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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穿......你又欺负我......”

沈玉竹感觉到对方正在系他背后的细绳。

粗粝的指腹随着动作摩挲在背部的肌肤上。

沈玉竹羞耻心起,将脸往拓跋苍木的怀里埋,“拓跋苍木,我真的要生气了,你赶紧给我取下来......唔!”

拓跋苍木低头,灼热的鼻息隔着轻薄的鹅黄色布料喷洒在沈玉竹的腹部。

他没忍住咬了一口。

沈玉竹抬脚踹他却被他顺势握住了脚踝,拓跋苍木抬头,舔了舔虎牙,笑得邪气横生。

“殿下乖一点。”

他说着“威胁”的话,吻了吻扛在肩上的小腿。

沈玉竹发丝披散,仰倒在榻上,欲哭无泪。

他踹拓跋苍木,这人会握住他的脚踝亲吻;他扇拓跋苍木,这人还会舔他的手。

这日子没法过了!

半夜,在院子里的众人都沉入梦乡的时候。

拓跋苍木头顶着布料被一脚踹下床。

沈玉竹裹着被子坐在榻上,被子底下是各种不堪入目的痕迹。

他被气得胸口起伏,纤细的手指从被子里伸出,颤颤巍巍地指着地上的人。

“你、你给我滚!”

餍足后的拓跋苍木无辜仰头,舔走唇边的可疑水渍,“可是殿下不是很喜欢吗?”

沈玉竹看见他竟然都吃了下去,拿起榻上的枕头砸他,“你不可理喻!我不跟你说了。”

说罢觉得气势不足,沈玉竹又瞪了他一眼,“你以后都别想亲我,脏死了。”

这个惩罚对拓跋苍木而言很是严重,他苦恼地蹙眉,“殿下的东西不脏,是香的。”

这人竟然还敢说!他方才都说了不要那样了!

沈玉竹涨红了脸,他跟这种孟浪之徒是讲不了道理的。

在他气咻咻地转身躺下后,某个孟浪之徒又开始不老实地躺在了榻上。

“殿下还在生气吗?”

沈玉竹闭眼不理他。

“我错了,殿下若是不喜欢,下次我就不吞下去了。”

这人居然还想有下次?沈玉竹开始装睡。

“如果我会作画就好了,不然一定将殿下动情失神的模样画下来......”

沈玉竹听着他越说越过分,忍无可忍地转身。

“闭嘴别说了!”

胡闹这么一通后,沈玉竹倒是意外睡了个好觉。

他睁眼醒来的时候,拓跋苍木仍旧闭着眼,沈玉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醒神后坐起身,薄被从身上滑落。

他的腰身搂上了一双手臂。

拓跋苍木分明还没睡醒,迷迷糊糊地不想让沈玉竹离开,“......再陪我睡一会儿。”

沈玉竹便索性靠坐在床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拓跋苍木的头发。

他在心里算着日子,“再过几天,我们差不多就要做出快来京城的假象了,不然这一路上都没有我们的踪迹也太可疑了些。”

拓跋苍木模糊地“嗯”了一声。

沈玉竹还在想着太子的事,“还好太子的婚事在太后生辰之前,不然这陈泽到时候以东夷首领的身份出现,还不得将陈家人给吓晕。”

“唉,也不知道太子会选何人做侧妃,希望能遇到个不错的人吧,总归也是权宜之计,还有陈泽也是,总不能一直呆在宫里,我们得尽快将太后的势力控制住......”

沈玉竹话还没说完,拓跋苍木无奈地笑了一声,“殿下,这些事我们都会安排好,别担心。”

“嗯,我就是担心会生出什么我们不能应对的事端。”

沈玉竹垂眸,手指捏住拓跋苍木的鼻子,“别睡了,都什么时辰了。”

拓跋苍木睁开眼,还想赖床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外祖母许澜的声音响起。

“殿下,你们起了吗?若是起了便到隔壁院子里来,我与你外祖父有话要说。”

拓跋苍木一个挺身起床,沈玉竹看着他慌乱穿衣的样子失笑,清了清嗓子回应道,“好,马上就来。”

“你看,我就说让你快起来吧,就连外祖母都等得来催促我们了。”

拓跋苍木一声不吭地飞快穿好衣服,然后就来给沈玉竹穿衣。

“殿下的外祖母会不会责怪我带着殿下赖床?”

