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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到时那叫孟鸣的老变态利用头发一做法,出事儿的却是林祁,这不立马就能猜到他们被发现了吗?
听到他提出的疑问,聂六倒是直言:“大师说了,让他们发现也无所谓,反正咱们只是想借着王世杰搞清楚那位洮秭观主事人的身份而已。”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在头发的问题上,其实有些无解。
他们不可能随便换人家头发,如果不是林祁,那么肯定得有其他的倒霉蛋倒霉,而他们绝对不会让其他无辜人牵扯其中。如果换假发,孟鸣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利用头发做法的事干得得心应手,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道理说了他都明白,但他还是惊叹于聂六这一手釜底抽薪。
损得不能再损了。
容镜双手抵着下巴,缓缓开口:“按照我对林祁的了解,王世杰将头发送过去以后,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动手,除非孟鸣没有空。”
“据王世杰所说,孟鸣是接到了关正业的电话,从隔壁省市赶过来的,本来是住酒店的,但林祁为了讨好孟鸣,特地给他们准备了一栋林家名下的别墅。”
听到这话,容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祁也算是猪队友了。
孟鸣若是住在酒店,他们还有些不好动手。毕竟酒店人员纷杂,像孟鸣这种实力的老道士出手,估计死伤不少。换以前,像天通一类的,他们都得花心思让他前往偏僻处,而现在,林祁已经做到了。
“让王世杰先去试探一下林祁,如果林祁中招了,那他多半要暴露了,就别掺和进这件事情了。”
“我知道了。”严英耀点头,旋即又问,“林家那个别墅的位置,需要去调查一下吗?”
“让谢长时去就行。”
严英耀应了一声好,转身重新去联系王世杰。
林祁坐在车内。
他刚从林氏集团的大楼出来,准备去谈一个新的合作。新的那位合作商是关正业介绍过来的,看在关正业的面子上,无视了他与谢氏的矛盾,很是热情。
这对于林祁而言是个好消息。
事实上对于他来说,这两天的好消息挺多的。
虽然试图偷取严英耀或聂六头发的计划失败了,但同样的计划在林辞言那边却进行得非常顺利。王世杰这人还尤其地上道,竟然给他拍了他们的人将林辞言按在地上打的视频。
看着视频里的青年佝偻着身躯,发出一声声痛苦闷哼,到最后坚持不住倒在地上抽搐的模样,林祁心底的爽快愉悦终于到达了顶峰。
但他可不是那种看林辞言这么惨就同情对方,甚至想要放对方一码的人。
他深刻地知道自己占据了林辞言的身份和地位,他和林辞言之间早已无法握手言和,所以,趁他病要他命,必须做到。
昨天晚上,从王世杰手中拿到林辞言的头发以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头发送到了别墅内。
不过他的运气稍微有点不太好,他去别墅的时候,孟鸣大师不在,听关正业的意思是,孟鸣大师在雁城有许久不见的朋友,这会去见朋友了。林祁虽然遗憾,却也没多说没催促,只是将来意说明,随后在关正业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笑着将林辞言的头发留了下来。
关正业看上去挺喜欢他的。
送他离开前,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大丈夫做事就是得不择手段,若是能将容镜解决,还能趁机拿到严氏、聂氏甚至是谢氏的项目,你林祁就是我们的大功臣,不管是我还是孟鸣大师,都会记得你的好,这后半辈子,不开玩笑地说……你就等着数钱过好日子吧。”
林祁听到这话,感觉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颤栗。
他明白,关正业既然这么说了,就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听关正业说了他的发家史和曾经解决工厂意外的事以后,林祁便深刻意识到身边有一位孟鸣这样的大师,有多么重要。
有些事情,连钱都解决不了,但孟鸣这样的大师却可以。
想必,林辞言也是怀着这样的心去结交的容镜吧?
想到这里,林祁冲关正业露出了一个笑容:“关总你放心,我都明白的。”
关正业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又道:“你也放心,这件事是我们好几个人的事,大师今天估计不回来了,等明儿碰见了,我就让他赶紧动手。”
“行,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林祁刚刚看到了,关正业的衣服上有口红印,楼梯转角口那里还掉了件衣服。
林祁便知道,自己这趟估计是打扰到关正业的好事了。
他没有再多停留,转身离开。
而关正业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嗤了一声,心道这林家也真是倒了大霉了。这哪是收养孩子啊,分明就是收养了一条毒蛇嘛!尤其是这毒蛇的尖牙还对准了家里人。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林祁这人到底还年轻,比不上林琛和林父,他跟林祁接触的时候也能少费点心思。
也算件好事儿吧。
林祁坐在车内沉思间,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下,他垂眸看去,发现正是关正业发来的信息。
关正业:孟鸣大师已经做完法了,估计用不了几分钟,严家那小子就要吃亏了。
林祁的眸光闪了闪。
他没告诉关正业头发是林辞言的,到时候关正业或者林琛知道了问起来,他完全可以用的“我以为是严英耀的头发”而将所有事情推到王世杰的头上。
他回复:好的。
扣下句号,刚刚发出去,林祁便突然觉得心口传来了一阵刺疼。
这一瞬间的疼痛也没有让他过多在意,毕竟以往熬了夜或者因着公司的事、学校的事辛苦了,也会有这般经历。
但很快,林祁便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少了。
在那阵刺疼之后,他的心脏好似被人用刀戳穿并用力搅合了两下似的,疼得他一时间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一张脸顿时染上苍白的雪色,额头上的冷汗像是瀑布一样落下来。
嗬嗤嗬嗤。
林祁努力张大嘴巴想要喘息,但这种深呼吸还是无法缓解身上的疼痛。
不止不能,反倒是愈发的严重。
他的口中开始喷射出鲜红的血液,那红色将他眼前的世界都蒙上了一层血雾,无数的鲜血从他的嘴巴里呕出来,过度的疼痛和失血,令他再也坚持不住,终于眼睛一闭,彻底昏了过去。
而闻到浓郁血腥味的司机一回头看到林祁这可怕的模样,惊得方向盘一转,车头猛地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十几分钟后,林祁被送入附近的医院。
一个小时后,林琛和林家父母赶到医院,恰逢医生正好结束急诊手术从手术室出来,对方摘下口罩,面对面前的三人,直言道:“暂且救了回来,但很奇怪,我们找不到他的病因。”
找不到病因?
医生显然也不想多解释,这种情况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神奇,干了一辈子医生都没见过这种事。
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道:“虽然救回来了,但还得观察观察。”
说完,便转身走了。
林父林母虽然利益至上,但林祁好歹养在他们手下近二十年。养只猫猫狗狗尚且有感情,何况是个人?尤其是林祁这人还懂如何讨好自己的父母。
两人脸色微白,林母更是跌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地问:“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吐血,又查不出原因,哪有这么奇怪的事儿?”
与林母的惊讶和疑惑不同,林琛毕竟是从林祁的口中听过关正业那意外的,在听到医生说查不出来病因时,他的脑子便转得极快,一下子想到了玄之又玄的事。
难道真的是……这种原因?
可他们原本不是打算对付谢长时的吗?怎么中招的人竟然是林祁自己?
林琛的脑袋中瞬间闪过了一道人影。
——容镜。
既然林祁可以借助关正业背后的那位大师去对付谢长时,那么谢长时同样可以借助容镜来对付林祁。
更别提,林辞言和容镜关系不错,却和林祁不合。
想到这里,林琛的眉眼冷淡下来,随后,他对自己的父母道:“爸妈,我可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先去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林母刚开口,便知瞧见林琛的背影,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瞧着他离开。
林父见状拍了下她的手背,低声道:“阿琛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