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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保存很好的两大箱子书,鞋袜,铺盖,碗筷锅盆,甚至爷爷种菜的那些工具,等等,能想象以后有可能用到的全都打包。就算用不上,也是放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姜棉把东西分成三份。一份背在身上,这些都是比较轻一些的;一份放空间里;还有一份准备拿给周悦安,等她到了地方安顿下来,再寄走。
掩人耳目的事情,要做得认真点,以后她想拿点稀罕东西出来,也能有个出处。
姜棉最后把原主原来装信封的那个盒子找了出来,拆开一些看了看,找了一些有完整的详细地址的放在盒子的最上面,最后连盒子也一起放进了空间。
原主有两个舅舅。如果说这个世上谁还有跟她有点血缘关系的话,就只有这两个舅舅了。
这两个舅舅和他母亲的年龄差的有点远,将近十岁。他们比原主也就大个十来岁,当初原主被外婆带回家的时候,他们都还是中学生。这俩舅后来一个进了部队,一个学医。
两个舅舅对原主都很好。那时青春期的少年,一点都不中二,有点好玩好吃的都想着原主这个外甥女。半年前原主和舅舅们都还有书信来往,爷爷去世后,原主给两个舅舅都写了信,但都没有收到回音。
姜棉猜想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否则以两个舅舅的性子,不可能什么回应都没有。
姜棉打算等到下乡安顿好了,再想办法打听打听两个舅舅的消息。占了人家的身体,也得到了那么多好处,不应该毫无作为。
等姜棉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也快到中午了。想起昨天警察叔叔的话,姜棉把自行车推出来,放在院子中间,然后洗了洗手,准备在人来之前先把午饭解决掉。
下乡之前,姜棉都不准备自己开火了。大部分锅碗瓢盆都已经收了起来,粮食也打好包了。反正空间里面的熟食多的很。
等姜棉把肚子喂饱,收拾了残渣,正洗手,就听到院外有人叫门。
姜棉擦干手,脚步轻轻靠近门边,拉开一小半边门,探头过去,见到门外站着一个20来岁的男人,穿着警服,比那位叫周卫民的警察叔叔年轻多了。还是个娃娃脸,一点不像能当警察的样子。
问题是姜棉不认识他。
“请问您找谁?”姜棉堵着门,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灵魂,就算是穿着警服的也不能随便放他进院子。
“你是姜棉吧?我姓伍,是周卫民同志的同事。他跟我说你有一辆自行车想要转让。周卫民同志今天有事来不了,我就自己过来了。能让我看看吗?”一张娃娃脸,微微一笑,还有两个酒窝。
这亲和力……简直爆表。
如果不是被周警察摸出了心理阴影,她都有点想伸出自己的爪子了。
不过现在顶着一张少女脸,什么心思都歇歇吧。
姜棉把门打开,把人迎进了院子。不等姜棉指引,伍同志就自己走到了自行车边,左看右摸。那兴奋的表情,丝毫不逊色于后世那些第一次去买四个轮子的。
姜棉不出声,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姜同志,不知道你这车想怎么换?我没有票。”
伍同志摸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这车还不是自己的,赶紧开口问价。
“拿钱就行,你看着给。”
姜棉有原主的记忆,对于买一辆自行车需要多少钱,大概了解,但那是带着票去买新的,对于没票的,又是二手的,没什么底。
虽然这车平时用得不多,养护得又好,跟新买的比也没差多少,但毕竟是二手的。
看这警察能出多少钱,差不多的话就卖了吧,就当是给周卫民同志面子。
“我现在能拿出来的就只有160块。我知道是少了点……”看着这连车就跟新的一样,小警察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我这是旧车了。虽然看着很新,不过也是用过的。”姜棉提醒道。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虽然警察同志看着很好骗的样子。
但这是能骗的吗。
这个年纪的警察同志。
“那我算是占你便宜了。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只要不违背原则,我能办的……”警察说着说着,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讲下去了,抓了抓头发,耳尖还有一点点红。
“没有。160块我也不算亏。”姜棉接过钱,也没点,把早就准备好的有关自行车的那些票票本本递过来。
交易很顺利,伍同志推着自行车喜滋滋地走了。
关好院门,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儿,姜棉突然想起这两天都还没照过镜子呢,不知道自己可能要顶着生活一辈子的这张脸,长的是个什么样子?