沈玉竹看着他沮丧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应当也不是什么急事,否则以外祖母的脾气,恐怕早就来催促了,等不到现在。”

不过沈玉竹心里还是有些心虚,毕竟他与拓跋苍木若不是胡闹到半夜,也不会起晚了时辰。

外祖母自然不会说什么,但外祖父......可就不一定了。

果然,在沈玉竹与拓跋苍木二人匆忙赶到隔壁院子里时,坐在石凳上的谢济青看到他们就冷哼了一声。

沈玉竹脚步慢下,笑着唤人,“外祖父,外祖母,你们今日怎么会想到叫我们?”

他看到石桌上还摆着早膳,看样子已经有些凉了。

许澜瞥了装腔作势的谢济青一眼,眼神示意他适可而止。

谢济青淡声道,“你们先坐下吧,我与你外祖母就是想与你们一道用早膳,顺便说说话。”

他眼看着沈玉竹拉着拓跋苍木的衣袖坐下,哼,这个北狄首领,他真是怎么看怎么不满意,若不是皇命难违,他真想让外孙与对方和离算了。

北狄人怎么会懂得知情识趣、嘘寒问暖,俩人坐在一起也不般配。

北狄那小子的胳膊那么粗,他们中原的审美可不是这样,讲究身材匀称,纤瘦有力,正如他。

谢济青打量着,又在心里顺带夸赞了一下自己。

拓跋苍木何其敏锐,自然察觉得到谢济青的打量,他不由得姿势僵硬,装模作样地细嚼慢咽。

他不再像以往那般恶狗吃食似的,一口气就吃完了,喝粥的时候也是用的汤勺小口地喝,没有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好憋屈的姿势,拓跋苍木蹙眉咽下。

沈玉竹胃口一直不大好,吃了一些后便开口问道,“外祖父是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们吗?”

谢济青点头,“最近街市间突然兴起了一本话本子,里面的故事广为流传,不知怎么竟然传到了圣上的耳中,他看见那话本子的内容后很是生气,便下令让人查封此书,且要逮到写了此书的人。”

话本子?沈玉竹想到昨日在太子那里听到的争执,心里一动,莫非说得就是这个?

许澜这几日都呆在家里,消息没有谢济青灵通,她侧头奇怪地问道。

“究竟是什么话本子会让陛下动怒?难道是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

谢济青摆了摆手,“内容原本没什么,只是这话本子在京城的影响范围太大了些,就连说书先生和百姓都谈论起了这内容。”

“就是说了一对有情人不顾父母之命喜结良缘的故事,陛下动怒恐怕是觉得此书在影射他为太子赐婚一事。”

听了这话,许澜就更奇了,“这皇子不都是陛下赐婚的么?怎么偏偏这回陛下就觉得说的是他了?难道是突然发现他不该如此专横,该让皇子们婚姻自主了?”

许澜这嘴向来不饶人,谢济青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这话你在家中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在外面去说,与以往不同,这次太子赐婚本就是太后开的头,陛下动怒恐怕也只是做个样子给太后看罢了。”

沈玉竹默默地听着,“如今就连父皇也只能在太后面前示弱了吗?”

“慎言。”谢济青摇了摇头。

“如今京城这局势,世家是占了风头,你瞧瞧他们办的这事,太子正妃与侧妃都想要是世家中人,这不明摆着想要日后皇后的位置。”

“他们想得倒美,可却是苦了太子,他根本不愿卷入世家与朝廷的权势之争。”

沈玉竹垂眸,世家占了上风,也就意味着太后的势力在这京城更加壮大,父皇怎么可以愿意这样的局面出现,但他却还是妥协了,只是赐婚对象变成了男子。

但太子妃的位置何其重要,权利也无关性别,父皇究竟为何不敢反抗,难道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太后手中?

沈玉竹想到西戎,又或者是蛊?难道太后给父皇下了蛊?

只是这无凭无据的,也只能是猜测罢了,一切都要等到进宫后面见父皇才能知晓。

“是啊,太子也是身不由己。”谢济青想到沈翊,只觉得可惜,若是没有出生于皇室,恐怕会自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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