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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这江山,没有这帝位,你还能和朕在一起吗?你还能看的上朕吗?”赵玄朗眼神的恨意浓烈,看着裴墨阳发出了自己的疑问,一步步的逼近裴墨阳,“你明知道你在朕的心中何其重要,为何还有问这般愚蠢的问题?在朕心中没有什么能比的上你重要,你懂吗?”

裴墨阳并没有说话,面对赵玄朗的逼近,裴墨阳一步步的后退,赵玄朗突然抓住了裴墨阳的胳膊,“墨阳,你知道的,为了这个帝位朕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朕不能失去你,也不能失去这个帝位。她赵弦歌本就是要死的,现下死和日后死又有何区别呢?你别再为了这么一个外人来质问朕了好吗?”

裴墨阳看了看躺在床榻上的赵弦歌,再看向了赵玄朗,“可她终究是你的妹妹,血浓于水,你便真就要至她于死地吗?便不能留她一条活路?”

“若不是二十年前的预言,朕如何会忌惮她?若她对这个皇位没有任何的心思,朕何苦要杀她?”说到这里赵玄朗的眼中便就是害怕的感觉,似乎与生俱来对赵弦歌便有一种畏惧的感觉。

“她不会武功,又无军权,自幼身子孱弱,现如今便是连言语都不能,她如何能夺你的皇位?更何况她在我的府中,有我看着,又如何对你不利?你为何要害怕?为何非要她死?”裴墨阳捏住了赵玄朗的胳膊,力度大到让赵玄朗有些吃痛。

赵玄朗回头看了一眼赵弦歌,“可她是命定的天子啊!我如何能不怕?她若真要这个皇位,你要我如何?双手奉上,任她宰割吗?你瞧见哪一个失败的帝王最后能善终的?”

裴墨阳松开了手,抹掉赵玄朗眼角落下的泪珠,心疼的神色占据了整个瞳孔,抚平赵玄朗的眉毛,“骨肉亲情,血浓于水,陛下心怀仁慈,让她活着又能如何呢?倘若她真有谋害陛下的心思,臣自然会替陛下铲除她,可如今她不过是一阶弱女子,何苦要为难她?”

赵玄朗拉开了裴墨阳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满眼都是不敢相信,看着裴墨阳摇了摇头,“你爱上她了对不对?在你心中她比朕重要了,对不对?”

面对赵玄朗的质问,裴墨阳没有说话,眼神也微妙的发生着变化,刻意的躲开赵玄朗的目光,“陛下不要胡思乱想,臣是不愿陛下日后后悔自己今日的作为。”

“当真如此吗?”赵玄朗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话,失落的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像是在嘲讽着自己。

“朕现在留她一命,你能确保她日后便能放过朕吗?朕现在放过她,你能确保她就不会觊觎朕的皇位了吗?”赵玄朗抬头看着裴墨阳,眼神中透着期望的感觉,“或者说朕不杀她,裴少监你便能保证永远不背弃朕,不离开朕吗?”

裴墨阳抬头看着赵玄朗,这一刻裴墨阳的心中没有任何的答案可以给赵玄朗,可看着赵玄朗的脸庞,心中便就会生出怜惜的感觉,不忍心去违背他的话,不忍心去伤害他。

裴墨阳欲言又止,终究不知道话该怎么开口,默默的低下了头,他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给赵玄朗肯定的答案了,已经没有办法一心一意只为赵玄朗考虑了。

“赵弦歌现如今没有任何对陛下不利的心思,陛下无需畏惧她,便是她有一日真的对陛下不利,臣自然会亲手替陛下处决她,还望陛下放心。”

赵玄朗看着裴墨阳的改变,眼神中带着疑惑,听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看了一眼,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背身站着,帝王的气息铺面而来。

裴墨阳看着赵玄朗孤独的背影,心中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痛,一脸冷酷开口:“进来。”

大夫颤抖着手端着一碗踏进房间,看着尴尬的气氛,哆哆嗦嗦的开口:“少监大人,这药给夫人喝下,晚些时候便能醒来,不出三日老朽定然能研制出解药来。”

说完话微微抬头看了眼赵玄朗又看向裴墨阳,看着裴墨阳朝着自己走过来,便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裴墨阳端走大夫手中的药碗,只吐露了一个字:“滚。”

大夫转身跌跌撞撞的踏出房门,差点还摔了一跤,四月在一旁看着,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裴墨阳亲自给赵弦歌喂药,赵玄朗看着心中特别不是滋味,紧握拳头又松开,“你心慈手软,朕可不会,便是你现在保住她,到了一定时候朕还是会杀了她。”