早上抹药那时候还是靠手感来的。
于是骨碌碌地又爬起来找镜子。翻了半天,最后在桌子左边的小抽屉里找到了一个直径将近一个手掌长的小镜子。
看来原主也不是个爱打扮的人。
姜棉把镜子带出到屋檐下,仔细端详着这张脸。整张脸型和五官,除了眼睛之外,像足了上一世辍学之前的自己。自己是丹凤眼,这副身体是大杏眼。
唉,就是这目光,不要太清澈了。
怪不得能把那三个白眼狼骗得团团转,完全是扮猪吃老虎的最高资本。等到对镜展唇一笑,姜棉觉得前世那张古板脸又得挂出来了。
前世她看到过一些讲述女知青下乡期间的纪实资料和文学作品,多少女孩子在那时候遭受无良畜生的毒手。在这世上,除了那两个毫无音讯的舅舅,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更别说其他倚仗,这世上能靠的只有自己了,所以万事要小心。
姜棉从空间里摸出化妆包,里面的东东都是防水防汗的。
这时候她才想起,原来自己空间里面是也收有镜子的。
对着镜子,左抹抹右抹抹,原来那张有着健康少女粉的晶莹小脸就变成了一张黯淡无光的平凡脸。虽然仍然好看,但毫无出彩点。
上完了妆,姜棉提了一大一小两个包袱去找周悦安。周悦安家离姜棉家走路的话,差不多要20分钟。
周悦安家在机械厂的家属大院里,她爸爸在机械厂当副厂长。
有原主的记忆,姜棉很轻易就找到了周悦安家的所在。
出来开门的是周悦安本人,看到姜棉,又惊又喜的样子。
“我正准备等会儿去找你呢。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头还疼不疼?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小姑娘围着她,望着姜棉头额头的那块白纱布,手已经伸到了半路,迟疑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我没事了,可能是昨天折腾了一天,昨晚我又没睡好,所以才这样。我刚才在收拾东西,收拾完了,我就把这次带不走的提过来了。到时候就麻烦你了。”
姜棉放下两个包袱,不着痕迹地转换了话题。
“没问题,咱俩什么关系啊。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最好的朋友要去下乡插队了,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寄个包裹是很小很小的小事。这事本来昨天姜棉已经跟她提过了,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周悦安的父母是双职工,前头给她生了两个哥哥。大哥几年前结了婚,不久前申请到了房子,夫妻俩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了。二哥也在机械厂上班。这时候家里就剩周悦安一个人在家。
姜棉拉过那个大的包袱,“这包是我这次带不走的东西,麻烦你找个地方先放起来。”
“放我房间吧。”
周悦安先去打开了房间门,过来就想去提那包袱。姜棉一把抢先把它提了起来。开玩笑,要这么个病弱少女帮她提东西,人家可是全家人捧在手里的小宝贝。
“你们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虽然我身体不好,这点事还是能做的。”抢不过姜棉,周悦安只能口头上抱怨一下。
“知道你自己可以,我这也是顺手嘛。”
姜棉把包袱放好,抬眼四处看了看。
跟原主记忆中的一样,没什么变化。
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一个木质衣柜,一套桌椅——这既是梳妆台也是书桌,旁边还有个搭衣服的木架子。
这个70年代少女的房间,没什么大花样。但这也已经是很好的了,最起码自己一个房间,不像她们有些同学那样,好几个姐妹全部挤在一个屋子里。
在这个年代,像原主和周悦安这种家境的,都是少数的富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