踹刘老赖的那一脚,我是亲眼看见的。那才真正的叫一脚踢飞啊。飞了起码有十来米呢。自那以后,刘老赖远远见了她就躲着走。”
“要不怎么说她得了张一脚的真传呢。他们养了四个丫头了,张文英就说不要再生了,是振海死活说要再生一个的。这才有了这个宝贝疙瘩。孩子出生没几天我看见张文英就在家门口就指着振海说过,孩子是你非要生的,你就要负责养,负责教,要是养坏了,我就找你。”
“这两口子也是有意思。我看张文英平时管她儿子挺严的啊,怎么这次反而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