赵玄朗迈着失落的步伐离开,裴墨阳转头看了一眼,却并没有追上去,缓慢放下了赵弦歌,走出房间,让四月收拾一下房间,照顾好赵弦歌,自己拿着剑出了少监府,到瀑布独自舞剑,宣泄着心中的怒气和不满。

听着外面都没有动静,赵弦歌才睁开了眼睛,让四月去准备了一些吃的来,这都巳时了还没吃一点东西,肚子都在咕咕叫了,而且这药确实是苦,差点都要呕出来了。

端着茶壶都来不及管它是不是烫,抱着就喝,只想压制住口中那一股苦涩的味道。

吃过早餐,四月拿出了一颗药丸递给赵弦歌,让赵弦歌吃下,“师父说了这可以解百毒。”

看着赵弦歌将药丸吃下,四月才算是放心,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抱怨,“主人,你这么做太危险了,若真的毒入骨髓怎么办?”

“你不是查过了吗?这毒少许日子内要不了人的命不是吗?”赵弦歌不以为然的摸了摸四月的脑袋。

四月将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歪头看着赵弦歌,“不过主人,我还是好奇主人为何那般笃定赵玄朗一定会来少监府呢?”

赵弦歌的脸上露着自信的笑容,伸手比划,“裴墨阳几日来都未曾入宫,便就赵玄朗的性子,自然会前来查看,即便不是今日,那也会是另外的日子。”

“这柳叶桃是十一公主用来害主人性命的,主人为何不明说?还非要打造一个同样的玉镯,藏了毒来陷害赵玄朗,若是裴墨阳对赵玄朗深信不疑,那岂不是白费了。”

“裴墨阳对赵玄朗并非是愚忠,不过是少了引发他们之间矛盾的人,我中了毒,镯子又是赵玄朗送的,你又能指证,便是赵玄朗否认,裴墨阳也会怀疑,加上赵玄朗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裴墨阳更加会疑心,虽说不能彻底击溃他们之间的感情,却也能作为一个因素造成他们之间的隔阂,日后只要扩大这个隔阂,便能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

四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下一步该如何做?”

“南部突厥那边可有消息?”赵弦歌没有回答四月的问题,反而问了四月一个问题。

四月想都没有想,便开了口:“师父说准备得差不多了,待到月夕过后便能出发。”

“便是日夜兼程也该一年半载的时间,怕也是等不了。”想想这其中的路程,赵弦歌还是觉得太远了,也许根本就等不到那个时候,还得做出其他的计划才行。

“师父亦是如此说的,与其等南部突厥那边的行动,莫不如想想边关的佟将军,他到皇城不过两三月足以,若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便是半月也能到了。”

四月提议的人倒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可是人家又凭什么要帮助自己呢?既然是要谈条件的话,那还是需要亲自去一趟才可以的,只是这前往边境的距离也不进,便是汗血宝马来跑怕也是需要十日以上的,要怎么样才能逃避开裴墨阳的眼线呢?

还得想出来一个理由去到边关一趟才可以,求人嘛,还是需要自己的诚意足够,才能打动人心的。

赵弦歌特意让四月将妆容画的虚弱些,准备好了午餐便就在房间等着,裴墨阳回府,看着赵弦歌在那里摆放着碗筷,眼中的神色柔和了不少,走进房间,“你如何下床了?”

赵弦歌带着一些惊讶的回头,“我无事,醒来觉得无事可做,便就准备了午膳,少监一起用膳吧!”

裴墨阳将自己的剑递给了四月,坐了下来,“你脸色不好,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赵弦歌坐了下来,微微一笑,“怪我自小身子孱弱,也做不了什么,洗衣做饭就是些琐事罢了,少监无需忧心。倒是今日若非我这身子不争气,少监该是能与皇兄把酒言欢的,是我对不住少监。”

看着赵弦歌自责的比划,裴墨阳竟然有一丝心疼流露在了脸上,“这事与你无关,无需自责。”

“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赵弦歌脸上透着委屈的比划,默默的低下了头,不去看裴墨阳的表情。

“用膳吧!”裴墨阳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肉给赵弦歌,不再说话。

既然裴墨阳全程都没有提到下毒的事情,赵弦歌也没有过问,便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整个午餐显得十分的尴尬,裴墨阳都没有吃上几口便放下了筷子,愣了许久才开口:“明日我要回铜城祭奠父母,你要一同去否?”

【铜城?那不正好可以去找佟将军吗?】可这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就这么顺路?说不准又是裴墨阳的诡计吧!可这样的机会确实是难得,赵弦歌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我能与少监一同前往吗?祭奠父母乃是大事,少监更该带着皇兄去才是。”赵弦歌眼中有期待,比划都是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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